铁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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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让出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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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让出大功劳】

战役预令下发后,得知所部被作为攻击第二梯队的第二旅旅长王承斌少将心里老大不乐意,气呼呼地把手里的工作丢给旅参谋长葛敬恩之后,带着一名警卫从前沿预备阵地赶回前指找拜把子兄弟,却被告知石铿去了炮指。(--&网--)

王承斌马不停蹄地赶到炮指,刚一进mén就被指挥部里热火朝天的忙碌劲儿吓了一跳。

十多把算盘“噼噼啪啪”作响。两名参谋带着两位珠算员编为一个解算组。一个参谋在黑板上列出分配到组的某炮团任务,另一名参谋列出算式下达珠算口令;一名珠算员计算,另一名复核,检查无误后将数据jiāo给黑板前的参谋记录后,再根据shè表计算下一道公式。按照地图发shè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方位、距离、风速、风向、海拔、曲率、变装yào量和弹道系数……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计算工作量。副总司令给炮兵们提出的“多快好省”要求可不是一句空话,必须落实到作战中来。

多,炮群混编种类多,可用战法选择多,对应实战情况多。

快,行军——战斗状态转换快,即时shè击命令执行快,打得快,跑得快。

好,伪装隐蔽好,对空对地警戒好,shè击效果好。

省,炮膛、炮管损耗小,弹yào省。这是火力投放效率的体现,也是穷怕了的中国炮兵的无奈之举。用心省着用炮,争取每炮必中!法国炮兵一次战役下来换一根炮管,咱们就三次战役换一根,节约下来的炮管今后就能打包带回去。

除了各炮团的基础shè表解算外,还有一些参谋们围在沙盘或者战区地图旁,结合实地踏勘所得情况,规划每个炮兵团进出预定shè击阵地的路径,算出每条路在零时前后两个半小时内的通行量,计算所需牲口、人力和部队运动速度,规划jiāo通勤务哨的控制节点,布置防空警戒哨的具体位置,向各师工兵团发出协助筑路的通告。

随着连续三晚例行炮击的任务下达,炮指参谋们的工作量又加大不少,就连副总石铿和军属重炮旅旅长兼炮兵总指挥马建蕃也加入了解算队伍,忙得满头大汗,无暇他顾。

虽然无法跟阔绰的法国人、德国人、英国人相比,这也是中国陆军第一次大规模地使用火炮作战。若是打砸了,不仅仅是丢中国陆军的脸,还会极大地挫伤炮兵部队官兵们的信心。

数据下达声,算盘敲击声,来往走动分发新计算任务的脚步声,向各炮团通报的电话喊叫声……嘈杂中,王承斌默然退出炮指。在远征军中,战争是需要jing密计算的玩意儿,既然命令已经下达就不能更改,否则那些可怜的参谋们就要抱怨死争夺第一梯队任务的王某人了。

石铿根本就不知道王承斌来过,他要指导第一次承担如此繁重任务的马建蕃工作,以战役目标任务为基础,规划出每个炮兵连的在每个作战阶段的放列位置,shè击目标,执行shè击方案和时间表,撤退或者转移、前进路径,补充shè击计划。然后下发到各团,由各团再组织力量核算后提出炮弹、引信、发shèyào补充标准、时间、路径,下达每一阶段作战的书面命令到各连。然后从各连编制的执行shè击表、时间表逆向汇拢到炮指,检验炮击方案的可行xing,及时修改、查缺补漏,力争做到天衣无缝。

几百mén火炮参与的作战行动,其声势足以撼动人心,却在煊赫的声势背后,有着无数人付出的心血。战争之神真要发挥出神一般的效力,还得需要人来jing密筹划才行。

在电子计算器还没有出现的时代,中国炮兵们利用算盘来完成巨大的计算工作量,不能不说是一个创举。相比法国同行们,马建蕃和他的部下拥有的计算效率可以倍计!

“重榴一团,完成!”

“重加团,完成!”

“榴1团,完成!”

……

曾四仰面朝天的身上覆盖着树枝草叶,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晃dàng着,眯缝着眼观看天空中的飞行表演。演出者是三架铁血十九星和四架铁十字,还有两架三sè圈在敲边鼓。哎……都转了多少圈了?你们倒是开打啊,开枪啊!莫非飞机上的机枪没带子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转圈圈有啥意思呢?

明知空中骑士们在进行好看的殊死搏斗,地上的曾四和弟兄们却帮不上一点忙,也不可能在此时去执行刚刚接到的“空投”任务。

“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从南边又飞来十多架三sè圈,四架铁十字可能早就转晕乎了,竟然没有发现敌人增加了三倍之多。突然,一架铁十字的肚子冒烟了,烟雾被风吹到尾巴方向拉成一条黑乎乎的烟带。飞机急速下坠,眼看着就要撞到地面上了,又突然昂起头来几乎是擦着地皮平飞了一小段,摇摇晃晃弹跳着着陆,渐渐停了下来。

曾四被洒了一身的油,热乎乎、臭烘烘的,随手一摸,黑啊!

左右瞅瞅并无德军的身影,他起身打了个手势,带着两名弟兄猫着腰身跑向那飞机。飞机没有燃烧,估计是油路被子弹擦破了,引擎缺油停转而迫降。天空的黑烟和曾四身上黑油污,就是大量泄漏的机油与燃油的混合物。

德国飞行员刚刚跳下飞机就被几支黑dongdong的枪口bi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兜头挨了一记,失去知觉。动手的是陈兰亭,在曾四将德国佬拖走后,他划燃火柴往地上的油迹上一扔,“轰”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急忙向远处的树林跑去。“轰”的一声爆响,飞机在地面上跳动了一下,陷入熊熊烈火之中。

不多时,几队尖帽子德国兵或坐着马拉车或步行赶来,在远处指指点点了一阵,无可奈何地叽里咕噜一番,大多数人散去了,却有六个人竟然朝侦察队藏身的松树林走来,马拉车留在远处的路边。

曾四一打手势,林中的队员们立即展开抓俘队形。

树林里相对yin暗的光线,队员们身上的三sèmi彩以及他们寻找到的合适掩蔽地,让六个德国人毫无戒备地走入松树林,其中两人在一棵松树下叽叽咕咕着划燃火柴点了烟卷儿,其他四人排成一条线,解开腰带松开裤子掏出那玩意儿出来,一名看似军官打扮的家伙叽里咕噜地似乎在喊着口令,众人一齐喷出sāo臭的niào水。

德国人笑着,niào着,好像在比谁niào得更远,niào得更久,却不知背后两名chou烟的弟兄已经无声无息地倒下,被拖到灌木丛中。在他们满足的哄笑着提裤子时,伙伴的噩运就降临到他们头上。

曾四用远征军唯一配备的德制武器——自来得手枪指点穿着中尉军服的俘虏,喝问:“收费证儿(军官)?收费证儿?”

举着双手的德国佬被他半生不熟的中式德语nongmi糊了,不知该如何跟这个明显是黄种人的,浑身黑乎乎、臭烘烘,拿着要命的手枪的,说不上是啥人的家伙沟通。

曾四指着中尉的皮包,中尉会意,立马取下皮包递上。

文件、地图,满是七扭八拐的德国字,看不懂。

曾四向陈兰亭招手:“来人,其他都就地解决掉,飞行员和这个家伙,带回去。”

“杀?”

“带远点,别让两人看到,用刀子,利索点,免得他们受洋罪。”

“连长,那个海牙公约……”

中国是海牙缔约国,1907年海牙国际公约规定对战俘的保护xing条款。在海上飘dàng时,各部队官兵都是学了的,此时,反而成了一个大麻烦事儿。

“捆结实、打昏、丢到山谷里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夜幕降临时,侦察队一分为二,陈兰亭和九名弟兄押着两名俘虏返回,曾四和七名弟兄继续根据德军后勤骡马队或车队的活动方向,执行寻找弹yào库的任务。不过,趁着天黑扳转路标这种顺手就能做的事情他们绝不错过……

法国人构筑的堑壕系统堪称工艺品,前后胸墙都有密集排列并被牢牢固定在胸墙上的圆木加固,一人多高的堑壕底部隔空大约一尺铺着木板,这样,堑壕里的人就免得在雨水季节浸泡在泥水中。堑壕每隔大约三十米就有一个转角,转角处左右都有深深的避炮dong和小型弹yào囤积点。横向大约七十米到一百米,一般都挖掘了两条纵向、折线的jiāo通壕,jiāo通壕的条件比堑壕差了许多,却也有150厘米高度。

在二线堑壕里,一般设置了坚固的重机枪阵地和覆顶连掩蔽部,三线堑壕有营指挥部和配属营的速shè炮连阵地。此时,1团团长方烔在就3营指挥部的潜望镜后,一手拿着怀表,一手按在电话机上。

6时30分,方烔拿起电话吼道:“开火,五分钟转移。”

“嗵嗵嗵……”六挺维克斯重机枪在二线堑壕内打响,六mén60迫击炮以炮群齐shè的方式“蓬蓬”地连续发shè出迫击炮弹,似乎还嫌前线不够热闹一般,“嚯嚯”的尖利啸叫声破空而至,105榴弹掠过三营官兵们的头顶砸在德军阵地上,混合着绵密的迫击炮弹爆炸,阵阵闪光将黑暗下来的天sè映得发亮,轰隆隆的巨响声如连续不断地由远而近。真如电闪雷鸣一般。

“击灭7号目标,8号目标,13号目标;甲区东02至东04段摧毁;炮火延伸到敌二线;3号目标被击中,甲区东11段被覆盖,效果待观察…….”

随着潜望镜后的观察员的报告,团部作战参谋在地图上将已经被摧毁的预定目标勾销。例行炮击不是闹着玩儿的,打这么多炮弹出去不捞点战果回来,岂不是很吃亏?

五分钟后,机枪阵地、迫击炮阵地转移,榴105炮团转移。似乎是凑巧一般,天空中由北向南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经过前沿向南方纵深四十多公里处的野战机场飞去。

德国人报复的炮火姗姗来迟,威力却大得着实有些惊人。剧烈的爆炸声,弹片的飞啸声,冲击波在空气推进中遭遇阻挡时产生的风声……还有大地产生的剧烈震动,到处弥散着的硝烟味,从圆木构筑的掩蔽部顶上簌簌落下的泥土、尘埃,在红笔勾销了不少目标的地图上铺了黑乎乎的一层。

又一架飞机由北向南返航。

在这条战线上,德国人的飞机远远少于法国人的飞机,每次空战都会遭遇以寡敌众的局面。因此,除了高炮阵地上冉冉升起的一串串亮珠子之外,德国人没有兴趣在夜暗时出动飞机去追击那些挑衅者。

“把战果送到师部去。”方烔留下一句话后走出掩蔽部,前去刚才参与“例行炮击作战”的迫击炮连巡视。

两架飞机在地面上六个火把的夹道欢迎下,先后降落到远征军前指所在的庄园外,那片草地经过朱迎生的证实,可以供飞机起降。前指距离野战机场二十多公里,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那条稍微好一些的碎石柏油路是给第六集团军运兵、拉炮和补充军需用的,法军的jiāo通勤务哨一般不允许非必要人员、车辆使用那条日渐繁忙的道路。因此,与其花费时间、jing力骑马或者开车从坑洼的小路过来,不如直接降落在庄园外来得痛快。

朱迎生和僚机飞行员周保国在地图墙前嘀嘀咕咕一阵,统一了意见之后,拿起铅笔在沃克塞翁台地脚下和马梅尔松村之间画了一个重炮符号,又在爱莱特河北岸纵深大约五公里处画了一个重炮符号。

石铿笑眯眯地看看二人,又看看地图,从他们标示出位置来看,从德国指挥官的角度来分析,那里应当是放列重炮的最佳位置。只是,从远征军装备的155榴弹炮和加农炮的shè程已经安全阵地来看,无法够着爱莱特河北岸那个德军重炮阵地,那就需要法国第六集团军的200mm以上口径超级重炮帮忙了。

“埃尔南,把坐标位置报给集团军司令部,让集团军炮兵打,咱们不出手!”

童翼笑道:“咱们把天大的功劳让给别人,亏啊!”

石铿看着拿起电话的埃尔南,说:“但愿,法国佬记咱们这个情。”

埃尔南拿电话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中国将军的意思很清楚,他们是愿意和法国人jiāo朋友的,这个朋友的概念与国家关系无关。

半夜里,一排排威力巨大的炮弹带着厉啸落在马梅尔松台地的德军纵深炮兵阵地上,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夜空,连绵了半个多小时后又突然消失。【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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