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各自沉默下来。

羽明月也不打扰，安安静静的坐立原地。

妹妹羽轻轻倒是胆子大，偷偷和姐姐谈论仙人外貌之类的话语。

为什么仙人长的很凶？为什么看上去人和衣服羽扇一点不搭？等等此类问题。

明月只好以对方是武仙为由，来搪塞妹妹。

很快，大军埋葬好尸体，检查了山中隐患。

便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孔飨因为不会骑马，和羽家姐妹呈马车回去。

而老僧人因为庙宇无人的缘故，也独自远去了。

他走时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透露半点消息。

孔飨也没在意，走了倒也好，免得用那种目光看自己。

他真有些膈应。

引神山离城门有些远，途中要经过一片深山林地，才能回去。

孔飨和羽家姐妹互坐一侧，沉默不语。

翠绿的密林中，道路狭小拥挤。

道路上有些碎石，走起来磕磕碰碰的。

行人不显，马车倒是发出嘭嘭咔咔的声音。

这碎石道路，震的马车里人一晃一晃的。

羽明月就是受害者之一。

她控制不了身体摆动，胸裙上包裹着凸起随之一跳一跳。

她只能双手捂住胸口，让其安静下来。

只是路面颠簸，时而就有块大石子。碰撞下，胸口白肤不免来回晃动。

她低着头，脸颊通红一片。

而羽轻轻就没这烦恼了。

她好奇的扫了眼自己的姐姐，也不理解其中内含。

嘴角吃着零食，吧唧吧唧不停，一脸没心没肺。

无聊了就找姐姐聊天，只是姐姐也不理。

她也只好独自看向窗外，企图寻找些好玩的东西。

孔飨不经意间瞟到羽明月的作态，顿时老脸一红，连忙暼开。

虽然经历了幽河循环后，让他的性格有些孤僻，话语沉默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终归还是有点对少女的憧憬，对爱情的向往。

深吸了口气，平息内心的燥热。

他索性和妹妹轻轻一起，看着窗外缓缓掠过的景象。

这样会让他的身体好受些。

毕竟，他也不想自己的形象因此被破坏。

“空先生，你真的是仙人吗？”羽轻轻突然发问。

她脸上一脸童真，毫无顾忌的模样。

孔飨很自然的回答：“当然不是，但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吧。”

羽轻轻抓起零碎谷食，一口吃下。

“空先生，那你会法术吗？”

“法术？”孔飨顿了顿，“将纸变作飞鸟算吗。”

“哇！可以变给我看看吗？”

羽轻轻听闻倍感好奇，来了兴趣。

“可是......”

孔飨忽的一愣。

他伸出手，忽然想到什么东西。

对了，虽然没了面板，但技能应该还是可以用的吧。

孔飨想到自己在幽河时，失去面板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浑然忘记自己的技能。

不对，应该是那时候自己没有纸，所以用不了技能！

他突然回忆起来，在幽河感受不到技能力量的画面。现在想来，或许只是单纯没有纸的原因。

只不过那时自己被失去的面板误导，下意识以为技能也被剥夺。

孔飨不自主扫向马车上呈放的故事书，那原本是给羽轻轻无聊时看的。

他一把抓住，从中抽出一张没有内容的空白序页。

“剪纸为鸢！”孔飨暗自在心中说道。

熟悉的未知力量突兀涌上心头，它抽取出一丝精神力量而后没入手中的纸片中。

那张黄色纸张，徒然挤压收缩。

不过几秒，它便显化出一只迷你版的小鸟。

由于纸张较小的缘故，这只纸鸟远比孔飨用背包宣纸来的大只，根本不能供人乘坐。

“哇哇哇！”

羽轻轻满眼冒光，看着如同魔术般的变化惊讶不已。

那比陶瓷还精致的纸鸟俯首朝向着孔飨，似乎在等待他下达指令。

真能行！孔飨也有些吃惊。

对呀，既然命命鸟的力量都可以烙印在灵魂中，凭什么技能就不行！

癸寐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规则体，本质上没有任何攻击力。

它只是一种媒介，一种运用规则获取力量的东西。

而获取的力量本身，就在自己的身体中，自己的灵魂里！

孔飨算是明白了。

与此同时，羽家姐妹已被这神仙手段惊呆。

妹妹轻轻无所顾忌，抓起纸鸟抚摸玩闹。

姐姐明月也按捺不住了，她矜持不住，顶着脚底微微传递的震感，凑了过去。

看着活灵活现的纸鸟，倍受震撼。

透过纸鸟表面，隐约还浮现出模糊不显的序号页数。

这真的是故事书中的那一页纸！

“空先生，还请别介意妹妹胡闹。”

羽明月看着妹妹抓着纸鸟摆弄，不忍心多看。

那原本精致的纸鸟，也在揉捏下多了几分皱褶。

“没事没事。”

孔飨咽了口唾沫，视线中沟壑中移开。

看到羽轻轻活蹦乱跳的，有些欣慰。

这犹如家常发生的事，在一天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接着他注意到羽明月停留在纸鸟的视线目光，他索性再抽出一页纸片，显化出一支新的纸鸟，递给她。

羽明月脸色微红，道谢接过。

而羽轻轻感到纸鸟的本质还是白纸，但见到纸鸟捂着被揉皱的位置，她顿时有种面前是真实鸟儿的错觉。便也不多触碰，感到有些兴致缺缺。

孔飨见此，便开始说些故事给轻轻听。

两人一问一答，羽明月偶时插话。

马车内也顿时多了几声欢笑，三人也不再沉默相对了。

渐渐的，羽明月心中缓缓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孔飨带给她的感觉不似神仙，更像是一人博学的同龄人。

她偶时偷偷瞧看那面容凶狠，笑时狰狞的男子。

暗自害羞......

外边，众行军前头，几个大将骑乘骏马互论。

“城主大人，你倒是说说那灰色毛怪怎么死的啊。”

一个五大三粗，皮甲威猛的将领急切询问。

他一脸黝黑，骑着马凑到羽元边上巴拉巴拉不停。

“都说了运气好，被我和几个兵围攻死了。”

羽元有些困乏，骑在马上有些心不在焉。

“城主大人告诉我吧。”那黑脸将领突然娇滴滴的说了句。

羽元和临旁几个将领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羽元忍着呕吐的欲望，面色阴沉的看向他。

“你给我闭嘴！说了运气好运气好，你别阴阳了。”他厉声说道。

黑脸将领撇了撇头，也不敢顶嘴。

切，不告诉就不告诉嘛，小气包包。

不用说他自己也知道，那怪物绝对不是自家城主可以对付的。

庙宇里的那小怪还好说，但灰毛怪这等身躯怪物没个百千力壮绝对不可能！

这等怪物一般都有着远于常人的速度力量，没有陷阱人力准备，难以真正灭杀。

羽元注意到对方的小表情，可也没办法真的解释。

他只好转了话题：

“对了老黑，城里边那东西怎么样的。”

黑脸将头这才应声回头。

“说到这我就来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个东西。你不在这两天，城里又死了两户人家。已经有几户商贾带头走人了。”

说到这，身旁一个消瘦有力的高头将领也忍不住出声：

“那些人能跑哪里去，他们能不知道外边更乱吗？听说邻居舞囜城出了头大妖，遍地蚂蚁蜘蛛，场面骇人啊！也不知道圣上的人能不能解决......”

“你们都小声点！”羽元扫了眼后头。

这些话语要流到民众口中，免不得多出几个‘灭世教众’。

那是群各方聚集而成以流民为主的庞大势力。

他们发布着教中宣说的灭世论，一路扩展教众。以宣道而收募资金，汲此生存。

由于教徒太多，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放心吧老大，都是自己人。”黑脸笑了笑，憨厚出声。

羽元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而后无奈。

人性最难猜，即便周围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也难以肯定其行为。

也罢，反正这世道连神仙妖怪都有了，还怕几句流言吗。

羽元轻叹一声，继续和众人商议起对城主那东西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