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有？质疑老师，目无尊长的就是这种结果！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徐燕脸上沾染胜利者的优越。
就连素质极高，鲜少骂人的蓝明明都感到一阵恶寒“哇，怎么会有这种人？”
顾颖的眉尖攒了攒，偏头对蓝明明耳语了几句。
蓝明明的圆眼睛“噌——”地亮起，忙不迭点了点头。
“什么？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温小柔好奇地问。
顾颖微笑“没事。”
蓝明明也眨了眨眼“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温小柔嗤了一声“故弄玄虚。”
顾颖和蓝明明相视一笑。
徐燕继续讲课，经过一开始给自己树立了威严成功后，她一改刚开始的丧馁样，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上噼里啪啦。
她讲着讲着课，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狠狠批判道“我都不稀得说，系里大考的成绩你们也配知道？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考好了是吧？”
“顾颖！”
她突然用尖嗓子一喊，让顾颖略微抬了抬眼帘。
徐燕走到她桌边，教材书磕了磕桌子“你也以为你考好了？”
“老师，我考得应该不错。”
“呵！”
徐燕冷笑“年级倒数也叫不错？谁给你的自信？”
顾颖皱紧眉头。
“你们不都好奇她的成绩吗？”徐燕的音量升高，特别洪亮。
“我告诉你们，她——”徐燕的食指指尖不客气地指向顾颖，尖锐的指甲堪比针“考了年纪倒数。”
“怎么会？”蓝明明小声地惊呼。
听到这话的温小柔瞥了眼发出质疑的蓝明明，扭头看徐燕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敌意。
徐燕傲然挺胸，即使成绩她方才上课前看过，已经知道结果，但为了面子她不介意撒谎。
至于真实的成绩……
徐燕的某个远方亲戚是学校其他系的主任，只要努力讨好讨好，通通气隐瞒一次成绩应该不是问题。
就算学生有不满，学生嘛，拿退学开除扣学分的理由吓唬吓唬就打发了。
纵使过程麻烦，但为了自己的脸面，徐燕大言不惭道“我刚看过你们的成绩表，你们以为我作为一名老师会撒谎？像你们这种没步入社会的小娃娃，基本都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也配跟我唱反调？”
“顾颖你这种学生……呵！”
徐燕的轻蔑俨然到了蔑视的程度，她现在心情无比美妙，从来没有哪一次比现在还爽，以至于得意到连那天看到江漓云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像她这种人，记吃不记打。
徐燕一门心思觉得自己爽就够了，等到下课，她就和那个远方亲戚谈谈，这次的系里大考成绩必须隐瞒。
“你们这帮小崽子经常私底下谈论我吧？尤其是那件赌约。”徐燕冷哼“当时我就说过，像顾颖这种学生考系第一，不如回寝室睡一觉多做做梦，现在结果出来，顾颖，你的一万字检讨今天结束前交给我，别忘了，我要一个字都不能重复的，否则就去学校广播站，当着全校人的面跟我道歉。”
顾颖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就是比方才更沉了沉。
温小柔的火爆脾气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拍桌子站起。
徐燕惊慌了一瞬，她现在还沉浸于随意掌控学生的爽感中，却莫名蹿出来个看样子仿佛谁都不忿的刺头。
徐燕定睛一瞅，尤其这“刺头”，自己好像从没见过。
“你谁啊？”
“你大爷！”
“哈？”
反应过来被骂了的徐燕鼻孔瓮合，眼睛瞪大如铜铃“敢当众辱骂老师……你、你学分别想要了！”
温小柔抱起胳膊，不屑一顾。
对方的态度令徐燕不由得犯起嘀咕，该不会对方有背景，而且背景格外强？
“你……”徐燕迟疑了一下下，又黄又干的脸颊挤出一抹笑“你不是我们系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叫什么？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徐燕的面上挂不住，但强忍着道“如果不是一个系的来上课，不合适。”
温小柔眼神聚焦“你在教我做事？”
怼得徐燕一时间哑口无言后，温小柔又开口“我要看这次系里大考的成绩表。”
徐燕的脸皮一抖，看了看座位上的顾颖，以及这半路杀出来的“刺头”是和顾颖坐在一起的，她们肯定互相认识，所以替顾颖出头。
顾颖这死丫头朋友还挺多，竟然有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刺头。”
不过徐燕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就要重振威严，她缩了缩鼻子，态度没有刚开始那般好。
“成绩表这种隐秘的东西不是你一个学生想看就能随便看的。”
这次温小柔没说话，蓝明明站起来，神态严肃“老师，以往系里大考的成绩表都公开公正地贴在校园公示栏，网上也会有记录，可供学生随时查阅，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成为隐私了？”
其他学生也纷纷附和。
“对啊，每次大考的成绩单不是都会贴在公示栏吗？”
“这东西要是设定为隐私，那你们一开始就别公布啊！现在都成为约定成俗的规定了，你说废除就废除啊？”
“不看成绩单，我怎么知道我考了多少分？”
温小柔嗤笑“难道我连自己的成绩都不配知道？难道我看个成绩还得打报告？你上下嘴唇一碰，你说我们第几名我们就第几？”
温小柔的三连问令教室里的学生顿时躁动起来。
“擦！我辛辛苦苦通宵背书，结果我连自己考了多少分都不能知道！”
“高考也没这样过啊！”
“气死我了！咱们现在去找校长问问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成绩表不让看？”
听到学生要翻天，越过自己去找校长，徐燕心尖颤动，但仍强忍镇定地吼道“我是老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人不服“你说我们是倒第一我们就是倒第一？你是老几啊！”
这句话说出来，顿时获得教室里每个人的喝彩。
“就是就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师连成绩单都不给看，老师一手遮天，我们就不是人了？”
“现在！有没有人组团去校长办公室走一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