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与胡亥的对峙
胡亥意味不明地笑着，回到了看着叶震座位旁边的茶具，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叶震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叶大人，”胡亥将那杯茶端到了叶震面前，“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刚刚的一番话不过是我的猜测，若是以此来断我的罪，父皇那边可是不会判我罪名的。”
皇子亲自斟茶，若是不喝多少有点不知好歹的意味。
于是叶震接过了那盏茶，看向了胡亥，“那关于阴嫚公主的事，你都是了解的吧。”
胡亥笑了笑，看着叶震，“叶大人，阴嫚作为父皇最为宠爱的公主，怎么可以下嫁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卫。”
叶震皱了皱眉，“我大秦用人，从不过问出身。”
“这话倒是不假，但是不问出处的时候，更希望他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胡亥笑了笑，“叶大人不也是守城将军一路走到现在的吗？”
叶震眯了眯眼，这话不假。嬴政遵循法家的制度，而贵族与裙带关系应该是他最不喜欢的。
周文雍曾是徐福最为看重的弟子，嬴政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不肯亲上加亲，便是恐怕心里对徐福也有防备。
既可以满心信任地让对方研制长生不老药，又不让对方的人染指朝纲。这是何其冷静自信的君王。
“我大概知道了。”
叶震看着手中的茶叶，茶香清冽，但是没有清除他心里烦躁的思绪，他看着杯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胡亥。
“公子若是不认识这个人，那么他只可能是自己暴毙街头的了。不过这样一来，企图加害公主的人的线索就断了。”
胡亥看了叶震一眼，笑了一下，“若是公主对那人死心了，心病尽除，自然会没有灾病了。”
叶震咬了咬牙，原本以为这人是又蠢又坏，没想到还是有两下子的。
“叶大人，你在朝中没有依靠，而诸位大臣对于你越级晋升也颇有微词，眼下父皇是信任你，但是有些人的话多了，也不免会起疑。”
叶震笑了笑，“我不明白公子想要表达什么。”
胡亥倒是也没有恼怒，看着叶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贪婪，“若是叶大人肯成为我这边的人，我可以在父皇面前当那些人污蔑叶大人的时候为叶大人辩白几句。”
叶震冷笑了一下，这人当自己是什么了，以为自己不往下追查下去就会和他同流合污？
但是他毕竟是皇子，即便不如扶苏磊落，也是嬴政身边比较受宠的孩子了。
“清者自清。”叶震放下了茶杯，胡亥眯了眯眼，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了，“叶大人，或许你会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
叶震站起身来，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事情很明了了，胡亥派人动的手，而皇上极有可能默认了这一切。
只是皇上没有想到，被杀死的人的尸体会出现在烧塔内被烧得面目全非。这案子可真让人为难。
“这个人死得可怜，他的尸体还请公子代为好好安葬了。”
此刻叶震背对着胡亥，没有注意到他看着那具尸体的冰冷的眼神。
“公主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她应该会请徐先生好生照顾的。”
“举手之劳而已，那就慢走不送了。”
叶震刚出门时脸色很差，虽然真相已经大白了但是他还是感到了无力。这时候他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姬离火。
“你怎么来了？”
叶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心底的阴霾被扫去了一些。
“来看看你，防备你出什么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叶震喃喃道，“青天白日的，我一个大活人到了公子府，必然也得完完整整回去。”
姬离火皱了皱眉头，走近两步头靠近了叶震的肩头。
“怎么了？”
叶震看着猛然靠近的人的发旋，用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香味。”
“胡亥在殿内点的香而已，”叶震无所谓道，“有毒吗？”
“没有，只是担心罢了。”
“那回去吧。”
叶震让几个家丁把马车开了回去，他和姬离火二人走路回去。他心底有事不愿意说话，而姬离火也一言不发地陪在他身边。
叶震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看向了姬离火，“我记得你之前似乎是不太愿意和胡亥有来往的，为什么？”
姬离火一下子皱了眉头，“硬要说的话，胡亥的母亲和我的族人有些渊源。”
“他的母亲也来自百越？”
难怪胡亥生着一副异族人的模样，他看向了姬离火，“若真的有这层关系，你为何看上去似乎十分不喜欢他？”
“那个人算是个天生的混蛋。”
听到姬离火这么评价，叶震有些惊讶。但是回想了一下历史上胡亥的所作所为，这句话评价他也确实不过分。
“她的母亲曾获得皇上的准许回百越省亲，当时没有带着胡亥。他的母亲很漂亮，很漂亮。她曾对族中的长老说过，觉得这个孩子和别的皇子不太一样。”
“有何不一样呢？”
“残暴嗜杀。”姬离火淡淡地说着，“当然不是亲手杀人，不同于战场上士兵作战，他似乎很喜欢动物或者人被虐杀的过程。”
姬离火对着叶震述说着她听来的胡亥的一些事，“胡亥自小跟在赵高身边学习律法，每每对于重刑之处便十分兴奋高兴，甚至绑了身边的侍从陪他演出玩乐。”
“那他，杀了那些人？”
叶震有些惊讶，而姬离火摇了摇头，“宫规森严，他不想惹他父皇不高兴。”
“这是你们的猜测，还是他亲口说的。”
“他亲口说的。”
没错，不是因为人命宝贵，而是因为不想惹父皇不高兴，以阻了他的太子之路。
叶震一阵胆寒，这样单纯残忍的历史人物刚刚就站在自己面前，多少让人有些后怕。
自己刚刚已经拒绝了他，算是从此在两个阵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