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端着那碗茶水,已经送到了嘴边儿。
金峰武也呼吸发紧,“说起来,你得叫我一声表哥。虽然咱们认识的晚,但血脉亲情是不会变的……”
他话没说完,乔伊忽然搁下茶盏,并迅速出手。
唰唰唰——三根金针,分别扎在他脖颈一侧,肩头和胸口。
金峰武动作立时僵硬。
乔伊又下三针,把他另一侧穴道也给封住了。
“你知道这叫什么针法吗?”乔伊笑说,“乾坤六针。”
“就是有了这六针,就可以斗转乾坤……我取得名字,好听吧?”
金峰武不能动,也不能说,他瞪大眼睛看着乔伊,恨不能吃了她似的。
乔伊掰开他的嘴,端过自己的茶盏。
“你好意思说,我该叫你表哥?你往我茶里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咱们是血脉之亲呢?”
金峰武拼命的想把茶水往外顶,极力的忍住,不愿吞咽那茶水。
乔伊将金针轻轻一弹。
“唔……”咕咚咕咚,他就把茶全喝了。
“听说你不管走到那儿,身上都会带着些好东西。”
乔伊在金峰武身上搜了搜,摸出了大大小小,一大把的药包。
有些小的不过指甲盖大小,大的比五铢钱还大。
乔伊一包包打开,也不管是什么药,只管往金峰武的嘴里倒。
“嗷……呜……呜……”
金峰武要疯了。
那是痒痒粉,是外用的!外用!
不要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一起吃了!他都不敢想后果是什么!
这么多药,他要如何配解药啊?救命啊!
明贞表妹来向他哭诉委屈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过……这个乔伊,她根本不是人啊!
她太疯,太狠了啊!救命!
金峰武心里狂吼,嘴里却只有短促的“唔唔”声。
乔伊喂完了他搜出的所有药,又贴心的把茶案上撒的一点点粉末也用茶刷子扫起来,一点儿不剩的倒进他嘴里。
“浪费可不好,毕竟是你辛辛苦苦研制的。”
“怎么哭了?不用太感动。我很善良的。”
乔伊笑笑拍了拍手。
金峰武的随从恰取了钱回来。
“人我会给你送回去的,那六根金针就送你了,还挺贵的。”
乔伊拉开门,“给我吧,你们少爷想再坐会儿。”
随从往里看了一眼。
金针很细,他没瞧见,只见自家少爷坐着一动不动。
“给我。”乔伊伸手在随从面前。
随从朝里喊了声,“少爷?”
“唔……”金峰武眼角有泪光闪过。
少爷哭了?随从吓了一跳,难怪不叫自己进去,少爷怎么会想让他们看到他哭得样子呢?
这小姑娘跟他说什么了?竟能把他说到哭?
随从把银票递给乔伊,又朝里说,“少爷,小的们就在外头,您有事儿呼唤一声。”
“唔……”
“砰!”
乔伊关上了门。
她看了看银票,推开窗,“人会给你送到府上的,如果他们的尸首,没有被熊或者其他野兽吃掉的话。”
说完,她纵身跳下窗户。
外头有匹高头大马等着她,她又准又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唔……唔!”金峰武满心绝望。
他肚子好疼,浑身都疼,他皮肉好痒。
这种内里疼,外头痒的感觉,太、太难受了啊!
他好想死一死!可现在,他如同被钉在这里了,连死都是奢望!
谁能救救他?
随从左等右等,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终于觉得不对劲儿。
推门一看,只剩自家少爷一人,窗户大开,早不见了那小公子。
少爷独坐,泪流满面,一动不动……
“少爷!少爷!您的脸怎么肿了?”
“少爷,您别吓唬我们呀?您怎么不说话?”
“针,先把针拔了!”
两个随从手忙脚乱的拔针拔了。
金峰武立即道:“乌拉乌拉乌拉……”
随从:???
“乌拉乌拉乌拉!”金峰武的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浑身又麻又木又痒,一阵热一阵冷,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
“这是怎么了?少爷说的啥?”
“听不懂,先把少爷带回去再说吧!”
金峰武是要告诉他们,赶紧去告诉钱庄,刚刚取出的银票,谁如果去兑换,就地把人扣下!
他耍了个小心眼儿,在亲笔信上书:要金家连号银票,不要官府通兑。
金家的银票在怀城这地界儿,和官府通兑一样好使,甚至比官府银票更好用。
但出了怀城就不是太行,必须到和金家有合作的钱庄才能通兑。
他既说了要连号,那钱庄的人一定能记得,是连的哪些号。
现在去钱庄交代,说这批银票被偷了!等乔伊去兑换,就地把她拿下!
她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她哪儿懂这个?
乔伊骑马来到范小公子的车前。
她敲了敲车厢。
范小公子立刻打开窗,“进来说。”
乔伊下马进得车厢,一共五百万铢的银票,她全给了范小公子。
范小公子狐疑看她,“四六分账。”
“别多想。我不要他的银票,万一他在上头耍花招儿怎么办?你辛苦,另外给我三百万铢吧。”乔伊道。
范小公子哈哈一笑,“你倒挺谨慎。”
范小公子随身带钱,立时数了三百万铢的票子给了乔伊。
乔伊收入系统,耳边传来“哗啦”一声,是金币到账的声音。
她打开系统界面,钱袋子底下显示“350万铢”。
总算不再是0了,有钱的感觉,嗯……还不错。
“衣服算我买的。”乔伊又要数钱给范小公子。
范成春轻哼一声,“看不起我?”
乔伊怔了怔,嗯?
“下次打猎叫上我。”范成春说。
乔伊微微一笑,“好嘞!”
“走吧,送你回去。”范成春道,“已经叫人通知你的丫鬟,他们在将军府附近的巷口等你。”
乔伊却利落下车,翻身上马,“不劳烦了,回见。”
乔伊“驾——”一声,策马而去。
她与范成春都不知道,此时,酒肆二楼的雅间里。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把一切尽收眼底。
从她策马而来,到她上了马车,再出来策马而去。
那双盯着马车的眼睛,目光灼灼,几乎要把马车都给盯得烧起来。
“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