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烤肉也很丰盛,除了乔伊拿出来的狍子肉和狼肉以外,元豫把两只凶悍的鸟给处理了,乔伊也做了烤鸟肉。
抹上香料佐料,刷上油,在火上烤,烤得皮肉焦黄,滋滋啦啦的响,外头的皮烤得酥脆。
别提多好吃了。
结果就是,除了乔伊,其他三个人都吃撑了,晚上的饭也没吃完。
乔伊因为上一辈子,在宫廷里养出的规矩,吃饭八分饱,就不许再吃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至少已经是九分饱,甚至全饱了。
吃撑着,她是不会的。
她把余下的东西收进背包。
找了个舒服的大石头,枕着背包,她躺下睡了。
半夜的时候,乔伊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
她睁眼一看,齐可乐正低头写日记。
她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举着照明棒。
但她这会儿没写,她扭头看着山洞外头,不知她在看什么。
乔伊闭上眼,又继续睡了。
继而,她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齐可乐离开山洞出去了?
乔伊又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瞟了一眼。
果然,刚刚齐可乐坐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照明棒和日记本也不见了。
“可能是起夜吧。”乔伊嘀咕一声,又闭上眼。
过了不多久,她忽然听到山洞外头,传来凄厉地一声尖叫,“啊——”
叫声惨烈。
乔伊忽的一下子就醒了,她猛地坐起身。
还有一个人也和她一起坐起来。
乔伊从背包里拿出照明棒。
她扔给元豫一根。
两根照明棒,照亮了山洞好一片地方。
这会儿她才发现……
“范成春和齐可乐呢?怎么都不在?”
元豫皱了下眉头,“范成春说他守下半夜,让我睡一会儿。齐可乐刚刚可能起夜去了?”
两人飞快的跑出山洞。
“范成春——”
“齐可乐——”
两人大喊。
夜里寂寂无声。
乔伊眉头紧蹙之际,忽然听到山洞后头传来一声回应。
“师父,这里!”
是齐可乐的声音。
乔伊和元豫连忙奔声音而去。
齐可乐手里也拿着一根照明棒,范成春正躺在她脚边。
元豫看着这幅情形,直接僵住。
他忽然想起今晚上,范成春和他说的那些话:“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医生,能在那里呆着?我觉得她不简单……她接近乔伊,一定别有目的。最开始我大意,乔伊不是对她挺防备的吗?怎么如今我小心谨慎了,乔伊反倒大意起来?和她走那么近?”
元豫当时没多说,他只说,“都是女孩子,可能她们比较有话说。谨慎总没错。”
现在,眼前的情形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叫我出来,说有话问我。我刚到这儿,他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把我吓了一跳。”齐可乐说,“我想把他背回去,可他太重了,我背不动。”
元豫看了看周围的地面,确实有拖动过人的痕迹,但这些痕迹说明不了什么。
“你来背,先回去再说。”乔伊道。
元豫将范成春背回了山洞。
乔伊在山洞石壁上一共放了五根照明棒。
略显明亮的山洞里,他们脸上都映出绿莹莹的光,有点儿诡异。
但最恐怖的还是范成春,只见他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原本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的他,此时肿的像只卤猪头。
“他是昏迷了,若是醒着,看见自己这样,非气死不可。”元豫低声道。
乔伊正在检查范成春的身体状况,看他为何昏迷还肿成这样。
齐可乐在一旁说:“是中毒,鸟喙啄伤了他的手和头皮。他没有处理伤口,就包扎起来。手和头是肿得最厉害的。”
乔伊此时也从脉象上得出结论,与齐可乐别无二致。
乔伊正要拿出解毒的“土龙丹”。
齐可乐却看着她,“师父你有金针吗?我可以给他解毒。”
乔伊迟疑片刻,拿出金针来。
齐可乐扎针速度不算快,但下针很准。
她投入之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憨态。
以前总听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这话说错了,认真工作的人,无论男女,都散发着一种迷人气质。
正如此时的齐可乐。
她级别低,这样复杂的驱毒针法,对她来说,必须百分百投入。
她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汗。
有些顺着眼角流进她眼睛里,她挤挤眼睛,就立刻继续扎针,片刻不愿耽误。
就连元豫,在一旁看得都微微动容。
“嘘……好了。”齐可乐说着拆开范成春手上缠裹的布条。
果不其然,他手上被鸟喙啄过的地方,肉已经外翻,并透出诡异的颜色。
照明棒的光下,颜色看不清,但那股腥臭味儿却嗅得清楚。
“匕首给我用一下,师父,云南白药还有吗?”
元豫和乔伊分别拿出匕首和白药。
元豫看着平日里憨憨的姑娘,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却是不见紧张,甚至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她就利落的割去范成春手上的腐肉。
有殷红的血冒出来,齐可乐立刻捂上云南白药,按压一阵子。
血止住了,她又拿出乔伊送给她的小炉鼎,报了几样药名。
都是常见药,乔伊背包里有,没有的也可以在系统商店里凑。
乔伊把她所需都给她。
齐可乐立即生火,架上炉鼎。
这个时候,她才把乔伊给她的龙血丹拿出来,一口吞了。
“不知道是不是只能提高一次成丹的成功率……原本想着,等到关键时刻,炼珍贵的药时,再吃呢……唉,算了吧,救队友比什么都重要。”
齐可乐嘀嘀咕咕,当她觉得丹药已经起效,她浑身都热起来时,拿起炼药的材料,一样样的投进炉鼎。
她猛地盖上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迷你炉鼎。
“嘣——”
炉鼎里发出爆竹一般的声响。
齐可乐缩了缩脖子,“可千万别把我的炉鼎给我炸了……这可是师父送我的。”
元豫看了看乔伊。
乔伊面无表情,心里却哭笑不得——不是她抠儿,舍不得送大点儿的炉鼎。
关键是,她背个炉鼎上路就够奇怪了,倘若再背一个很大的……岂不更怪异?
炉鼎里渐渐安静下来。
齐可乐撤去火,用东西垫着掀开盖子。
“哇!”她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