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命案

大清命案

第21章兄弟各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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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兄弟正准备贺礼,在赵家大院八角亭里,赵铭文正和知府大人畅所欲言。

赵铭文一脸敬重的样子,极为自豪地指着郑安坐下的石凳说:“不瞒大人说,大人今儿坐的地方可是皇上当年坐过的。”

郑安连忙站起,朝石凳行礼:“哎呀,郑某只知道乾隆皇帝到过赵家,不知今日就坐在龙座上了,真是罪过啊。乾隆爷啊你可要恕本官无罪啊。”

赵铭文摆摆手大笑:“没事没事。如今这寿阳除了郑大人还有谁配坐呢?坐、坐吧。当年乾隆爷去盘龙山路过此处喝茶,是我爹给皇上倒的茶,那时还没有院墙和亭子,都是老夫后来建的。”

郑安面露喜色:“这不仅是你们赵家的荣耀,还是我们寿阳的荣光啊。郑某好生羡慕啊。”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望郑大人多关照啊。”赵铭文歉虚地说。

“哪里,哪里啊!我这知府也是难上加难。今年淮河和寿阳又是大灾,房倒屋塌,饿殍遮道,真是惨不忍睹啊。白莲教非常猖狂,已经打到河南了。如今淮河虽然没有战争,但是正处于南北这间,确是形势不容乐观,朝廷必然会施加压力,到时还请赵老太爷鼎力相助啊。”郑安说的也是非常诚恳。

赵铭文听了哈哈大笑:“彼此彼此嘛。”

赵大成走到父亲跟前:“爹,时辰到了。”

“好,那就开始吧。”赵铭文人逢喜事,精神十足,大声说道。

大成点点头:“好的,郑大人请。”

德伦走到亭外,招呼尹发亮:“开始了。”

待众人都坐定之后,仪式开始。

“酉时已到,赵老太爷六十大寿庆典开始。”尹发亮大着嗓门叫喊。

大院里顿时响起了爆竹声和贺喜声。爆竹弥漫的烟雾散去后,面前已呈现出热闹的宴席场面。

赵铭文举起酒杯对天对地对祖宗牌位敬毕,转过身来:“知府大人,各位亲朋好友,老夫今年六十,荣耀之致,代表全家敬酒,感谢各位,感谢啊。”

说罢,赵铭文将酒一饮而尽。

尹发亮高声:“子孙拜寿开始——”

“赵寿星请吧。”郑安示意赵老太爷。

赵铭文被仆人扶至大堂前太师椅上坐下。

大成携妻子和十八岁的女儿兰馨上前跪下。

“祝父亲大人身体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成及夫人说罢便嗑头。

兰馨面色红润,今日显得格外的漂亮。虽然有些羞怯,但还是放开嗓子说道:“孙儿兰馨,祝爷爷六十大寿,福寿康宁,松华柏茂。”

赵铭文非常高兴:“好,好,请起吧。”

“为给爹祝寿,孩儿与孙女潜心书画一月有余,精心绘制了一幅百寿图献给父亲。”大成一脸的真情。

狗子与一个女仆将绸缎的书画缓缓展开,画面上一百个各体寿字配上的松鹤图,栩栩如生,引来众人阵阵叫好声。

大少奶看着自家的寿礼受到亲朋好友的喝彩,更是得意洋洋。

大成指着长卷介绍道:“而这画上一百个寿字出自寿阳百位书家之手,孩儿多方征集和邀请才得以完成,以表孩儿一家的心意。”

“爷爷,除了松鹤是孙儿的作品外,这画上还有孙儿的笔迹呐。你瞧,这最大的寿字就是啊。”兰馨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个略显幼稚的寿字。

郑安上任寿阳,早就听说过兰馨的名字,无奈赵家将千鑫藏在闺中不曾相见。今日得见惊为仙人,羡慕之情油然而生。他禁不住也站出来献上殷勤。他上前细细观察,觉得兰馨的字写得好,画更加传神,连忙叫好:“好啊,画是闺中之作,本官不甚了解,足见功力所致。这书法可是笔墨雄厚,功底不凡,神来之笔啊,不愧是寿阳的名门之后。赵家出孝子更出才女。好,好!”

兰馨从未被个男人如此夸奖,不禁脸色通红,看得郑安也兴奋不已。

大成说:“知府大人过奖了,小女书法谈不上功底,只是尽孝而己。”

赵铭文摸着胡须高兴地点点头:“大成这孩子想得好啊,兰馨这个寿字啊,爷爷看是写得最用心的,也是最有才气的。”

兰馨高兴地回应:“谢谢爷爷。”

赵崇武带宝林赶紧上前跪下:“宝林你说呀。”

宝林见这样的大场面,有些怯场,跪着东张西望一番说:“孙儿宝林给爷爷拜寿,娘说,她病了不能来,让宝林给爷爷拜寿。”

赵铭文连连点头:“好,好,起来吧。”

崇武接着也跪下:“孩儿给爹拜寿。爹,孩儿是一介武夫,不如大哥有才,但是孩儿精选了一块上好的福建寿山石。此芙蓉石来到人间足有五百年历史了,匠人迟迟不敢雕刻,只是未到时机。今年正逢父亲大寿,所以一年前孩儿就聘请高人雕刻了一尊寿山。祝爹海福山寿。”

两个仆人抬上雕刻作品,赵崇武掀起红绸,只见层峦叠嶂的山峰,栩栩如生,高士名人刻画精细,人们被精雕细刻的艺术品惊呆了。

郑安围着寿山石雕不由地称赞:“石质绝佳,温润如玉,雕刻精湛,技艺高超,用福之寿山芙蓉石,请寿阳人雕刻寿山作寿礼,可见二少爷费煞苦心了,孝心可贵。难得,难得啊。”

得到知府大人的首肯,崇武更加兴奋:“郑大人你看,这寿山是六座山峰,正合我爹六十大寿。”

郑安感叹道:“不错,这堪称寿山石雕中的精品了。”

赵铭文笑得眯起了眼睛:“崇武是学武之人,尚且能做到如此细心,可见是心存一片孝心,不愧为赵家的子孙啊。”

崇武叩头:“谢谢爹。”

崇武心里知道,为了这个寿礼,夫人并不同意,说是太浪费了,爹不一定会高兴,可是,崇武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去做,二少奶奶也无法阻拦。眼下看来,爹对这寿礼非常满意,今天一定能够得到头彩了。

高兴之余,崇武说:“知府大人,爹,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赵家的喜日,不介意的话,崇武就献丑了,为父亲寿庆助兴。”

崇武说罢,脱去长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拿起一碗酒喝下,使出浑身解数,于堂前空地表演了一套醉拳,引得众人连连喝采。

崇武一跃跳到郑大人面前:“郑大人,能否请衙门的兄弟帮个手。”

郑安听了哈哈大笑:“行,行。你们就试试吧。”

话音刚完,郑安衙门几个捕快身手敏捷地朝崇武冲去了。

只见崇武左右出手,没有几个回合,便将数名捕快打到在地,点到为止。

胡杏花看到小叔子那么雄壮的肌肉,脸上更是露出了爱慕之情。

郑安没料到自家衙门的捕快那么不经打,非常惊愕:“赵家武秀才果真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赵崇武抱拳谢过,得意非凡,走到老三和胡杏花面前:“三弟,弟妹,你们的寿礼呢?”

胡杏花不悦:“二哥,不瞒你说,我们家德伦今天可要丢面子了。”

“不会吧,德伦时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那能落下,他从小就最聪明了啊,再说弟妹也是精明之人,寿礼必定是一鸣惊人。”崇武笑道,朝胡杏花眨眨眼睛,既是在挑逗又像是在传情。

自从胡杏花进入赵家之后,赵崇武对这位风花雪月的弟妹早就有了想法,无奈赵家家教严格,又碍于是自家兄弟老婆,也不敢下手。今日正是自己展风采的时候,也就不忘向弟妹表达一下。

“我们可是老三啊,怎么能够跟两个哥哥嫂子比。”胡杏花一脸不高兴。

德伦见状,上前携胡杏花走到堂前跪下:“爹爹六十大寿,孩儿星夜从外省赶回,没有精心准备寿礼,还望爹爹见谅。”

崇武抢话道:“哎,老三,爹的寿辰府上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你怎么会没有准备呢?你如果没时间可以让弟妹操心嘛。”

胡杏花更加恼火:“二哥啊,德伦一年只有几天在家啊,忙死忙活的谁知道啊?何况你们还是亲兄弟哪,就不能给担当着点?”

赵铭文听出媳妇话中之意,连忙打圆场:“寿礼不寿礼没关系,有孝心就行,爹爹不会怪罪。”

崇武知道三弟一向勤俭,就故意催促:“老三,大伙可等你的寿礼了,没有寿礼还算有孝心?”

众人轰笑。

大成见状上前制止:“二弟不得乱说,今日可是大庆之日,知府大人都在,成何体统。”

德伦一挥手,家丁端上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众人惊呆,里面只有一尊普通的青花瓷香炉,还点着三柱点燃的香。

整个庆寿仪式上顿时发来一阵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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