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命案

大清命案

第169章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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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的案子在全面调查,吴富贵首先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撮合鄂郑安去向黄进施压。

黄进来江南省省之后,对各级官员也进行了了解。这魏伯仁奉皇命赈灾筹集军粮,进展似乎慢了点,可毕竟打消了江南省省官员历来坐享其成的想法,还掏出了一部份捐银。军粮筹集虽然几经周折,还有的被歹徒焚烧,但毕竟还是没有影响剿匪。这江南省省的官员劣根性,其实与其它地方也相同,根治顽疾,实属不易。就拿寿阳命案来说,多次变化,令朝廷不信。寿阳多年未经灾情,赈灾款仍旧不少,且用度不明,追究起来,许多官员如何自清?

当吴富贵、郑安来见自己时,以及近日陈万全的来信,他便想到了这一层。

吴富贵口若悬河,表明当年主政寿阳如此艰辛,今日有人要落井下石。郑安则更加愤怒,历数寿阳政绩工程,阐明为政清廉,呈请巡抚大人讲句公道话。

“二位大人,寿阳本是江南省富庶之地,受灾仍是常事,如今赈灾事宜稳妥进行,清查历年帐目也是按例办事,事情没有明朗之时,你等不必惊慌,真的有事,本官也会酌情处置,请各位尽管放心。”

黄进的客套话并不能让他们两人放心,反而觉得巡抚大人也在推诿。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魏伯仁大人在寿阳,手段狡诈,威逼他人,事必影响当地官员,所收的所谓证据,究竟还有多少可信?”吴富贵向黄进诉苦。

郑安不甘落后,说道:“巡抚大人,本句公道话,我等在寿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灾情每年都有,堤坝水塘修了再修,那是常事,赈灾银子都已经花了出去产,此时再来说清楚,这不是有意为难人吗?”

黄进看了魏伯仁上报的案卷,虽然数据不全,但已经有证据,数任官员贪腐数量不小,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巡抚大人,当年我任寿阳知府,朝廷有人南下,莫不经过此地,所花银子部份确实进入赈灾款项,最后这帐算到本官头上,实属冤枉啊。”

吴富贵将过去花银子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吴大人说得没错,本官何尝不是如此,本官大不敬地说,当年先皇来寿阳本官确实无力迎驾,只好多方筹款才勉强度过。不信可以问问朝廷的高大人和巡抚陈大人,当年霞山的的山庄不就是这样建起来的吗?如今,这帐算到本官身上也没有怨言,为朝廷,为皇上,死了也值。”郑安说道。

黄进感到有些压力,不知道深查下去,他们会牵涉多少事情,说不定这赈灾款还送进了京城,送到那位王爷的手上了,若将事情捅上去,得罪谁还不知道。想到这里,黄进摆摆手,让他们不要说了:“两位大人的意思本官明白,既然本官是江南省巡抚,你们皆是本官部属,怎能随便怀疑你等?你们放心,魏大人的调查情况,本官当如实审核,如有不明处,定会向二位商议。”

吴富贵他们到巡抚衙门施压,黄进无异是受到影响。他仔细翻阅案卷,权衡着利弊。他很清楚,魏伯仁是钦差,他可以直接上报朝廷,专门送给他看,只是尊重罢了。

事关数任知府,黄进确实不敢枉断下结论,他将魏伯仁叫过来,想再提醒一番。魏伯仁听了黄进的说法,知道前任知府已经来巡抚衙门计个说法,他感到事态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回来的时候,莫名其妙丢失了一些关键证据,他怀疑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虽说自己是皇上派来的,可这毕竟是在江南省,是人家的地盘,真的要弄出个缘由,致他于死地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皇上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如果江南省的事情不明,寿阳的问题就再也解决不了,百姓深受的伤害就会延续几代人。

“巡抚大人,据本官调查,寿阳官员贪腐一事,确有证据,本官此次回来,公文丢失,想必是有人刻意要隐瞒事实。”魏伯仁见巡抚大人在静静地听他说,便拿起案卷,翻到一页说,“嘉庆六年,修筑城墙西门时,所费银子是一万两千两之巨,本官实地勘察和经人证实,城墙并没有大修,所列开挖基础,进购方石,均为虚列,实际支出不过三千两。”

“本官也看了,可那么多年了,何人可证实,证据呢?”黄进问。

“寿阳赵家曾经是承包商,只要拿到赵家的口供和帐目,便水落石出。”

“赵家?”黄进迟疑了一下,问道,“是否发生命案的赵家?”

“就是。”魏伯仁说,“赵家与历任知府多有瓜葛,所承担项目必有帐目,许多款项一定是通过赵家走才能到各们官员口袋。如今赵家涉及命案,四处奔波,生怕得罪他人,不肯出面作证。就我的了解,寿阳同知沈南,肯定是知道内情的,赵家也是关键,如果晓以利害,必能将寿阳怕涉案件一一查清,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不负皇上对我们的信任。”

黄进突然所领悟,看到魏伯仁那么坚决,稳操胜券的样子,便也有了信心。他也想过,如果在寿阳问题再搞出是非,让皇上失望,自己的政治前途也完结了,索性与魏伯仁联手一搏,兴许会走出一条光明之路。想到这里,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好,我们就好好干一场。既然已经上马,咱们就冲出去,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闯过去。”

有了黄进大人支持,魏伯仁便大胆着手调查。他从巡抚衙门借人将“云峰”驿站卫驿丞抓捕回来,秘密审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据驿丞描述,尽然是自己的随从常冬生与人同伙。魏伯仁联想起近来常冬生和小铁脚明显手脚大方起来,肯定其中有缘故。他没有作声,回到府上也是若无其事一般。

一日,魏伯仁对常冬生说,明日要去寿阳,让他打点行旅。正午时分,常冬生悄悄从后院出门,直奔吴富贵的府上,与郭连江在门口说了几句,拿了一包东西便连忙离开,这一切都让魏伯仁看在了眼里。

当晚,郝文涛派人送来公函,常冬生送进来时,借故不肯离开,想窥视公案的内容。魏伯仁见状,故意叹息道:“常冬生啊,明日我们不去寿阳,先到广茅直隶州,半月后再到寿阳去。”

“爷,是不是广茅的命案有什么进展了?”常冬生问道。

“有进展还要本官出马吗?”魏伯仁拍拍文案道,“就他们直隶州的审法,一年半载也不会有结果。”

“那么寿阳赈灾款调查不就要推迟了吗?”

“唉,命案要紧,赈灾案只能拖延了再说吧。常冬生,明日去广茅,你去准备些路上吃的。”

常冬生心里暗暗高兴,这条消息传递给郭连江,又少不银子了。他怕老爷疑心,没敢离开府上,连忙找小铁脚嘱咐他怎么说。小铁脚有些笨,搞不明白,常冬生只他将原话带给郭连江就行。不一会,小铁脚回来了,还真带回三十两银子,常冬生给了小铁脚十两。

魏伯仁支开常冬生,连忙写下公文,带上案卷,从后门出去,他赶到衙门,让人将公文、信件分别速送京城高诚大人和黄进大人。

吴富贵知道魏伯仁的行踪后,担心寿阳出意外,正和杨箕商量着如何应对,还准备联络鄂大人和郑大人。郭连江又来报信,说魏伯仁突然改道去广茅直隶州,还是因为命案遇到麻烦了。这吴富贵没有参与命案审理,如果真的因此影响赈灾查案,对其是最有利的。为保险期间,他令杨箕提前赶到广茅,监视魏伯仁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他禀报。

第二日,魏伯仁吃过早饭,与衙门官员告别,坐上马车前往广茅直隶州,后面还跟着几个衙门借来的兵。小铁脚赶着马车,常冬生坐在边上,两人昨日得了银子都非常兴奋,心想这回去直隶州,不仅要尝尝当地的特色,还要探听更多的消息,获得更多的银子。

小铁脚虽然赚得不多,但觉得跟着常冬生哥可以吃香喝辣,也挺高兴的,乐意替他办事。

马车行了大半日,突然间魏大人喝令停车。

“老爷,何故停车?是想方便不成?”常冬生问道。

“直隶州不去了,我们去寿阳。”魏伯仁说道。

“啊!”常冬生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想着对郭连江谎报的信息,这可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怪罪他,一时心里没有了底,愣在那里。

“你们怎么回事?老爷的话也不听了?”魏伯仁见两人没有反应,有些恼火。

“听到了,老爷,这就去寿阳。”小铁脚答应着赶紧抖动缰绳,将马车掉转来。

此时,常冬生更加紧张起来,难道老爷的看出了什么?知道他与郭连江的关系,故意释放了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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