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学生来说，考试前的这段时光，或许才是最难熬的。
真的走到考场了，反而觉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某种角度上，就像是谈恋爱一样。
往往见面前才是最让人砰砰跳，会在心里忍不住打鼓——万一我尬住了，万一找不到共同话题，万一表现的像头蠢驴，怎么办？
实际见了面，表现的一个比一个骚。
某种角度也还真应了那句话，考试虐我千百遍，我待考试如初恋。
顺带一提，捧哏许先生说道，所谓初恋，就是回想一番总会让人从心里觉得羞耻，忙说【没有没有，那不是我】。
戚辽不想去否定他，比起这种怎么都行的争辩，
许羽衣这话说的，更让人好奇他身上到底是经历过什么。
而这种情感，落在戚辽身上，就又是另外一种情绪，他不像别人那样紧张，也不像许羽衣那样忙着否认。
他对考试的感觉，也一如他对初恋的感觉。
——就是没什么感觉……
毕竟……许羽衣他们还在学着高一的内容，他就已经开始看高二的内容了。
许羽衣对此不以为意——他、郝网安、戚辽，狐朋狗友们当然对彼此门清。
许羽衣反而觉得戚辽太急功近利，有眼高手低，心比天高的风险。
而戚辽本人也是同意这个说法的。
一般人的确不适合这么搞，当然戚辽例外。
他对自己的认知一向可以的。
也因此，看到开始学起他来的尹惜婉时，戚辽哭笑不得。
伸手隔着她墨色般晕开的短发敲脑壳，戚辽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把这倔丫头拽回正道来。
好好的复习你的政史地嘛，这个时候还不背这些，看那数学必修二干啥……
“小婉，你复习的怎么样，有信心吗？”
回应过对方的问题后，戚辽于是又顺口接道。
“啊……我觉得，我觉得应该还好……”尹惜婉声音低低的，不过因为她平时说话声音也不大，戚辽就没太在意。
“是谦虚？”
“不是，是实话实说。”小婉认真道。
戚辽于是扭头看向她，看着对方一张精致的面容，失了神。
总觉得和最早认识时相比，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并不仅仅是外貌，尹惜婉最近开始注意起外形了，这个戚辽自然知道。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有什么，是过去这姑娘过去所没有的。
是什么呢，可他也说不出来。
“咳咳，如果去掉理科呢？”戚辽咳嗽一声，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扯开话题道。
他暂时间，也并不打算去弄懂这些事情。
尹惜婉沉默了片刻，道：“大概有把握的…唔？”
戚辽俨然失笑，知道大概是不该继续刨根问底的，索性又换了个话题。
至于具体成绩什么的……月考还没考，成绩单也没有下来，说什么都是空话。
……
……
戚辽对这考试是真的不怎么在意。甚至郝网安这个究极混子都扔掉手机看起课本了。
戚辽也仅仅是睡前突击，临时复习下而已，生活还是被他的日常计划表安排的满满的。
人嘛，欢喜的就是这种被胀满的感觉。
唯一不按计划表走，还是星期一早上，抽空陪着学姐一起录歌。
学校还有个唱歌比赛要搞的嘛，学姐还专门通知过自己参赛，他可忘不了。
那天打完电话之后他就在想，虽然路纤芯说可以直接在网上交，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但自己在学校里，该去哪里录歌？不能是直接用手机录吧？
后来的解决办法，还是路纤芯带他翘了课，去了一趟KTV。
他们这种小镇的穷学生，一般是和KTV无缘的。
但毕竟学姐是小富婆。戚辽见怪不怪。
就是录完歌之后，学姐没有任何留恋，转身拉着他就朝原路走。
回去啦回去啦，不走难道留在这K歌喝酒亲嘴嘴嘛？
对于戚辽【继续坐坐，反正钱都付了】的请求，直接无视。
好像担心继续待下去，戚辽会对她做些什么一样。
戚辽嗤之以鼻，
咱老戚家，还会出这种人吗？
品行，那可绝对都是杠杠的！
自己绝对没有想着来都来了，陪学姐先待上一个中午；更没有想过来都来了，顺带灌下酒…………
言归正传。
学姐现在的状态，该喝的也不是酒，而是感冒灵。
虽然已经立了秋，但明昏的初秋温度相较其他地方，依旧高出一大截。
说的简单些——如果不是已经强制要求穿秋季校服，路上只穿短袖的都大有人在。
最多早晚没有太阳的时候稍微有点冷罢了。
当然，小婉这种夏天都穿着羊毛开衫的人例外…..她，文艺少女感知不到世态炎凉冷暖……这难道不是常识？（实际并不是羊毛的）
而现在的学姐，已经四分之三个小婉那么离谱了。
她身上是件褐色的卫衣，从衣领处能明显看出里面还有两件穿在身上。（没算内衣）
白色的衬衫衣领翻在外面，扣子系住包裹住修长的天鹅颈。下身是件黑色牛仔，紧绷着的两条长腿浑圆均匀，骨肉均婷。
脚下的是双略有些褪色的白色运动鞋，现在还露着的脚腕大概是她最后的倔强。
一侧，红色的系带绳缠在脚腕上。
有种韩流少女的飒爽……如果脸上戴着的不是一次性口罩，还能再潮一点的话。
戚辽隐约记得左脚脚腕系绳，是用来求姻缘。
他倒是也跟学姐谈过这件事，不出所料的学姐对此表现的不甚在意。
当时她吃着奶油蛋糕，正嚼着蛋糕上的草莓，并没有心思理他，
说起来学姐平常一天摄取的糖分抵得上他一个星期的量了……
只是随便挥挥拿着勺子的手，道：“无所谓啦这种事情，我奶奶帮我系的，不管是求姻缘还是保平安，不都是为了我好么。”
这种话什么的，说的戚辽也是无言以对。
陪着学姐录完歌，她中途倒是过来不满的道戚辽还从没给她唱过歌。
这话从她见到尹惜婉之后就一直在说了。戚辽脸上泛起黑线，心想刚才录歌的时候学姐你是间隔性聋鸣了还是怎么样……
当然，心里想更类似于吐槽。
说出来那可就变味成争吵了，在求生欲作用下，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声的。
路纤芯哼了一声。
口罩都跟着鼓了鼓。
戚辽瞄一眼……他居然本能担心这一下闷哼把鼻涕哼出来……
……
虽然学姐在自己心里本就不算小仙女，但现在已经朝着猪崽的方向进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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