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上弦零是个人类

众所周知,上弦零是个人类

第 193 章 第 1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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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和不太理智的状态同时在古老家族的继承人身上出现,是近来无聊的平安京贵胄的圈子中传遍了的消息。

脾气很差的贵公子忽然转了性子,提前成为了人们印象中留下的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从出生带来的恶疾并不是再缠绕在他心头的梦魇亦或是潜藏在薄冰下的深渊。

有无数人印证过的事实多说了也是赘述,鬼舞辻无惨真要伪装起来,那还真容易将人骗得团团转。

可能代表一个人的并非只有神色与谈吐,若是他的举动没有奇怪到都惊动了源氏,想来也只会被归类于贵族的怪癖。

命令府中的侍从拿着几张都无法确定名字与年纪的画像将平安京都快翻了个底朝天,饶是这样还是一无所获的无惨好像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放弃。

从前的医师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只见了一眼,除了将对方安顿入了府内,他端着面具冷眼与这个善良过了头的医师再没多说半句话。

这一次不用再被他错手杀死又声名全毁,这可真幸运啊。

珍贵的花卉被人以木盒装着以冰块冻着,从遥远的深山运送至平安京送入他的眼中。

再来过一次,原本梦寐以求的东西变成了唾手可得的事物,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可无惨依旧觉得自他重生以来给他感觉全部都糟糕极了。

久病初愈的身体单薄地站在庭院中,他并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站在那里的鬼舞辻无惨微微抬着头。

深秋的太阳没有什么温度,反倒随着寒冬的靠近与冷风一道显得格外料峭。

……

街边的橱窗映照出的景色总得还算保真,被一语道破这个事实之后零也觉得自己看起来和先前有了点儿差别。

“还真是可怕的眼神啊……鬼舞辻先生,”从闺蜜携手逛街变成了被迫街头看诊,家入硝子扯着嘴角去街边便利店买了个打火机,打了三次总算是将烟给点着了。

站在便利店门口抽完一根烟回来后她还记得这儿有个不太配合治疗的家伙,于是扯着露天的椅子坐的离的稍微远了那么些:“别看镜子了你那是心理作用,如何分辨这个情况……晶子这是你的朋友,你和他们解释。”

鬼舞辻无惨阴沉的视线瞬间挪到了与谢野晶子的身上。

“……果然一旦说穿了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了。”与谢野晶子叹了口气,她的语气有些平淡,看向零的目光也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去医院检查数据会把事情说明白,而你要我现在解释……用中医的说法,从精气神就能看出零君现在不寻常的状态了。”

零现在噤若寒蝉完全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嘀咕:“说穿……与谢野小姐您难道?”

一早就发现这个情况了?

想法转了一圈,他发现这也不太对,症状真正浮出水面还是这两个礼拜的事,而这两礼拜他正在冲绳看海呢。

“啊,这和我的异能力有关,稍后再提也没事。”与谢野晶子不太想解释只是匆匆带过,“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建议你赶快跑一趟医院做个全面体检然后考虑后续治疗的事。”

“这倒也……不必了。”

零下意识说出了既定的结论,然而话一出口他才想起了自己原定的计划是循序渐进能拖多久算多久,只是被无惨死死盯着,这件事要做到可比想象中的困难了不少。

仰天望着高楼林立中湛蓝的天际线,他暂且还是没法选择去回应出什么内容来。

而未等鬼舞辻无惨对他这样全然放弃的态度作何想法,与谢野晶子的语气先一步冷了下来。

不尊重生命即使是属于自己的,这样人放在从前她连一眼也不会多看。

“看在你是敦君的朋友的份上我才会多问这一句,为什么会这么说?”

“治不好,没救了,去医院也就是花钱给自己找罪受。”零不太想将这个场面变得过于苦大仇深而试图用着轻松的口吻,“如果能治好,这哪里还需要你们来追着赶去医院,我可跑的比谁都快。”

“难怪。”家入硝子点了点头,她将另一只没什么烟味儿的手搁在了与谢野晶子的肩膀上,“不像是谎话,我看他也不是和你的那个同事一样天天找死的,看起来是事实。”

“……即使是癌症,也有治愈的办法,现在说放弃为时过早。”

零瘫在椅子上耸了耸肩:“以当前的医疗水平还无法攻克,是这个意思吧,与谢野小姐?”

在官方的说法中从未有过把任何一种疾病称作过绝症,那不过是这种病症还未寻找到切实有效的治疗手段。

如果说家入硝子小姐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情况,而下意识地认为与谢野晶子小姐也早就看出这个事实的情况下,那么与谢野晶子小姐在进入武装侦探社之前的职业也就不言而喻了。ぷ99.

沉默了良久的鬼舞辻无惨变幻着的脸色定格了下来,那变化的瞬间出现的神色零从未见过也没敢再有什么理解。

现在无惨还能坐在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说为什么自己这个病人还要来照顾对方的感受呢?

然而与其说是无惨以理智抑制住了那熟悉的又开始在眼底燃起的怒火,不如说是他手上的牌还没打完。

“我以为,你能看得出这个情况至少会有应对的办法,咒术师?”

就连身边的好友也没告诉过——当然同样也是今天才知晓了对方拥有异能力这件事,一被语道破了身份的家入硝子没什么意外,从第一眼被来自无惨的目光锁定时她就知道自己被对方辨认出了身份。

当然,她也一样。

就是对这个背的莫名其妙锅,家入硝子在和与谢野晶子点过头之后表示了抗议:“你当咒术师就是无所不能的吗,鬼舞辻先生?”

“即使是咒术师的[最强]也有他无能为力的事,那家伙做事一向随心还不太爱干正事,何况你还真不一定能请得动他。”

……这种后续带有强烈个人情感的声讨倒是丰富了这位最强的人设啊。

零不太想去纠结这个咒术师到底是什么东西,希望这种东西弥足珍贵也容易演化变作压垮人的绝望,他看着异能力估摸着也是与治疗有那么点儿关系的与谢野晶子小姐偏过头去不再言语,大抵也就知道了结论。

“今天真是抱歉……打搅了二位休息日的时间还弄糟了二位的心情。”

时隔……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重新入住比自己住过的哪个房间都要豪华的病房,听着走廊上几次三番传来非常简洁的手机铃响,拿着被送到自己手里的氧气管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心说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零叹了口——他还真不太想以叹气这个动作来贯穿这剩不下多少点的时间的啊。

在目送完与谢野晶子小姐和家入硝子小姐两人相伴离去的背影,他当时还稍稍定了下神。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运气很差地被两位专家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的真实情况,而这事呢,其实似乎和在不太久远的未来发生也没什么差别。

“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敛去了人前看上去还能显得正常一些的神色,无惨面无表情地问着。

衣袖下的骨骼似乎在发出异响,以往在他发怒时总会牵扯甚广,几乎没谁能躲过那如席卷而来的野火般蔓延着的怒火。

理智的断弦是提前来到了预订下来酒店并且关上房门以后。

“……您先别生气。”

改不了口的称呼已经是习惯了,自己喊的习惯对方听着也习惯,恰到好处的距离随时能够调整,无论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零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话变作现实,他迟疑地试图去抱住鬼舞辻无惨,然而随着他听见了对方正在剧烈跃动的心跳声,他也听见了无惨那对于现状完全无法理解的声音。

“你在怜悯谁?”

鬼舞辻无惨本想扯过零的衣领只是在最后松了力道,他此刻看上去烦躁无比,甩开相拥的姿势眼看着他跌坐在床边,伫立着的身形开始在房间中踱步,而后又将屋内的摆设全都砸了个粉碎。

看着瓷器飞散的弧度零缩了缩脚,抱住膝盖偏头望着地毯上的碎片。

他看着无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分说越过那埋了一地残骸的地毯将自己抱了起来,打开房门时正好与很快察觉到了房间内动静的服务人员撞了个面对面。

“那个什么,抱歉麻烦全都记在账单上。”

最后的对话停留在了意义不明的嘲讽中,等零回过神来后他就已经坐在专家会诊的正中间了。

这会儿可是真实意义上的专家会诊了,白头发白胡子一大把就是岁数加起来可能勉勉强强还够不上卷发乌黑正用着压迫目光注视过来的无惨的一半。

罕见到几乎没有过记录的全身免疫性疾病,零对这个结论并没有意外。

会得这种病的原因两辈子也没找出源头来,清晰地好像一眼辨认过去就能看见那叫做命运。

他没法阻止对方面无表情拨响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那双迤逦的梅红色的眼眸一旦染上什么阴霾,仿佛时间又倒转回了从前的样子。

“……并非是我之前冷情冷血见死不救,鬼舞辻先生。”

家入硝子小姐目光死地顶着鬼舞辻无惨意外中饱含着被欺瞒的愤怒视线推门进来,被一番肮脏的高层交易后推出来揽活的总是最卑微的打工人。

何况她与自己的那两个同期并不同,空有反转术式却没什么战斗力呢。

啊,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她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如果反转术式什么病都能治好,那我早就去拿诺贝尔医学奖了,还留在这个小破高专干什么?”

“细胞在自相残杀,它们同生同源,从一开始就没有[负]的概念,也得不出[正]的结果。”家入硝子说着即使是咒术师中也基本没人能理解的东西,而后脱口而出的,就不太像是一个咒术师该说的了。

“要是这么无法接受事实,您倒不如直接诅咒他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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