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稚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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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赏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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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稚, 你不要乱动。”

“我哪有动,我坐得好好的……是你自己技术不到家。”

“东方稚!”

“好好好……不动不动……”

鹦儿和南七守在门外,听到这样的对话时默默相视, 然后低头一笑。本以为今日也是要承受主子们恩恩爱爱暴击伤害的一天,岂料没过一会儿, 便听到东方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她喊道:“鹦儿!上茶来!”

啊?上茶?

她们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苍天明鉴, 这一次,鹦儿和南七真是误会了她们两个了。

待鹦儿沏好茶推门而入时, 映入眼帘的,是东方稚端坐席上认真批阅奏折、而苏许正坐在一旁耐心替她画像的画面。“啊…”鹦儿低叹,下意识便小心地瞥向南七,然后想起自己刚才的猜测,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看你整天想什么……”

“你才是……”

两个丫头还低声细语地争执了起来。

东方稚正在认真地审阅着左相秦为北递上来的折子, 而苏许呢, 则是耷拉着脑袋研究自己的画作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并没有人察觉到两个丫头的异样。“…阿稚的眼睛我总是画不好……阿稚你看, 这样一点儿也不像你……”苏许自言自语, 委屈巴巴地将画纸拉了起来,面向东方稚。

东方稚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啊这……

被画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皱,犹豫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八卦的南七放下茶盏之后凑过来看,她本来又是个口直心快的人,看了画像便瞬间脱口而出:“哇小姐!您这画的真的是王爷吗!看起来怎么还有点像孟槐!”

“……”

“呃。”

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烧水的火炉子都没有滋滋响了呢。苏许深呼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南七的时候多少带了些杀意……“啊不是, 小姐,您听我解释……”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脊背传上来后,南七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孟槐……孟槐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都有点像王爷了呢啊哈哈哈哈…就是、就…这个画挺好的,精气神十足……”

“好啦!别说了!越描越

黑……”

苏许不高兴地撇过脸去,又把画纸重新铺在了桌子上,气鼓鼓地坐下。

她的确没怎么学过画画这门功课,从小到大,她接触得最多而且学得最好的便是女红与抚琴,诗词也许能念叨几句,下棋就是经常耍赖……今天是她头一回正儿八经地研墨画像,除了刺绣,她真的没试过安安静静坐在桌子前那么久。

唉,可惜画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东方稚见她满脸失落,下意识便放下了手中还没批阅完的折子。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朝着苏许的位置走过去,到她身后,只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捏起画笔,轻蘸浓墨。苏许仰起头来看她,话还没问出口,东方稚便又握着她的手往画纸上移动,在眉眼处稍微动了那么两笔。

神奇的是,东方稚的这两笔刚添上,整幅画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原本那画得像孟槐的画像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其他地方都没有动过,但这眼睛一改,东方稚的感觉便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苏许惊呼出声,脸上的神情从失落变为惊喜。

“阿稚,这——”

“许儿其实画得很好,只不过初次尝试,少了那么两笔罢了。你瞧,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而我也没给你改动多少,算是你独自完成的作品。”东方稚俯在她耳边笑得温柔,另一只手揉了揉苏许的脑袋,甚是宠溺。

苏许闻言,得意地靠在东方稚怀里笑,还举起画纸来让南七睁大眼睛看清楚。

只不过苏许不知,画像其实最讲究眉目。画一个人的时候,若是眉目画得不像,那么其他地方即便画得再相似,与原主的感觉也不过三四成熟悉;但一幅毫不相干的画像若是画上一双极到位的眼睛,那这幅画就会与原主有六七成的相似感,这便是点睛的重要。苏许的这幅画里,除了眉目,其实其他地方都还算到位,所以东方稚改的这两笔正好使它们变得完整。

“哇!我就说小姐您画得很好嘛!”

“你刚才才不是这样说的呢,哼!”

“哎哟,刚才是我眼拙……”

“当然是你眼拙,哼!”

……

真是幼稚的丫头。

东方稚哭笑不得,习惯性地又摸了一下苏许的头。

午膳过后,东方稚与苏许本来打算去小院看一下小齐念和老王爷,谁知她们到了小院之后,爷孙二人正在一块儿午睡,听底下人讲是刚睡不久。东方稚不想贸然将他们吵醒,便又带着苏许回了寝殿,打算做些其他事情消遣时间。

“阿稚?该你了。”

“啊……好。”

谁知这盘棋还没下到一半,东方稚便感到倦意袭来,呵欠连连。好几次该东方稚下棋的时候,她都迷糊着眼睛没有反应,需要苏许喊她,她才稍微回过神来。

苏许见她这般,忍不住劝:“是不是连日奔波太累了?今日才回到的广安城,要不然去睡一觉吧。”

东方稚抬眼望她,有些恍惚。

“好啦,去睡觉吧。”这个呆子肯定是想着强撑困意陪她,都这样了,还要装作自己不累。苏许看不下去了,利索地将棋盘收起,像哄小孩一般把东方稚哄到床上睡午觉。“阿稚听话,如果精神不好可是容易生病的,乖乖地,一个时辰后我喊你起来。”

“不行……半个时辰就好了……”

东方稚睡眼朦胧地看她,满脸哀求。

“好好好,半个时辰。快睡吧。”

“嗯呐…”

东方稚拉着苏许的手睡下,好一会儿都没舍得撒开。“傻阿稚…”苏许一直等到她睡着,见她呼吸声逐渐平缓,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开,轻抚她的脸。明明就是个未到二十的姑娘家,却连睡个觉都那么愁眉不展的。

苏许又替她将被子小心地掖好,看了一眼天色,便开始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她先是到书桌前把东方稚上午批阅好的奏折码好放到一边,因为批阅好的奏折有标记,也是东方稚曾跟她说过的,所以她也可以在东方稚无暇顾及的时候吩咐人将这些奏折送往齐宫;整理好这些,她便亲自去换了寝殿里的焚香,支起半扇窗子稍微通风,复又掩上;最后,她才悄咪咪地将放在柜子底下的绣品拿出来,拿的时候还瞄了熟睡的东方稚一眼。

因为东方稚总是不舍得让她操劳,所以她害怕她的阿稚发现。

“阿稚平日里戴着的荷包都旧了,正好给她绣一个新的,嘻嘻……”苏许暗自开心,但又怕东方稚突

然醒来看到,便蹑手蹑脚地搬着椅子打算坐到殿门口绣去。

她想绣一个红日白鹤的图样,配着淡金色的底子,到时候无论东方稚是穿红色衣袍或白或金,应该都是相衬。啊,还有东方稚那套黑色的蟒袍,穿起来好英气,与这个荷包搭配在一起应该也会很好看叭?

苏许捻着绣花针,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手中的图样。

正是隆冬时节,天气寒冷。

苏许坐在寝殿门前没一会儿便冻得双手发红,鹦儿都劝她莫在这天里坐太久,不然容易染病。苏许嘟囔着嘴连说不要,可是她都冷得直打喷嚏了,才稍微退让说坐到门边边去,然后摆两个火炉子在边上烤着。

鹦儿拗不过她,只得吩咐旁人赶紧行动,莫让王妃受了凉。

“明天可能要下雪了。”

苏许抬头看天,只见这天色灰蒙灰蒙的。

“也可能是今夜就下。”

她又自言自语道。

过了快半个时辰的时候,苏许也准备将荷包绣完。她想直起身板来伸个懒腰,却发现有一个小人儿站在她的边上,笑嘻嘻地望着她。

“念儿?什么时候来啦。”

穿着像个小粽子一般的可爱姑娘,除了小齐念,还会是谁?小家伙机灵地看了看她身后,然后低声细语地问道:“那个姐姐呢?”

那个姐姐,自然是指东方稚。

“她在睡觉觉呢,念儿可不要吵到她哦。”苏许笑着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蛋,又问:“冷不冷啊,你爹呢,他怎么不见人?”

小齐念回过头去,苏许跟着去望——喔,原来这位好爹爹正在摘她寝殿门前的梅花。“来,拉着姐姐的手,咱们一起去赏梅。”

“好呀!”

小家伙顺从地牵过她的手,走出殿门时一蹦一跳的。

孟槐正小心地观察着这棵梅树的枝杈,盘算着摘哪一枝梅花比较方便……“孟槐,谁给你的胆子摘我房门口的花。”

“啊!”

孟槐被苏许这一声吓到,慌乱之间,折下了一大根梅枝。

“……”

苏许翻了个白眼。

“呃,主子,我,这、……这它……”

“五两银子。”

“啊?那么贵啊?”

“麻溜地给钱!不然就叫雚疏姐姐揍你!”

孟槐立刻哭丧着脸,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旁边的小齐念就有模有样地学道:“麻溜滴给钱,不然就叫雚疏揍你!”

好家伙!

孟槐登时竖起手来警告她,低声道:“小家伙,你怎么还直呼你娘的名字。”

小齐念只给他甩了个鬼脸,然后躲到了苏许身后去。

“出来出来!给爹说清楚!”

“我不要……”

“快出来,躲在主子背后算什么本事……”

“我不!”

……

东方稚是被这些喧闹声吵醒的。

她起身的时候发现殿里没人,便披上外袍走到门外来查看情况。走到门前,只见苏许拉着小齐念在跑,而她的侍卫孟槐则拎着一根梅枝在后头追,南七也跟在旁边凑热闹叫好,场面非常混乱。

东方稚看了一眼身边的鹦儿,鹦儿也正忙着欢笑,见东方稚来了,下意识躬身。

“这是咋了。”

“孟侍卫方才折下了您门前的一枝梅……”

“让他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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