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交易坊市中某处地火间里,一个妇人正在修炼。
恰在此时,她猛然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
妇人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青色令牌,那令牌如今已四分五裂。
“钱郎!”
女子又惊又怒,倏地站起身,腾飞而出:“是谁下的毒手!我宁余烟非要叫你挫骨扬灰不可!”
“站住!”
数道白光出现,化作几名守卫:“何人在此放肆,坊市之中也敢动用如此灵力?”
再看清楚宁余烟修为后,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打不过。
最终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走上前:“这位前辈,不知道是何事惹的前辈如此震怒。这坊市之中不允许争斗……”
宁余烟冷冷的看着他:“你不必担心,我马上便走。”
她的修为自然也不需要法器,腾云驾雾着马上便离开了此地。
很快,宁余烟随着令牌指引落到一处空地,地上再没有她夫君的尸体,不过有一处灰烬。
宁余烟咬破指尖,在空中滑动数下,居然形成一条条痕迹分明的脉络,构成了一道诡异的符篆,她玉掌一推,符篆消散于空气中。
此地的景色却突然发生变化,现出两个男子身影,二人将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拦下,一番交谈后,又大打出手。
宁余烟又取出一块圆滚滚的石头,此石名为留影石,可保存影像。
宁余烟将此后发生的事如实记载。
“能除掉钱郎,恐怕对方是灵寂期修士,我如今还不是对手。需要尽快回族中,将此事上报族长。哼,恶徒,早晚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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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月此时还在勤勤恳恳的往问道宗飞。
一边飞,岳月一边在给自己盘算:“这一次外出,基本上没怎么剩东西,不仅把赚来的灵石花掉了,还把自己身上原有的那点儿全都花干净了。但收获同样很多:七禁焚天灵火,不知名灵晶,修为达到开光期,还解决了日后修炼的隐患。
虽然变成了四灵根,资质变差了一些。总的来看,应该还是赚的。
见证到了自己很弱小。旋照期在修真界是确确实实的底层。她为了除掉魔修,步步谋划,事事谨慎。可是到头来还是得落荒而逃。
如此虎头蛇尾之事,归根结底还是她不够强,修为低,任凭你再怎么天赋卓绝,再怎么多才多艺,都不顶用。
想到这里,岳月想修炼的心就越发迫切,她将灵气注入飞剑,速度又快了一个档次。飞速的朝着问道宗赶去。
飞了七八天,她终于看到了问道宗外门。
“来者何人。”
还没进宗门,白光闪过,数道身影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报上名来。”
岳月不敢放肆,老老实实递上名牌,核实身份。
其中一个人守卫斜着眼瞧她一眼。又仔细看了名牌。“前两年刚进来的?修为倒挺高。”
岳月此次回来,考虑到可能会引起注意,因此将修为压在了旋转八层。但她年纪毕竟太小了,因此还是十分惹人注目。
岳月听他语气不对。恭敬的低头施礼:“惭愧。惭愧。”
一边说着她递上了一个储物袋。
“还请师兄笑纳。”
那守卫接过,查看了一下,有些不满:“过去吧,过去吧,总有这种穷鬼。”
岳月苦笑着,御剑前行,她出门便不曾遇见这样的刁难,看来那是因为乔师兄在门中的影响力,若是普通出行,少不得要被榨油水。
小药峰弟子们都在闭关修行,岳明言仍然不知所踪,但是许钟情倒是回来了,正在闭关炼丹,没有见客的意思。
岳月回到地火间,发现了数道传讯符。想来离开二十多天,师兄弟们都很担心。
岳月留下传讯符,随后先开始了闭关。
她此前只是收服了灵火,将其化为灵根,但是火灵还存在,并且这位火灵脾气并不是很温顺,一个闹不好就驱使不动,想要做到如指臂使还要很长时间。
此前在坊市中,没办法安下心来长时间修行。因此一直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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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问道宗界内合雨城。
钱家族长有些困惑,眼前这二人与他无亲无故,也不熟悉,干嘛来找他?
“不知二位道友所为何事?”
白可笙闻言笑了两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此物族长可眼熟?”
钱诺看了片刻:“好像是我二弟的储物袋,我二弟前些日子离了家,不知此物怎么在道友手上?”
百草生捏了把汗,伤人家弟弟还光明正大的上门,这家伙就仗着自己有老婆,胆子可真大。
白可笙笑了笑:“在下于城外偶遇魔修,斩杀之后获得此物,我见其中有令弟命牌,所以将此物送过来 。”
钱诺接过来,勃然变色:“这魔头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在我钱家头上动土!”
白可笙笑了笑:“我与那魔修有过交手,也许记得他的模样,族长若不嫌叨扰,我也愿出一份力。”
钱诺有些感动道:“既如此,便多谢了。只是此事毕竟是我家事,还是不麻烦白道友。”
白可笙笑了笑:“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我辈职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族长便莫要推辞了。”
钱白二人说了一番客气话。把旁边听的百草生憋的够呛。好容易忍到两个人谈完,钱诺派人把他们俩领到后院住下,百草生终于忍不住。
“你胆子真大,那钱诺可是灵寂期,你就不怕事情败露,身败名裂?”
白可笙看他一眼,冷冷道:“发生过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就算身败名裂也必然是你捅出去的。到那时我旁的不说,先追究你的责任。”
百草生翻了个白眼:“你少跟我扯这些。不是说好了吗,帮你对付那修士,你我便一刀两断。你现在又不放我走干什么?”
白可笙取出一方绣帕:“ 这东西的炼制手法与那佛陀符篆乃是出自同一人手笔,但是那个钱文,不太可能是炼器师,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我们既然没办法顺着线索找到他逃跑的同伴。就只能从钱家这边下手。你不会以为帮我对付一个灵寂期,你盗我灵草的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吧?”
百草生气急了:“你分明是气我坏你好事。少拿偷灵草的事儿说事儿。不就是没让你得偿所愿?你还得感谢我,你们俩若是真成了,将来事情被蓝娘娘知道,你看你怎么死的!”
白可笙转头,眼睛盯着他:“你敢威胁我?”
百草生冷笑:“威胁你又怎么了?你真以为凭你那几把刷子就是我对手?旁人怕你不过是忌惮你妻子,我到想知道你老婆知道你在外边拈花惹草,还会不会护你?”
白可笙嘲讽道:“你以为她在外面,蓝颜知己就少了?”
百草生傻眼,怎么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白可笙继续道:“你也不要以为我只是挟持你。那炼器师若是掌握在我们手里,你我有足够的灵宝,将来入元婴期指日可待,这么好的机会你我不把握。难道就看它白白溜走?”
百草生冷静的看着他,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大部分都是些老谋深算的老妖精,那些愤怒不平,很多只是为了达成目的手段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分我一半?”
白可笙笑了笑:“自然。”
百草生看着他:“既然这样,你我现在便立誓。”
二人互立了誓言,两人间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百草生上前拍了拍白可笙的背:“老兄,话说回来,你们俩这婚事结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说,还不如我孤家寡人逍遥自在。”
白可笙把他的手拨到一边:“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样在钱家起疑心前找出那个炼器师?”
百草生悻悻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