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的地方安稳坐着是其他几个贵家小姐，看好戏的嘴脸毫不遮掩，全然没有在皇帝面前的娇羞，各自身边都围了丫鬟按摩拿肩。

面中半滴汗水滑进了眼睛，书婕眨眨眼微动，谁知牵一发动全身。

肩上、头顶的瓷盏悉数滑落在地，盏中的水飞溅在地上，打湿了书婕的一缕发丝，湿漉漉地垂下来，贴在脸侧。

“哎呦！你这死丫头——”嬷嬷尖酸叫出声，鞭子很快落下。

书婕自知犯了大错，“扑通”一声跪下，低头望着满地的碎瓷片，手足无措哭诉道:“嬷……嬷，我……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嬷嬷你看她这模样，半点没觉得自己错呢……”

“嬷嬷您可得好好教教咱们皇后娘娘规矩。”

“就是！我看啊她根本没把嬷嬷您放眼里呢。”

温言温语哭诉换来的是止不住的谩骂和讥笑，“你个贱蹄子知道这些瓷盏多金贵吗？教个规矩给我碎一地，你赔的起吗？”

旁边个衣着华丽的贵小姐掩嘴偷笑道:“嬷嬷……那可是咱们皇后娘娘，您可小心着点。”

“是啊，嬷嬷打坏了皇后姐姐可不好呢。”有人跟着搭腔，边说着止不住笑出声。

书婕被巴掌甩倒在地，咬紧唇不作反抗。

“呸！”老嬷嬷恶狠狠啐一口唾沫，继续骂道:“穷乡僻壤来的粗鄙丫头，不过被京里大人看上带进来，还真以为自己以后就飞上之后成凤凰了？！给我提鞋都不配，”

站在院门处的赵清快要把门栏抠烂，早知道宫里手段了得，惯是会欺软怕硬、见风使舵。

终于忍不住冲进去，一把握住那挥动的竹鞭，高喝道:“住手！”

“苏式官？”崔烟微怔，不甘心地收了手，斜眼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嬷嬷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大裕皇后！”赵清看了眼浑身伤痕、已经软在书雅怀里的人，厉声道:

“怎么，如今堂堂皇后在地上跪着，轮得到其他人在那指指点点？”

直言不讳的讽刺，边上那几个平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贵小姐怎么会听不出来，司徒静缘脸上颜色丰富:“苏卿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骂谁呢？不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司徒静媛早看苏卿不顺眼，看着清高，天天贴在国师身边，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

“闭嘴！”赵清火正大着，偏有人凑上前，“你没有资格同我讲话。”

“你！你竟然吼我？真是反了天了，我可是司徒大将军的独女，等我告诉我爹你就死定了！”

赵清像是听了什么新奇话，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我什么身份？那我就告诉你，我父亲是独立司法机构大国司，官正一品，母亲是大裕独宠的郡主，而我……是朝廷亲聘的式官，从官一品，”

她刻意顿了顿，恍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哦……还有个不起眼的身份，我还是国师大人身边的红人呢。”

不起眼的身份……闻言众人心中皆是一沉。

或许是赵清的眼神够犀利，司徒静媛腿开始打颤，话到了嘴边吐不出去，没了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