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纭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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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猖狂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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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予紧张得很,早前习惯了冠芳的冷淡,近来虽然感受到她的软化,但也不敢冒进,这才被她主动一牵手,就一股脑将心里话全说了。

冠芳泪流得更凶了,直直扑到了严予怀中,将脸埋在他颈窝,原来老天终究待自己不薄,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良人,好在自己能放下执念,看清了心意。

严予呆立当场,虽说当初一掷千金买下冠芳初夜,但实在是从没想过要强迫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不过是为了不叫旁人磋磨她,才不断砸下金银。

到如今,严予也不过是试探着牵过冠芳的手,还好几次都被不着痕迹避开了,哪曾想过还有被投怀送抱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抬手环住她,转过头看向璟然,求证道:“她这是……应下了吗?”

看璟然满目笑意点了头,又没听梦冠芳反驳,严予终于相信自己走运了一回,一把将冠芳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些圈,末了又怕她头晕,将她放下来稳稳搂着,神情庄严肃穆:“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这辈子都对你好!”

冠芳这才知道,幸福原来就一直在自己手边,幸亏是自己醒悟得早,牵着小侯爷点了点头,轻唤一声“严郎”。

严予今儿个接二连三被惊喜砸中,那满脸的容光直叫旁人有些没眼看,待到他傻呵呵笑着问璟然有没有听见冠芳唤了自己名字,璟然终于忍不住嘲笑出了声。

严予这下终于抓住了璟然把柄,指着他嚷道:“你竟敢笑话小爷,来来来,我们打一场。”

璟然含笑应了,心道这厮分明是心中太多痛快没处撒欢,想要酣畅淋漓活动活动拳脚,这才赖到自己头上。

“既然你们要舞剑,那我替你们伴奏好了。”梦冠芳接过严予递来的玉笛,拂开他忐忑着要将笛身擦拭一番的手,柔声道,“不用擦了。”

居然愿意用我的笛子吹奏!

我吹过的笛子!

还不用擦!

严予满眼星辉,浑身力气当下更叫嚣着要发泄一番,连忙拉着璟然对起招来。

婉惜在一旁看着奏出仙曲的冠芳,心中无端生出许多艳羡,甚至妒忌,这样一个风尘女子,竟都寻着了如此爱重她的男子,小侯爷对她的情分,仿佛比璟然哥对自己的,多上许多,许多。

婉惜眼眶有些发红,这才默默安慰自己道,像小侯爷这等贪恋烟花柳巷之地,还花大价钱买女人的男人,又怎会是什么好男人?他肯定只是一时眷恋于梦冠芳的才色,必不长久。更何况,璟然哥白手起家,自然不会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侯爷那般只顾欢愉玩乐,我的璟然哥旷世奇才,是成大事者,自然少了几分儿女情长,少了几分风流腻歪……

严予武艺较之璟然确是差了些,还偏偏要带上内劲比试,璟然只得收了五分功力陪他发泄。

二人合着冠芳吹奏的乐声过招,倒也堪称一副美景,不多时就将婉惜的心思吸引了过去。

一曲奏罢,严予也将心中快意挥洒得差不多了,又担心心上人吹节奏那么紧凑的曲子太累,这便收势朝冠芳去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冠芳抬起绣帕替严予拭了汗,这与从前万般不同的待遇直叫严予又是一阵荡漾,乐呵呵挨着冠芳坐了,好生自豪朝璟然问道:“芳儿吹奏的曲子如何?”

璟然笑道:“冠芳姑娘技艺自然甚是高超,世间少人能及。”

小侯爷闻言不乐意了,眉头一跳,辩道:“怎么是少人能及?分明是无人能及!”

冠芳都听不下去,轻捶他一拳,暗自红了脸。

正当此时,荒野四周杀气骤起,璟然心中暗笑,这不,能及得上的主儿来了。

下一瞬,就是一柄弯刀直冲璟然面门。

璟然一把将花容失色的婉惜拉到身后,持剑迎战。

另一边,严予也是将梦冠芳推到一旁,同手化利爪的妖物缠斗起来。

两个姑娘紧紧挨在一处,退得远远的,不敢扰了心上人心神,四手交握万般担忧。

严予和璟然同两个妖物战在一处,一时间难解难分。

这两个妖物修为怕是不低,不然也不会在人界都能跟武艺不凡者抗衡,严予不多时就落了下风,只听那不知是何猛兽化作的妖物声如洪钟:“这两个女人,看起来味道倒是不错。”

严予闻言大怒,更是不要命的打法,不一会儿就被那妖物的利爪划伤了胳膊,也不知那妖物爪上沾有什么玩意,伤处热辣得厉害。

好在璟然还能将手持妖刀的妖女压制住,出其不意斩其白尾,回身来救。

那妖物见碰上了硬茬,也就唾了两声,拉住被重伤的同伴消失不见。

两个姑娘连忙冲上前来,含泪拉着爱郎好一番检视。

严予犹自气着:“算他们跑得快,要不然定将他们大卸八块!”说着,严予就踉跄着要倒下去,亏得璟然眼疾手快将人扶了。

这游玩哪里还能进行得下去,璟然将小侯爷稳稳搀住,一边往都城中走,一边奇道:“这两个妖物道行倒是不低,竟能施展得出妖法,难怪如此猖狂。”

“可不是,”严予大着舌头,低声骂道,“该死的妖邪,竟敢打我芳儿的主意……这些日定要让裘大师好生……好生搜寻一番……唔……”

“你还是省些力气吧,”璟然无奈道,“你这伤看似不寻常,还是先让你所谓的裘大师看看才是。”

严予有气无力点点头,任由璟然一路将其送回府中,半分没有注意到,背后的绿地上早已只剩自己的血,至于那一截染血的妖尾,却不知何时幻化成风……

严予口中的裘大师名为裘起,乃是修习术法的散修,也是与落云侯有缘,机缘巧合成了侯府座上宾,此刻正同侯爷手谈。

璟然架着连路都难以走利索的小侯爷,才刚转过街角,就被守门小厮瞧见了,吓得一众下人好大一跳,连忙去通知侯爷,是以几人才刚进府门,侯爷就带人迎了出来。

落云侯见自家没出息的逆子蓝衫上渗出的那么点血迹,心下一松,转而大觉丢人,怒声斥道:“严予!你这像什么话!不就是几处小伤,至于这幅作态?还不给老子站直了!”

裘起却是浓眉一皱,拦下落云侯要去送儿子一个暴栗的手,沉声道:“快扶进房。”

落云侯一听,就知这伤有异,面色也沉了些,跟在璟然身后,看着见了自己连礼数都忘了的冠芳,反倒暗自点了点头。

裘起云游四十余年,听闻哪里有妖物便朝哪处去,收拾了不少小妖不说,也搜罗了不少对付妖物或是被妖物伤后自救的手段。

严予这伤稍一细看,就知是被野兽挠的,但云都附近哪有能挠出这样伤口的野兽?更别说伤口边缘透着些焦黑,分明是被妖物本体抓伤所致。

要说解毒,倒不是无法,要么,就用那妖的血,要么,就得借用炙鞭草。

裘起刚从房中取来炙鞭草,就见璟然已盘坐在严予对面,正抓着他的手臂输内力,不禁笑道:“这位小友倒是懂行,要解这妖毒,必得用内力将毒逼在伤处,万不能让毒液流转,万一毒入心脉,便救不回来了。”

璟然正在动用内力,也就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言语中似是松了口气:“方才见小侯爷血中带了些异色,便作此想,未曾坏事便好,但终究不是办法。”

裘起从袖中取出几段水波纹状的绿草,朝二人走去:“你且莫断了内力,我用炙鞭草替他除毒便是。”

璟然不待裘起走近,出声阻道:“大师,既然不可断了内力,要如何你告诉我就是,盛某运功时不惯有旁人近身,万望见谅。”

落云侯也是个习武之人,自然知道替人运功疗伤时必得全神贯注,一旦有人干扰则大大的不妙,早在听冠芳称璟然为“盛公子”时就猜到此乃儿子好一番夸耀过的盛璟然,本就对他存了几分赏识,此时见他防人都防得如此坦荡直率,不禁更是青眼有加,朗笑道:“那便劳烦盛庄主,裘兄,我们退出房去等罢。”

裘起也回过味儿来,也是,这盛庄主同小侯爷相向而坐,小侯爷伤了的胳膊又靠着床榻内侧,若旁人替他伤处上药,那便势必离这小友极近,手腕一翻便可直取他面门或是胸腹。 m..coma

裘起当下将炙鞭草放在盛璟然手边,叮嘱道:“小友只消在毒血逼出时将这炙鞭草放在伤处,待这草绿意尽退就换一株,直到血色如常就好。这三株该当够了,此番救得及时,想来一炷香也就无碍。”

“在下自当尽力。”璟然颔首,听到众人往外退的声音,煞有介事阖眸运气,让回头关切之人更是放心了两分。

房门一关,正“专心”运功的璟然就收了势,眼中精光一闪,将炙鞭草收入宽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几滴猩红没入严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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