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床上，女孩蜷缩成一团，小手捂在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手腕的动作连带着锁链也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小脸泛白，也许是因为生理期疼的，也有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没有运动过的缘故。

房间门被推开，成耀汉握着药和温水走了进来。

“把药吃了会好一点。”成耀汉说道，他的眼底一片青色，显然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好好休息。

雾眠无力地抬眼看了他一眼，男人似乎又瘦了一些。

最近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忙什么，平日里照顾她的都是成耀汉，但实际上成耀汉陪伴她的时间也不多。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被喂了药，昏昏沉沉无力地躺在床上睡觉；又或者勉强清醒地听着监控摄像头旁的对话器里他们的声音。

不得不说成耀汉在控制她的身体这方面，药量控制地刚刚好，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雾眠没有接过药，她可怜巴巴地揪着被子，说道:“把手铐解开好不好……太凉了……”

怎么会凉呢？房间的暖气已经开到最足了。

明明知道她在撒谎，可是成耀汉看到女孩雾蒙蒙的眸子，心里早已软成一滩烂泥了。

好早郑巴凛足够了解他的性格，女孩四肢的锁链是需要两把钥匙才能一起打开。

他手里的这把，只能打开她的左脚和左手。

“乖乖听话。”成耀汉将药递在了雾眠的嘴边，雾眠软磨硬泡都见成耀汉不为所动，只能气呼呼地吃下药，吞了水后不再理他。

她赌气地背过身子，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脊背给他。

可是女孩没缩多久，就听到了男人解衣服的声音。

先是皮带，皮带扣弹开的声音、带边滑过腰侧的声音；接着是手表砸在桌子上的声音；然后是领带，她几乎都能想象到男人是如何解开扣子取下领带的样子。

雾眠惊恐地转过头，说道:“我……我生理期啊……”

这些天她不是看不到男人眼中的玉望，现在她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可是她相信成耀汉不会强迫她的，但是现在……

成耀汉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到最后一颗了，没有想象中的□□，男人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他愣了愣，随后便从女孩惶恐恼羞的脸颊上读懂了一切。

他轻笑出声，然后躺在床上将女孩背对着他揽进了怀里。

成耀汉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清禁欲，薄荷味又恰到好处地掩盖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并不让雾眠觉得难受。

他将锁链在床上摆好，确定一会儿睡觉时不会压到锁链而让女孩感到难受，接着他将手捂在了女孩的小腹上，帮她不紧不慢地揉着。

“我没那么禽兽……”成耀汉将下颚抵在女孩的头顶，声音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疲惫，“让我睡一会好吗？我……好累啊……”

男人像另一道枷锁，将她圈禁捆绑，不得动弹。

雾眠也渐渐安静下来，她能感受到男人怀抱的僵硬与凉意，能感觉到他下巴上隐隐长出的青色胡渣。

最终还是心软抵过了生气，她轻轻握着男人帮她揉着小腹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似乎是默认了他过分的举动。

成耀汉闭上眼，心像是沾了蜜糖一样甜。

她也……有些喜欢他的对吗？

郑巴凛回来时便看到的相拥而眠的雾眠和成耀汉，确乎，这些天他和成耀汉都快累死了。

将雾眠关起来，一点点用计将那些黑衣人组织揪出来，却没想到其背后的势力大到难以想象，甚至差点还让他们陷入了险境。

好在他忍住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在看到那个拳击手的那一刻，他只是暴怒地揍昏了他，并没有实施脑海中模拟过的无数次的那些残忍方法。

他想，自己之所以忍耐，是害怕自己会变得像像那些伤害雾眠的变态一样吧……

好在，他们的示威与反抗有了成效，也切断了那个o组织埋伏在他们身边的大部分爪牙——包括，他的“姨妈”。

郑巴凛没有开房间的灯，熟睡的两人看上去那么亲密无间，就像两只依偎的小狗相互取暖拥抱。

他也脱下外套，从床上的另一边坐上去，躺在了雾眠的另一边。

成耀汉将手臂枕在了女孩的脖颈下，另一只手则还护着雾眠的小腹。

郑巴凛躺下，刚刚好与雾眠的脸相对，他拨开女孩脸侧的碎发，手指一遍遍划过她的眉眼鼻梁，再到那柔软的嘴唇……

他俯身轻轻吻上，神情虔诚而庄重，像是在教堂里向神祈祷一样。

兴许是药物的原因，雾眠并没有被他折腾醒，而是皱着眉背过身子，将脸埋进了成耀汉的胸膛里。

郑巴凛哑然失笑，接着他也像只小狗一样贴了上去，手搂住了雾眠的腰肢，然后闭上了眼睛。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空气里弥漫着舒缓而满足的气息，就像是一起回到了宇宙爆炸之前的瞬间，平静而和谐……

天晓得雾眠一觉睡起来时有多惊恐。

她就像是夹心饼干里的夹心，被两个男人困在床的中间——他们的强势与禁锢，远比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更具威慑力。

甚至她连坐起身子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因为郑巴凛是手臂像是钳子一样捆着她的腰，而成耀汉的手则放在她的头后，保持着拥她入怀的姿势。

好在……他们都衣冠整齐……

郑巴凛睡眠很浅，雾眠一动，他也就跟着醒来了。

男人像是吃饱喝足的野兽般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一双狗狗眼泛起了点点雾气，看着雾眠的时候湿漉漉的，哪有变态时的冷漠残忍。

他将雾眠朝自己怀里拉了拉，轻声说道:“再睡会儿？”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但是显然这一觉他睡得极好。

“处理完了吗？”雾眠缓缓问道，他们的体温太高，让她觉得有些太热了。

并且，她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些澎湃……她想去一趟厕所换一下……卫生巾。

“差不多了。”郑巴凛回答道，现在的他目光里再也不掩饰那些贪婪卑劣的感情了，他单单就这样看着她，手无意识地放在她的腰上，就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而更可怕的是，她的背后还躺着另一个熟睡的男人。

“我要上厕所……”锁链的长度是能够到厕所的，不过需要有人来调节，雾眠此时都不敢太大地动弹，因为她怕血染到床单上。

郑巴凛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一面为她解着镣铐，一面说道:“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雾眠乖乖地回答道，却看到郑巴凛把四肢的镣铐都解开了，她睁大双眸，“你们两不是一人一半的钥匙吗？”

“他的那把我有备份。”郑巴凛淡定地说道，而成耀汉也被吵醒了，在郑巴凛抱起雾眠的那一刻，成耀汉拉住了雾眠的手臂。

“去哪儿？”成耀汉冷清的声线难得带上了几分软意，听上去就跟撒娇似的。

“厕所。”郑巴凛抢先一步说道，接着就将成耀汉的爪子拍了下去，将雾眠抱进了厕所。

成耀汉支起身子，看着浴室里被玻璃门模糊掉的两个身影，竟然莫名感到了一股安心。

“出去……”雾眠拉着裤腰带，脸颊两侧的红晕像是两团粉色的，她防备着郑巴凛伸来的手，模样宛如一只警惕天敌的小兽。

被识破的郑巴凛威胁似的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只是怕你没力气……”

“我还没到需要你帮我脱裤子的地步！”雾眠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太过分了，成耀汉照顾她的时候从没这么过分过——再说了，她只是被关着罢了，又不是不能生活自理。

郑巴凛遗憾地收回手，却还是像个守卫一样站在了厕所的门口，等待雾眠解决完生理问题。

“能不能不戴锁链了？”出来后的雾眠揉着手腕，虽然有容貌包裹着镣铐的内侧，但是雾眠的手腕还是被磨出了淡淡的红痕。

雾眠委屈巴巴地展示给两个男人看，郑巴凛完全是不为所动，甚至看着那红痕还流露出危险贪婪的目光；而成耀汉则是用指腹轻轻摩擦着那道红痕，似乎在想用什么药比较好。

“我们在的时候可以不戴锁链。”郑巴凛说道，现在事情到了收尾的地步，他们有大把是时间陪着她，自然也不用那种东西锁着她，“但是……雾眠得保证在我们俩的视线之内。我们不在的时候，还是要锁着。”

“你们这是违法的！”雾眠气鼓鼓地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后半句话是说给成耀汉的，这两个男人相比起来，还是成耀汉有人性一些。

“先吃饭。”成耀汉绕过了这个话题。

接着郑巴凛又握着一条锁链锁在了雾眠的左脚踝上，锁链的另一头则握在他的手中，而成耀汉显然是默许的，“雾眠怕磨脚的话，可以不用走路……我抱着就好了。”

郑巴凛晃了晃手中的锁链，像是示威一样。

雾眠看着郑巴凛恶劣的样子，和成耀汉默认不语的样子，心中闪过了很多他们变化的猜测。

这些天她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不能那么确定。

0244又因为反派黑化值的影响而不能出现，这更加让她没有人可以讨论了。

见雾眠不说话，郑巴凛果断又抱起了她，让她像是小孩子一样双腿环住他的腰离开了房间——这是被囚禁这么久，雾眠第一次清醒着走出那件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