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民国公子同居的日子

和民国公子同居的日子

第 104 章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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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聂素华迅速的拍了拍同座的庄映之,让她瞧仔细了。

三人皆同时望去,庄映之小姑娘性子,先没忍住娇噗一声笑出来

孙尔芙当下也抽出左胸襟挂着的帕子捂嘴笑起来。

最属淡定的还是梁梦曼了,只是蹙起眉头,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丫鬟蝶儿气不过傅简这等没有风度的做派,只觉着这人好不要脸,明明是自个儿先招惹她家小姐,现在吊着张脸又是闹哪出?

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吴家的小姐都敢这样欺负!

她正欲上前理论,不料跟在傅简后头的掌柜突然上前拽住了她,道:“哟!是蝶儿姑娘啊!”

掌柜见门口堵着的两人佯装一惊,继续作揖道:“可是吴小姐对选的胭脂有什么不满意?或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

丫鬟蝶儿正在气头上,说话也呛的很,横眉怒对道:“怎的?莫掌柜是店大欺客了,不买东西我们小姐还不能往这站着不成了?难不成路也是你们易家修出来的?”

莫掌柜神态自然而随意的用身躯将双方隔开,见傅简已进了铺子,当下松了口气,只要别冲撞了这尊大佛,旁的也就没什么能让他担惊受怕的了。

是以倒也没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什么,自个儿大人有大量,听着她话也不生气。

只是脸上常挂着的笑有些淡,“哎哟,蝶儿姑娘这可不是误会了!做生意的自然是和气生财嘛!吴小姐是我们店的常客,是上宾!哪里有不让站的道理?”

“只是今日实在不巧,遇着咱们胭脂坊的东家,我们得按铺里规矩办事!若有不周之处,老朽在这里向诸位赔罪,还望吴小姐海涵一二!”

他双手抱拳作揖,又颇为圆滑的继续道:“待下次店里来了新款式,我定差人先送到小姐府中去。”

吴白筠见胭脂坊的堂堂大掌柜又是解释又是赔礼道歉的,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当下面上的羞愤之色锐减不少。

只又闻掌柜说起这位冷面的郎君竟是这胭脂坊的东家,颇为一惊。

别看这胭脂坊在顺烟关虽没开几年,但这铺里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南洋货,这可是个稀罕货!

物以稀为贵,舶来品的价格自然也不便宜,虽然昂贵但这里的东西质地也好,款式又新颖,这铺子很快便在顺烟关站稳了脚跟,更将原来垄断了胭脂水粉的易家活生生的给截流了。

这对于吴家来说,自然是喜间乐闻的,正因为当初吴家的开的胭脂坊,就是被易家给截胡了!

真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他易震弘也有吃瘪的今天!

反正但凡是能让易震弘不舒坦的,他吴富贵就十分舒坦。

所以后来易震弘几次发难或者打价格战,吴家虽没至于援手,却也没落井下石。

坐山观虎斗后的结果,自然是易家没能成功将其成功挤走,后来见这铺子似乎也没要扩张的样子,易家便不再狙击。

但她爷爷却又说,其实让易震弘放弃的,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担心起这神秘的胭脂坊背后那位东家。

要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能搞来这些个罕见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甚至在打持久的价格战中,这胭脂坊居然还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一抗下,价格不仅没有跟着降下去,倒是反策略的将价格越提越高,还启用了限购政策。

它家的东西,一样东西变成了只进一件。

拥有它,你的妆容和胭脂色绝不会同旁人撞在一起。

事情发酵到了最后,反而是给这家胭脂坊在上流社会打响了招牌,成了各家阔太太交流和闲谈之中的重点。

到了后来,加剧演变成了那些官太太和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争相购买的商品,更以能买到这家胭脂坊的舶来品而感到骄傲和形成新一股的炫富潮流。

是以,众人开始颇为好奇这胭脂坊的东家到底是谁,他做生意的手段太过厉害,为人也太过神秘,几乎没有露面过,都是这位莫掌柜出面协调管理店里的事。

只隐约能确定的是这位东家绝非本地人士,听说外头还有大生意要照料,几乎常驻外地呢!

如今一见,吴白筠便更确定此人确如传言所说,他绝非什么顺烟观人士!

否则那通天富贵的气派,怎么瞧着也不是寻常人家,定是非富即贵的!

不然又东关那处儿怎会传不出一点门道来?

对...一定是个来自外头的达官贵人!

吴白筠对自己瞧人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这些年她别的没学会,瞧人有钱没钱倒是一看一个准的。

只可惜她这次还真猜错了,傅简偏偏还就是这顺烟观里暂时没传出门道的人呢!

吴白筠咬了咬下唇,想起前些时候爹爹在东北省闯的祸,以及爷爷同她说的那席话,原本如死灰的心,似乎又燃了起来。

假如,假如这人的门第不差,或许.....

她其实根本不想嫁的离家那么远,更不想嫁给那个大自己许多,又是只会打仗杀人的莽夫严嘉德!

那种整日刀口舔血的男人,哪里会晓得疼人?又哪里会疼惜妻子?

至于长相就更不必提了!肯定是那种穷凶极恶又魁梧丑陋!

又哪里比得上这位胭脂坊的少东家一样俊美无双呢?

她这些日子心乱如麻,搜肠刮肚想着若是这门亲事真的定了下来,只怕是往后的日子是没有一点盼头了。

可今日,偏偏又叫她遇上了他!

这或许真是天定的缘分呢?

“莫掌柜客气了!真是没想到小女子今日有幸能得一窥传闻中的胭脂坊东家,这年纪轻轻就能执掌这么大份家业,真是让我感到惊讶!”

她压低娇柔的嗓音,不由感叹道。

莫掌柜笑而不语,也不接话,只是一副静候着她感叹完就应该离去的姿态,这让想留下来的吴白筠面上有些尴尬,这相等于是再次下逐客令了。ぷ99.

若是再赖着不走,倒显得她上赶着似的。

她难堪的转过身就要离去,一旁的蝶儿却心里门清儿,她家小姐,是不愿意走的!

不过是个外头来做生意的人罢了,怎么就能对吴家人尥蹶子了?

不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即便是要尥蹶子,也只能是这个小东家受着!

她当下扯住她家小姐,皮笑肉不笑道:“莫掌柜,想来我们吴家在顺烟观也是大户,既是你家东家特地来巡店,一定是想多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吧?即使如此,何不引荐引荐?”

莫掌柜愣怔了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难得舌头打结的对着铺子里道:“蝶、蝶儿姑娘说笑了,这...这恐怕会累及你家小姐名声的,不、不必了吧....”

她眼界颇高的拿鼻孔瞧人,“谁同你说笑了?我们小姐可是诚心的很。”

说完,她一转身就想往里头走,想将躲在里头的傅简扯出来。

莫掌柜彻底傻眼了,这年头,怎么女子一个个都变了样了?这般厚脸皮起来了?

难道她们吴家,今日还想要仗势欺人,非逼着他家东家出门接客不成?

他一个健步就拦了下来,面上有些不大好看:“蝶儿姑娘这是做什么!都说了今日东家巡店,我们要关店一天!”

被拦下的蝶儿却不吃这一套,他们吴家素来霸道惯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就像她家老爷走到哪是能被拦的主儿?

家里也只有小姐被那什么破学堂给教傻了,性子愈发娇软可欺。

她横眉怒目的对着莫掌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得罪吴家吗!”

丫鬟蝶儿并不晓得吴家如今早已是表面风光实则底子全空的情况,又像刚刚那般搬出吴家的名号,以为这掌柜还会像刚刚那样,乖乖的在跟前赔罪呢!

之前他的这番话,听得真叫人舒服舒心,胸中怒火倒也扑腾不起来了,可刚刚她家小姐又欲上前一步,结果又被这不识相的老头给拦住了,心里不免存着他刚刚漠视自家小姐的气。

这些来往的人可都瞧着呢!若此事没当场就压过去,还指不定这么传她家小姐的风言风语。

“蝶儿小姐这是哪里话啊?这做生意自然以和为贵了...”

莫掌柜脸色变了又变,他实在不想在今日得罪了吴家这尊大佛,现在还不到同这些人撕破脸的时候!

可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维系了这么久的和平,竟被东家一朝就摧毁了...

盲目的自大并没有迫使蝶儿满意,她甚至日渐沉溺于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了,吴家的名号,真是太好使了!

身边伺候的小姐又如此听她的话,屋里屋外她都已经快成了真正说一不二的主儿了!

这次也一样,她偷偷给吴白筠使眼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吴白筠性子软糯,又一向听这个很有主意的大丫鬟的话,便竟真的没有丝毫阻拦,纵容事态持续恶化下去。

蝶儿自作主张的没就着台阶赶紧下了,反而又当又立的替自家姑娘出头。

“我看你这不是以和为贵,是要同吴家不对付了吧!你们东家打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待客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像是很不甘心似的,又给人添上一笔堵,“又不是买不起几盒胭脂水粉,不需你一个小掌柜的在这献殷勤!”

莫掌柜听后脸色也逐渐冷冰下来,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她。

心里只道这吴家果真是市侩人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风评不佳,连带着府里的丫鬟也这般粗俗不堪。

更遑论还是吴家小姐身边的丫鬟?这蹬鼻子上脸的做派真是半点都拿不出手见人!

屋里的梁珠听戏听的正起劲儿,一抹熟悉的药香味靠近自己,还来不及反应,耳根处就传来一声沉郁嗓音:“这戏这么好,只是躲着听多浪费呀?”

“就是说啦!三点整在线联播富家女当街追美男的戏码呢!”她无不可惜的说完,扭过头去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脸,吓得当下就直起身子。

她还没顾得上解释上半句,就见傅简跟猫抓老鼠似的逮住她的后颈,狞笑着似乎立马就要将她这只小耗子黑就地正法咯!

她慌得一批,于是脚步一转猛地往外头跑,反应快的让他伸手去捞都来不及!

她一个蹦跶跳了出去,正巧就落在莫掌柜的旁边,一时间三方都震惊了。

莫掌柜嘴里冷笑的那一句‘既然如此’也被她活生生截断在了舌根上。

他心里扑噔了下,还不知这姑奶奶是闹哪出,她便率先道歉着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打搅了你们了!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转身就想溜来着,却不料那蝶儿竟小声讥讽:“自家主子没个正形儿,果然连个伺候的人也不是个什么正经样子!”

梁珠地盾的动作微微一滞,觉着这话听着十分令人生厌。

虽然傅简这厮也确实没什么正形儿,倒也不算她说错了,但毕竟自家的人,就是不能白白给旁人说去!

她草草的往蝶儿脸上过了两眼,漫不经心地道,“见你长得平平无奇,倒是对自己的认知很见地啊!”

蝶儿气的胸脯一挺,态度更加嚣张的叱喝道:“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吃了豹子胆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谁!”

“谁问我说谁!”

梁珠见状也插着腰,原本也想跟着挺一挺胸脯,但瞧见蝶儿的高峰,还是想想就算了吧....

“小贱蹄子,竟敢这般诋毁我家小姐!”她将水泼到了吴白筠身上,无端惹的吴白筠原本想上前制止的脚步不由滞了滞。

原来,她是在说她长相平平?

吴白筠下意识的打量了下梁珠的这身行头,当下便觉着她这话果真是不自量力的很。

那算不上十分新颖的衣裳如何同她的一袭水烟翠相比?

只那一张粉黛未施的脸还算勉强能入的了眼而已,但同她精心打扮过的娥眉朱唇,又怎能同日而语?

可即便如此,一想起这样的人竟是傅简跟前伺候的,她便更认定这女子也绝非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

于是训斥蝶儿的话,不禁又吞回了肚子里,寻思着由蝶儿出面教训教训也好,省的目中无人自视甚高。

最主要的是,蝶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总还未逢敌手呢....

“小贱蹄子叫谁啊?”

“小贱蹄子叫你呢!”蝶儿气急败坏的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啊!”梁珠听后笑了起来,莫掌柜也笑了。

蝶儿气的没法,竟没脑子的对着幸灾乐祸的莫掌柜嚷道:“你笑什么笑!以后我们再也不关顾你了!”

不待莫掌柜表态,梁珠就站出来直接呛声道:“不光顾就不光顾吧!像你这样的无理取闹的客人,就是上帝也照样不做你们生意!”

她对着店门越积越多的人大声道:“咱们这胭脂坊又不是地边的杂货铺子,门槛可没低到什么人都能来的!”

说罢又鼾声鼾气的指着蝶儿的鼻子,“茄子还让三分老呢!我们掌柜的是看在你们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才不与你们多做计较,你怎么还上劲了!”。

“我是客——”

“客什么?是客就能这么骄横无理吗!”她被气笑了,冷冷道:“就因为你是客,还非得让人家掌柜的无底线的捧你家小姐臭脚啊?”

“你这个小贱-人,谁的脚臭了!看——”

“闭嘴!把你刚刚要喷出来的粪给我憋回去!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客啊?你别忘记,我家公子还是这铺子的东家呢!什么玩意儿啊!”

她像个茶壶似的插着腰走了两步,嘴里跟蹦豆子似的一边说道:“做买卖一向是你情我愿,刚好你需要刚好我有。我们本来就是平等关系,可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们掌柜的,泥菩萨都还有三分土性呢!现在是我们不乐意做你们的生意!”

她睁着大眼,一声比一声大的盖住了蝶儿要说的话,“你啊你,就当是给自己修点德吧!少说刻薄话,多吃巧克力.盐于律己,甜以待人吧!一个姑娘家家的,非要嘴里不干不净。”

“怎么?觉得说话带点脏别人不会需要你教还是咋地?尽显得能耐了是吧?”梁珠说完又跑回里头快速的搬来一个小凳子,在众人懵圈的状态下突然踩到上面带着嘲弄的微笑睨视着她,像是在总结,道:“那么喜欢装逼,你别当人了,去当条内-裤吧你!”

“你——”

气的蝶儿差点就要原地爆炸。

“你什么你!”她一手拍掉蝶儿指着她的食指,“我家公子说了,衣长碍足,语多失言!不会说话麻烦你就别说!非要不分场地的学狗咬太阳,不晓得天高地厚!”

莫掌柜听得再次笑出声来,憋闷的心情倏然爽利多了。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路上爱看热闹的妇人也伸长了脑袋往这里尖。

楼上的几位小姐,哪里还见过这种阵仗,纷纷笑的前俯后仰,若说是之前的笑是为嘲笑,讥笑,那如今的笑,可真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给逗笑的。

就连严肃老成的梁梦曼也被梁珠这一系列的泼妇操作给震惊住了。

要知道吴白筠身边这丫鬟一张利嘴可厉害着呢!

此人还是她爷爷吴富贵专门指给她的,说是担心自己孙女性子娇弱,怕上了学堂被其他子弟欺负了去,才遣了这么个玩意儿守在她身边。

没想到这小辣椒如今也踢着了铁板,居然在这里吃上一大跟头!

只是这个小丫头,还真有点意思呀!

蝶儿见她站的那般高,自己明明还比她高处半个头呢,如今竟还得仰着脑袋同她说话,这气势上明显的就不如人了。

“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不会说话,那你这般又算什么!”蝶儿赤红着眼,挑战似的反问,“不过是个外地来的小商人,也敢在吴家人面前叫嚣!只要吴家一句话,你们在顺烟观待不待成都还两说!”

原本已经意兴阑珊的傅简在听见那无理的丫鬟自报家门后,眸子倏地冷了下来,一抹阴狠在眼底掠过,目光阴沉沉的落在了大拇指上那枚白玉扳指。

“我是算命的。请问你算什么东西?”梁珠语带双关的反问回去。

蝶儿气的不行,上前作势要抽她两个耳刮子,可偏偏她站得高,手够不着呀!

吴白筠见蝶儿这副宛如困兽犹斗的德行,即便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觉得丢脸死了,她扯住蝶儿道:“够了!回去吧!”

她之前还想着若是蝶儿吵赢了还能将之前的面子争回来,可如今倒好!

不仅面子没了,连里子也跟着丢了。

蝶儿被她小姐责怪的瞪了一眼,很是委屈道:“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别人家里的人没规矩,难道你也要同别人一样吗!”吴白筠眼中满是泪水,紧咬着颤抖的唇瓣,对着她说,却又像是暗指着谁。

明明是一副娇柔委屈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像是玻璃渣子,扎的梁珠一脸懵逼。

这女子怕不是个秀逗吧?

完了完了,要是这样的人真配上傅简这狗男人,那这一家可真是绝绝子了!

她突然想起易震弘那张严肃威严的脸,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哦!

以后家里就成了要供两尊这样的普萨了,这还不惨绝人寰?

可怜悯的心情过后,突然溢出来的幸灾乐祸又是怎么回事?

“小姐说的极是!”蝶儿听后一扫刚刚的委屈之色,暗自欣喜起来。

她差点以为她家小姐要迁怒她差事没办好呢!

好在事情并非如此。

蝶儿仰着头朝梁珠走进,冲她笑了笑,“像这种不要脸的丫头,就该好好长点给点教训!”

话音刚落,她然后突然狠狠的往椅子那处一脚踹了过去。

梁珠怎么也没料到这丫鬟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下毒手,好在她早有防备,准备顺势一跳,一双修长的大手却突然拦腰将她截住。

白色的衣袍在她眼睑晃动,熟悉的草药味萦绕鼻腔,她几乎闭着眼都能猜到是谁救了她,让她免于难堪。

啊!这熟悉的怀抱!

啊!这该死的铁汉柔情!

梁珠内心刚想邪魅一笑,盘算好待会要心安理得的窝在傅简的怀里不起来,然后装柔弱扮无辜,好好的敲傅简一竹竿!

即便竹竿敲不成,就是拿来气气跟前这对吹胡子瞪眼的主仆也好啊!

可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偏偏猪队友却扯了她后腿!

她原以为能在原地无限期的旋转个好几圈,结果他一个踉跄,就抱着她往后倒了。

亏得莫掌柜眼明手快在后面顶了顶,否则两人差点没一同摔在地上来个狗吃屎。

到时候倒真成了个笑话了。

傅简稳了稳,面上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慌得一批!梁珠内心波涛汹涌,甚至有点想笑,可双方皆是非常识趣的闭口不提这么让人尴尬的事情,态度一致对外。

傅简沉下脸冷冷地瞥视蝶儿一眼,平静无波的幽深眼底却隐藏着敏锐的戒备和刀锋般的杀意。

吓得蝶儿身子一抖,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如纸,“你..你想干什么...”

她有种预感,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真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废话的抹了她脖子。

于是罕见的,她开始往吴白筠身后偷偷躲去,倒是将自家小姐往前推了。

“这位郎君莫要生气,蝶儿生性调皮烂漫,见不得白筠受辱,所以才....”她慢声细语,见两人搂搂抱抱,而且毫无分开的意思,竟也有些气恼蝶儿的画蛇添足自作聪明!

没事踹那一脚作甚?竟然还让个不要脸的小丫头给占了大便宜!

她心里酸的厉害,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总之...都是白筠的错,回去后我定好生管教她。”

她字里行间样样认错,却样样点出梁珠的不是,这茶里茶气的怪调激的梁珠一个挺身就要蹦下来同她再理论个一二。

可偏偏身子被傅简死死的按住,她一时如黄瓜掉进盐缸里,全蔫了!

只敢怒不敢言,唯只有偷偷愤慨的瞪着他,不解恨的拧了傅简一把,心里暗骂他是匹种马,见色起意,喜新厌旧,抛弃糟糠!

“吴家的小姐是吗?”

傅简无视怀中的夺命小辣椒,言简意赅的向其确认。

吴白筠心下一动,咬着唇羞红了脸,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的看向自己。

蝶儿心中不由冷笑,她道还是个什么人物呢!原来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见着了她家小姐花容月貌身价斐然,还不是折下这膝盖,乖乖的向她们献殷勤?

她面色刚微露不屑,傅简下一秒却转过身对莫掌柜道:“这么丑陋的一张脸,配不上我们的胭脂,从今往后,吴家生意一个不做。”

说完,便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抱着梁珠走了进去。

徒留吴白筠惊骇的几乎站不住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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