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句同胞妹妹让方总的情绪崩溃，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照片里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他这一生所爱无法诉诸于口，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而自己无法拥有，没有人能够懂他有多痛苦。

方总忽然狂笑起来，在审讯室里响彻起来，此起彼伏，略微渗人。

笑了好一会儿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庞，情绪是夏晚晴从未见过的低落，弓着腰身，眼睛里充满爱而不得的悲伤，他落寞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夏晚晴下了，她确实不懂，毕竟慕云只生了她一个女儿，而且她也没有这种变态的心理，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一想到都觉得恶心。

“我确实不懂，而且也不想懂，看方总这的样子应该也不想这件事情被曝光吧，你说如果你妹妹知道自己敬爱的哥哥对她有这种畸形的情感，她会如何做呢，如果这些资料摆到你妻子面前，她又会什么反应，还有十分钟，我若是得不到想知道的，不出一个小时，资料就会送到方家，就看方总如何抉择了，是要保住顾胜辉还是要保全你妹妹的名声，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知道。”

以他对亲妹妹的重视程度，夏晚晴不相信他会愿意推自己的妹妹出来承受大众舆论。

果然提到妹妹脸色就变了，僵持了几分钟，夏晚晴可以看见在短短几分钟里方总的纠结矛盾全部都显现在脸上，忽然她就想通了为什么死活不愿说出顾胜辉这个名字了，或许跟自己一样，他的畸形情感被顾胜辉知道，以此威胁。

虽然很不愿意想到最坏的方向，但那个念头的感觉很强烈，很有可能顾胜辉跟方总一起狼狈为奸，两个人联合起来欺骗他妹妹，不然人以顾胜辉的能力，人被藏在美国，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在方总看来，这几分钟像是漫长的一生，无数片段在脑海中回放，他的妹妹那么纯良，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偏偏因为有这样一个哥哥和喜欢上一个机关算尽的男人而苦了一生。

夏晚晴见他许久不开口，继续加大筹码：“如果我没有猜错，令妹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方总禽兽的行为吧，也不知道她要是看见这张照片会是如何。”手指点在桌面的照片上，皮肤白皙的晃眼睛。

“别，我求你别让她知道。”方总听到后立即慌了，他不能拿自己在妹妹那里的信誉做赌注，就算是坐牢也不能毁掉在她心目中哥哥的形象。

“那就要看方总要怎么做了，我夏晚晴可从来都不是菩萨心肠。”她嘴角的笑容散发着威胁的气息。

最终方总还是妥协了，情绪颓废道：“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顾胜辉是不是三年前就已经盯上夏氏了？”

“是。”

两人一问一答。

“所以之前夏氏影业的那些项目都是因为你们方氏从中作梗才屡屡亏损，两年前亏损两个亿的项目，李成跟你们接触了是吗？”她每一句话调理十分清晰，着重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

方总淡笑一下，夏晚晴就知晓答案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帮顾胜辉做了那么多坏事，想必留有后手，东西在哪里。”

方总这个人本质上跟夏天辰很相似，自私自利，那么多年如果没有一点儿手段，方氏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他手上一定有能够制衡顾胜辉的东西。

“夏总，最后一问才是你走一趟的最终目的吧，前面那些不过是铺垫罢了，只不过你也在赌，赌我手里到底有还是没有。”

“方总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她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我如果真的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就打算曝光手里的所有东西。”方总面色沉重，他再一次确认。

“你觉得呢。”模棱两可的答案最能让人抓心挠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墨寒之待久了，自然也有学到不少揣摩人心的手段，同时也是用来迷惑对手的手段。

方总看着不过一米距离 浅笑盈盈的女子，迤逦的容颜下是吸血的杀气，他年长一轮在气势上却要落于下方，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忽然间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z

“你想要的东西我能给你，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夏晚晴重新坐回位置上，手指敲了敲桌面：“说说看。”

本来她就处于上方，无论方总开出多少个条件她都可以不答应，但东西必定会拿到手。

“我只求你不要让阿婉知道这一切。”临到最后，方总记挂的还是妹妹，可见用情至深，但同时夏晚晴也为方夫人不值得，跟在这个男人身边一辈子，帮他打理好后方，但却从未在男人心里有过一席之地，既可悲又可怜。

“只要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确保消息不是从我这里泄漏出去的。”她只能做到这一个保证，顾胜辉是个隐藏的不安定因素，谁也不清楚他后面会不会忽然发疯把所有信息都爆出去。

时间还剩两分钟，夏晚晴不打算再跟他纠缠下去，直接开口道：“说吧，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方总静静地凝望着她一会儿后，这才把藏东西的地址给说出口。

不愧是声音人，永远最喜欢留下账本为证据，夏天辰如此，方总亦然。

当然方家还在尽力想要把人给保出去，她在离开h城之前看到了那位方夫人，整个人消瘦许多，眉宇间全是忧伤，为了方总这些人一直在奔波，可她万万没想到在牢里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把能够保命的东西给交了出去，他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妻子的位子。

“夏总，这位方夫人还真是可怜，遇上那样一个男人，她这一生也算是毁了吧，而且接下来还要独自抚养一儿一女，可悲又可怜。”林清沉沉叹息一声。

谁说不是呢，夏晚晴没有回答，但是目光也一直未移开，为了一个男人确实不值得，但她没有那个义务去唤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