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瞥到一旁的衣柜，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套在顾云汐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满脸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你。”

她本意留给更多的时间给顾云汐求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整个会所都是法桀的人，她们无处可逃。

顾云汐的眼神恢复了点色彩，猛地抱住风音，软绵绵地靠在她肩膀上。

她哭了，泪水打湿了风音的背心，隔着一层棉料，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后背。

听着怀中的女孩趴在她肩膀呜呜直哭，像只受伤的小猫咪。

风音另一个世界未曾体验过的抽痛，现在体验了。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还未绽放的花朵，受到了这群恶心人类的摧残。

她后悔了，她刚刚应该毫不犹豫地刮上去。

风音不敢想象顾云汐以后的生活，以她要强的性格，会多敏感的活着。

厉泽言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

最后，在风音的示意下，厉泽言抱起哭到昏昏欲睡的顾云汐，送进了医院。

像是结束，又像新的开始。

风音将头深深埋在膝内，眸底平静，内心平静的心湖却掀起一层又一层波浪，久久不能平复。

“不能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厉泽言看着安静的风音，内心复杂，手想像平时一样摸摸她的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收了回来。

她真的变了。

就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血迹还残留在风音背心上，医院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都会往风音身上多看几眼。

厉泽言提着一套助理刚买的衣服，想叫风音换上，每每话在口中，却卡在喉咙，一个字都冒不出来。

直到医生出来，风音才有了一丝丝动静。

“小音，你也听到了，医生说没事，把衣服换上吧，我去帮你看看她，”见风音有了动静，厉泽言把衣服放在了她身旁，无奈的叹了口气。

人来人往。

“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身上有血？”

“姐姐啊，因为她是天使呐，拯救人类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

“天使好伟大。”

“嗯，我们要尽自己的力量保护每位天使姐姐。”

“我想把我的糖送给天使姐姐。”

……

时间过了许久，风音缓缓抬起头，眼眸如寒潭般冰冷，拿起身旁的袋子准备往卫生间走。

眼角余光瞥到椅子上的一颗粉色糖果，心里浮起一股暖意。

她没有时间去矫情的问这个世界怎么了，也不会忘记她只是躯体年龄十六。

何况……

风音拿起糖果，勾了勾唇，这世间光芒更多不是嘛！

换好衣服的风音，将旧衣服丢进垃圾桶，反复用冷水清洗脸，次数多到像是要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来到病房，直直撞上了顾云汐湿漉漉的眸子，平静的心还是轻微动了下。

“小音，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怪自己，我知道你更危险，为了争取时间，一个人去面对法桀，”沙哑的声音，令人心疼的眼神。

风音盯着她看了片刻，侧了下头，对厉泽言说道：“别跟他们说。”

聪明的厉泽言自然知道“他们”指的谁，在风家的人眼中，风音只是一个无脑的千金大小姐。

如若知道，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来。

“嗯。”

风音轻轻道了声谢，走到顾云汐身边，嘴巴微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