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愿望一下子就能实现，那还叫什么愿望，好事自然多磨。

半球通航，交了钱还要填好多的表，问你有没有这个病那个病，尤其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还问你买不买保险等等。商品社会，最大限度规避风险，盗取顾客的信息，没有一点人情味儿。

正当吕延抬头思索之际，看见一个长长的人走了进来，这人的头比常人的小，半截面具遮住了嘴巴以上，下巴上都是血。脖子有常人的两个长，双臂瘦长弯曲，双手像鹰的爪子，前胸凸出腰部纤细，双腿粗壮颀长，怀里捧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头，像抱着孩子。

吕延瞠目结舌，愣愣地盯着这人。

这人也发觉了他，问道：“你能看见我？”

吕延这才注意到，别人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人。

他急忙元神出窍，以灵魂之语问道：“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秃鹫。”

“你，是人是鬼？”

“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神，我是灰烬。”

“不懂，为何来此地？”

秃鹫摇摇头，“光是你问，我还没问呢，你是谁？怎么会元神出窍？”

吕延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还请你告诉我。”

秃鹫点点头，“确实很奇怪，我也看不出你的身世，就当我没问。”

“那请回答我的问题。”

“当有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离我不远了，当他快死的时候，我就出现了。”

吕延慌了，“你是说我吗？”

“不是你。除了你，没人能看见我。不过，你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嘿嘿。”

笑声诡谲，秃鹫呼地展开一双巨大洁白的翅膀，腾空飞走了。如此丑陋的身体居然长着如此美丽的双翼，飞行的姿态又是如此和谐，如那蝴蝶一般。

元神归位，吕延哆嗦了，他找了个借口逃了，哪还有心情跳伞。

一口气开出了市区，他又停车了。怕什么秃鹫灰烬，我的所得并不可耻，怕了就会留下心魔，回去！

跳伞真刺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风刮着脸，张嘴也发不出声，风大扇着舌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失重的感觉不是阳神出窍能感觉到的，好像脑袋和后背都开了窟窿，有东西流出去，还有东西流进来，整个人不一样了。

不虚此行，他心满意足地回家了。不久后，半球通航的老板涉嫌巨额诈骗，在被捕前跳楼自尽，脑袋摔的稀烂。

日子又重新回归了无聊，可又觉得有一丝不一样，却又说不清楚。

那天他正在茶馆啃书本，来了个熟人，庞博。

庞博和他算不上朋友，只是一起踢过几场球，庞博是场上的风云人物，吕延则是可有可无的二流货色，不会开大脚，不会停高球，也不会头球。一场球下来，跑动不少拿球不多。

偏巧这次庞博就是来找他踢球的，而且是盛情邀请，好像是邀请一个球坛巨星。吕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去了。

球场上，吕延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庞博给他安排了右前卫的位置，他防也防不住，攻也攻不上去，很是郁闷。

怕啥来啥，一脚高空球飞了过来，他抬头看着天上的球，又不知所措了。

突然，周围的一切定格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