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只听一阵金属重物落地的声音，白洛睁开眼睛，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
所有的光芒都在一瞬间消失，白洛抬起头来，摘下头盔，看到艾琳拿着金色圣剑。
地上是那只机械手的几段碎块。
“老师，你没事吧？”
艾琳有点担忧地问，刚才白洛的表情太痛苦了，痛苦到连嫦娥手里那张痛苦面具都自愧不如。
白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没事。多谢了。”
这时，女娲的声音响起。
“白洛，神的文字只传输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那些还未传输就被这位精灵给切断了道路。”
白洛无所谓地笑笑，舒展了一下身子，“没事，剩下那些，我基本也能推出来了。”
艾琳听得却有些诧异，“老师......我刚才......可你......”
白洛对艾琳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的，小艾琳。我很感谢你能时刻为我担心，如果真的有意外发生，你可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是......这样吗？”艾琳呆呆地问了一句。
“当然。”白洛笑着，“有泥在我身边我放心多了。”
“嘿嘿，老师，我也是。”艾琳也笑了笑。
女娲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白洛，老朋友，我很意外你的反应。”
“通往神的阶梯只有一百级。走过了这一百级你就可以握住神的手，甚至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可你在刚刚走上七十级的时候，就被人破坏了剩下的所有阶梯。你将再也无法彻底掌握神的语言，可你不但没有生气，而是向罪魁祸首说了谢谢。”
白洛摇摇头，“比起握住一位还不能修复身体的，虚无缥缈的神灵的手，我倒是更喜欢握住一位美丽精灵的手。”
艾琳愣了一下，“老师......”
说实话，白洛又在说谎。
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剩下那百分之三十的神的文字的代价。那恐怕会剥夺自己的作为人的感情。
这是他现在根本不能接受的。
而女娲的目的，他也大致懂了一些......
他抬起头，对上方的女娲笑了笑，“如果没有其他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女娲点点头，挥一挥手。
一道光照在白洛右手边不远处的一扇门上，上面有一个数字5。
“去五号门，用神的语言控制，那里有传送装置。虽然年久失修，但还能用。”
白洛点头，“好。”
“快去快回，白洛。我需要那个东西。”
交代完这句话，女娲的投影消失。只剩下机器在修补她的本体。
“好吧，我的......老朋友。”白洛说完这句话就很快地转过身去，走向五号门。
艾琳快步跟上去。
两人进入五号门，里面是一个密闭的金属六边形房间，像是个蜂巢。
大门关上，白洛开始用神的语言进行指令下达。
而在他忙着操作的时候，在黑暗的手术台上，女娲被修补了一半的身体突然张开了眼睛，金色光芒淡淡闪烁。
她嘴唇亲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白洛......老朋友，这一次，我相信是我会赢......”
......
在五号门内，白洛终于是完成了操作，房间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老师，成功了吗？”艾琳看着开始颤动的墙壁，莫名有点慌。
白洛心里也没什么底，所以很虚地回了一句：“成......功了吧......”
灯光再次闪烁，一亮一暗之后，两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世界完全变了。
两人身处一个破旧的寺庙，寺庙年久失修，佛像已经破裂。
地上满是落叶堆积，但白洛没有管，直接躺在了地上，长舒一口气。
“呼......终于出来了。”
艾琳看着白洛的反应突然就懵了，“老师，你没事吧？”
白洛摇摇头，“没事。”
“只是今天知道的消息有点多，我需要缓一下。”
艾琳点点头，看着白洛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心疼，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复杂情感。
“老师，是关于......你的前世的吗？”
白洛叹了口气，点点头，“艾琳，虽然我真的很不希望我也是神明的一份子，但两个对立的神的话里，这一点却出奇的一致，这让我不得不信。”
“老师，没事的。”艾琳说着，毫不顾忌地躺在白洛身边。
她看着上方蜘蛛网密布的破旧屋顶，有阳光穿透。
“曾经我觉得，神明都是把王者大陆的生灵当成奴隶，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
“但如果老师也是神明的话，我的想法好像就错了。”
“嗯？”白洛一愣，转过头去，看着艾琳。
艾琳此刻侧脸对着他，断如絮羽的阳光缓缓在她脸上移动，显得莫名圣洁美丽。
“老师......完全没有一点神明的痕迹，有些时候反倒很和蔼，像个憨憨的孩子。有时候也很聪明，像是无所不知的长辈。”
“在需要的时候，老师又真的会像是神明一样，尽力战斗去保护我。”
“这样的老师......”艾琳突然也转过脸来，看着白洛，轻轻地笑了笑，湛蓝的眼睛仿佛有星河流淌。
“很让人安心。”
白洛呆呆地看着她，良久，他释然地笑了笑。
“真是的，怎么当老师的反倒是被你一个学生给教育了。”
笑罢，他站起身来，恢复了平日里的自信。
“确实啊，以前是不是神都无所谓了，重点是我现在是什么样，我以后又是什么样。”
艾琳也站了起来，笑着点点头。
“这样才对嘛，老师！”
说完，艾琳的眉头又皱了皱，“那，老师。女娲说的那个叫雅典娜的神，真的背叛了你吗？”
白洛耸了耸肩，“不知道，我根本没有以前的记忆。而且，女娲的话半真半假，回避了很多真相。”
“至于雅典娜，她的话里也有很多东西我需要去证实。”
“不过......”
“嗯？”艾琳看着白洛。
“小艾琳，现在我们该开始下一课了。”
“走！去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