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同学话音刚落，白洛就笑着走了进来，一副自来熟地坐在小明同学对面。
“好久不见啦！小明，环环。”
白洛看着桌上还有一碗茶，就直接断了起来准备喝。
“这么久了，可渴死我了。刚才在后山差点被一个老大爷毒死。”
白洛低头一看，茶杯中的水已经见底。
他失望地放下杯子。
杨玉环见状轻轻笑了笑，把自己的杯子递给白洛。
白洛笑着道谢，接过，一口饮尽。
“游历四方的浪客路途辗转，又回长安了。是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吗？”
“说来话长，不过这次故地重游，估计还得去一趟藏书阁。”
小明同学低着头看棋盘，突然说了一句：“白洛，我给你的卦象，可还准？”
白洛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明夷，晦暗之相，顺风当慎行。
连带着想起嫦娥，白洛心里瞬间又烦闷了起来。
“真是讨厌你们这些故弄玄虚的”公园门口的算卦老大爷。”，白洛无奈吐槽道，“明明可以有话直说，还偏要拐弯抹角。”
小明同学笑了笑，抬起头来，“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
白洛拉着艾琳的手，讲她往前拉了拉。
“介绍一下，我新收的小徒弟，从西方来的。”
小明同学和杨玉环相视一眼，站起身来。
他们同时对艾琳行礼问好，艾琳也连忙学着他们的样子回礼。
杨玉环看着白洛，略带些诧异，“你还真是厉害，竟然把传说中的精灵从黄金森林里带出来了。”
“嗯？！”艾琳一懵，“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杨玉环轻轻拨弄了一下琵琶，“我能听见一个人内心的声音。”
而小明同学则摆弄了一下棋盘上的卦象，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还是精灵的公主，未来的精灵女王。”
“......”
艾琳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刚来到一个新的人类居住地，身份就直接被识破了。
白洛叹了口气，笑骂道：“你们两个！真是的，搁这查户口呢？”
说完，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看向偌大的舞台中央，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少了几个人？”
“阿离呢？那个总是跟着你的小弈星呢？还有赔钱虎，他应该也来这儿卧底了吧？”
没有任何犹豫，白洛直接把赔钱货给卖了。因为苏烈曾经对他说过，他也怀疑明世隐。所以会在守住长城后让赔钱虎去到尧天。
历史总是有着自己的修正力，哪怕有了白洛的干预，赔钱虎没有被安上逃兵的罪名，但他依旧会去尧天。
而小明同学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他就是喜欢把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当成棋子耍。
所以白洛直截了当地问了，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细思白洛为什么会知道赔钱虎的事情，小明同学淡淡地笑了笑。
他叹了口气，轻飘飘地回答：“他们都没了。”
“嗯？”
“没了？！”
白洛没理解这个“没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慌了起来。他害怕是因为明世隐的计划让他们都成为了牺牲品。
“啪！”他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小明。”白洛的声音和眼神都冷了下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你的计划把他们都牺牲了。”
说着，白洛的气势开始攀升，那已经超越神职者的力量哪怕只是释放了一部分，也让整个尧天似乎都颤动起来。
尧天教坊里面享乐的人都慌乱起来，看着周围的异样，他们都开始有种莫名的恐惧。
小明同学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棋盘上的卦具。
“尧天计划已经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白洛一愣，收回力量，重新坐下。
“你竟然会主动放弃这个计划？”
小明同学站起身来，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他们都走了。再一次失去......家人之后，我好像明白了你跟我说过的话。”
“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因为我只是活在过去。但我既没能挽回过去，也没能抓住未来。”
白洛听得莫名其妙，他问杨玉环，“发生什么事了？”
杨玉环看了陷入emo的小明同学一眼，无奈地说道：“你走了之后，阿离这丫头就像疯了一样地问我你对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后来......”
“她就私自离开了尧天，明也没有去把她找回来。接着，跟她走得最近的裴擒虎，连卧底的任务都不做了，慢慢也离开了尧天。”
“再后来，弈星因为在女帝的帮助下成功为英国公平反......他也走了。”
“......”
白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走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小明同学喝了口酒，他应该已经几十年没喝过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又找回了这个爱好。
“你来了短短几天，把我精心策划数年的计划自内向外破坏殆尽。”
白洛摇摇头，“小明，你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实际上不堪一击。”
“人心所向，是为了他们所信仰的目标。当他们发现自己的信仰只是欺骗之后，人心，自然会散。”
小明同学点点头，“或许吧......但......”
他转过头来，对白洛说道：“但我还想最后再和你弈上一局，若我输了，从此不再有尧天。”
“我想得到长安，无非是为了得到长城，或者说......毁了它。可我......”
明世隐的眼睛闭上，“可我发现到头来我还是放不下它......那地方是我苦了几十年的心血才有今天的，这样下去，我只会白白糟蹋了我的过去。”
“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曾经自己的挚爱，会成为囚住我的牢笼。”
明世隐说着，语气里充满着遗憾和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