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农家儿女传

第25回忙实习恋情渐深厚

上一章 简介 下一章

话说武陵农校早有禁令,在校学生不得恋爱。但有些事儿,是难以禁上的。实事是,往届初中毕业后入学的学生,尚且难免有违禁者,何况这届社来社去、年龄大了好些的?因此,对这些人事早醒,又长时间在耳鬓厮磨中学习的学生,更是管禁不了他们要好的行径,熄灭不了他们爱的火花。

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地如何,但在半明半暗中,那些花前月下,两情相悦,互吐心声的事儿,圈内都是心知肚明的。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你想,连物都是这样,更何况儿女情深的事儿?

那时节,金玉龙他们“农水二班”,共有五十多人,但女孩儿只有五个。你说稀不稀,贵不不贵?因此,一个学期不到,她们便都各自有主了。

头一个是胡玉芬。在入校的时候,她和金玉龙便算得是一见生情。在此后的学习和班委会工作中,两人天天相聚,日日亲密,自然是一步一步地愈加情深。在同学们的眼光中,他二人是金童玉女,是天生的一对,是不会分离的,是不可拆散的。如果谁要拆散他二人,那便是老天作孽。

第二个是俞同喜,沅水县人,就是那个担任文娱委员的班干部。她活泼开朗,爱说爱笑,在班上是个最为活跃的人。她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说话从容不迫,因而更加地显得柔和,令人动心神往。

她的美丽动人,也非同一般,仅稍稍次于胡玉芬。她也非常动心于金玉龙。但她非常明智,难以与胡玉芬争锋。所以,她便脚踏实地地爱上了仅次于金玉龙的陈震南。

这一对儿,同样为同学们十分看好。

还有三个女同学,也都是上乘的女孩儿。因此,也也很快地各自与有缘人紧紧地挂上了钩,叫第三者难以插足。

这样一来,班上反而清静了,不必为儿女私情动心思、起波澜了。

因为,僧多粥少,一下子就被抢完了。完了,还争什么?不争了,不抢了,也就不会动荡不安了。

还有几个年龄偏大、急于成就缘分的,则解放思想,打破班级界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向外班进口去了。

至于那多数年纪小一些,不必急于一时的,则安分守己,泰然处之。

如今,单说金玉龙深爱胡玉芬,那是深有缘故的。除了她人品出众和花容月貌这两款外,他特别看重她的是温柔和顺,不尚争执。

胡玉芬的温柔和顺与不尚争执,实在是令人可爱。比如,她说话总是柔和动听,从不高声大气,更不恶言恶语。

她动人的笑容,常常挂在脸上。尤其是当她焉然一笑时,那风情万种的姿态,真是令人如痴如醉。

她在班委会工作中,偶然也有说错话或做错事的时候。若受到金玉龙批评或责备,她则从不否认、抵赖和争论;而是一面报以一笑,一面求饶撒娇儿,令他再也不忍如何。

再如,她与众人相处,从不占别人的便宜,也不去抢占别人的上风,总总尽让。

更为值得称赞的是,她从不与人在陈谷子、烂芝麻上争论不休,以至于弄得面红耳赤。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受到别人的相让与尊重,从而能与人和谐相处,大生乐趣。

金玉龙深爱胡玉芬,胡玉芬更是深爱金玉龙。她爱他人品一绝,爱他标致英俊,这些自然不必说。而更令她爱之入心的是:他那真情实意与体贴随和,不是一般男儿所具有的,也不是一般男儿所能做得到的。

而且,她感到他对人的真情实意,对人的体贴随和,是细致入微的,也是从不作秀的。比如,他乐于助人,并不是故意而为,而是生情而为。

因此,他二人的恋爱,是情深意真的恋爱,故获人人看好。

如今且说时间快如风,转眼之间就去了整整三个学期。金玉龙他们的学习,也完成了农作和水工两大块的理论基础知识课。到二年二期开学时,他们就集中时间和精力,开始实习。

元月份,他们专做下乡的准备工作。

二、三月份,分组去事先联系好的生产队浸种育秧。

他们农水二班,分成了四个组,分别由金玉龙、陈震南、劳动委员和体育委员四人带领,各去了一个地方。

金玉龙这个组有一十四人,胡玉芬也在其中。他们去的生产队,叫做石板滩,离校三公里多,不远不近。

他们这次“脱师”实习的内容,虽然只有“浸种育秧”四个字,但系秧田的选择、耕耙、施底肥、分做厢垅,种谷的选用、浸泡、催芽、撒种、复盖,以及此后的各项管理等全过程。

这一过程中的每一步——包括每一步的各小步,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马虎了一少步,即有可能造成“浸种育秧”的失败。

金玉龙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对农活本就熟悉。他又是个聪慧人,对知识和新技术的接受能力又很强。他还是个谨慎人,对工作也细致和认真负责。因此,他带领的实习小组,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催出的芽是芽齐芽壮的最好芽,育出的秧是秧绿秧壮的“三叉偏蒲秧”——并受到了学校的表扬和奖励。

在这一实习过程,他充当了组长、学长、师傅、主要劳动力等多项角色。完全可以说,这一成功的实习,是他为主地完成的。

同时,在整个过程中,他对全体组员的学习非常认真负责,各项事儿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你做什么,他做什么;技术操作,人人都轮到,轮会;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而且,他对大家的生活也是非常关心的。诸如吃饭、睡觉、浸种催芽时的值班等等,全都安排得那么到位、合理和温暖人心。

他对女同学的关怀,本就有一种特殊的情结。恰好,他这一组又只有他深爱的胡玉芬一个女儿家。所以,他对她的好,就更不用说了。

浸种育秧的每一项操作,特别是技术活,他都会叫她看清楚,弄明白,做几篇。但他从不叫她做重活和赃话;即使带有技术性,也只叫她掌握就行了。值夜班,他也从没安排过她。风里雨里,也少叫她去。

那一日的工夫,是要下田开垅分厢做秧田。他见她挽起裤脚脱了鞋,正要下田,突然大声急叫道:“胡玉芬!”

她站住回答:“做什么?”

他严厉地说:“你不要命了?”

她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他反问她:“你娘没有教你?”一面说,一面迅速走拢去,低声道:“还问我呢!你不是身上来了吗?这三月的气温又这么低,你还要下田水里淘,不是不要命,又是做什么?”

他见她看着他不动,又道:“还站着做什么?快把鞋袜穿上,把裤脚打下来!”

她依言做了,低声问:“那我做什么?”

他缓和了口气道:“不做什么,回队屋里去吧。”见她似有不安的样子,又道:“你若闲不住,那就回去把纪录和资料整理一下吧。”

她脸儿微红,笑着去了。

田间,那些喜欢开玩笑的同学笑道:“哈哈!到底是两个‘玉儿’,互相心疼得紧!”

玉龙道:“你们胡说些什么?”

那些同学道:“我们是胡说吗?那你说,为什么单单不叫她下田,回屋里去了?”

玉龙笑道:“你们也想不下田,回屋里去?那你们图下世,脱了男儿体,变个女儿家吧!”又道:“还眼热呢!亏你们顶张男儿皮,也不晓得体谅女儿家的特殊情况!”

那些男同学们,有些是懂这个的,有些则是懵里懵董的。无论哪一种,都受到了金玉龙的启迪。

而胡玉芬本人,则更是心中感动。那天,他二人回校时,路上她说:“你又不是我爹娘,为什么管我管得那么严?”

玉龙笑道:“我虽不是你爹娘,但你爹娘不在你身边,我就得管你,而且要严管。”

玉芬道:“管、管、管,你是我什么人?”

玉龙道:“我是你的班长、组长、学长,还是、还是、、、、、、”

玉芬道:“还是什么,你说!”

他凑她的耳边,小声道:“还是你的未婚夫!”

她拍了他一掌,羞涩地笑道:“你胡说八道!”

他笑道:“没有,我还只‘胡说一道’呢。若到了‘胡说八道’的时候,那我就、我就,”

她笑问:“你就怎样?”

他笑道:“我就去掉了‘未’字,换上‘已’字了!”

她笑得真要打他,并说:“你越发地胡说了!”

他见四周无人,乘机封手抱住她,笑道:“越发地胡说,离‘已’字换‘未’字的时候,也就会越发地快!”说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从此,他二人的恋情,也越来越深厚。

三月底,浸种育秧实习结束了。于是,他们又开始了四、五月的水工实习。

这次,学校安排的是:以班上原籍同县的学生组成实习小组,回原籍的水利工程工地去实习。这是学校事先就统一联系好了的。

陈震南入校,是武陵专区拖拉机站保送的,没有水利工地可供实习。胡玉芬是武l县东坪公社推荐的,虽有水利工地,但都是小微型,也不适合实习。因此,他二人便跟随金玉龙,选择了邻近的仙源大型水利工程、黄狮水库渠系配套工地。

那俞同喜,原本可以回沅水县实习的。但因为陈震南再三邀她,且又有金玉龙和胡玉芬的伴,所以,她就顺了他的意。

于是,他四人以金玉龙为组长,组成一个实习小组,身背背包,先乘车,到达黄狮水库大坝枢纽工程所在的区镇后,又步行了十五、六里路,方到达事先联系好的实习地点。

那里,是一处典型的丘陵区。正在修建的是一条总干渠下的一级支渠,叫做向阳渠。虽说是一级支渠,但也不小,前段的过水流量为五立方米,灌溉面积达一万多亩。那偏小的中型水库,总干渠也不过如此。

他们到达那里后,便有黄狮水库渠系配套工程指挥部、工程科的一位副科长接待了他们。并安排了他们的食宿;然后,又介绍了专门负责他们实习的工程员。那人叫李宏新,二十六、七岁,毕业于省水利学校。

别看他年轻,技术倒是很不错。他从水校一毕业,就被分配到县水利局工作,正好赶上了仙源县的第一次水利建设高潮,所学得到了充分地发挥。因此,他是个既具备理论知识,又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技术员。

但这人虽然直爽,却有一个丑脾气,是人不是人,难以和他相处。

要知金玉龙他们跟随李宏新实习,结果如何,请看下一回:侃论文才干见优长。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收藏本章

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