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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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回拦路虎横卧关刀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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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山阳民兵团团长李国胜,引领商汉生、康文斌,以及施工营、连干部等一行近二十人,来到对面河滩上,隔河观察整个关刀崖。

其中一连长惊叹道:“这崖壁好高、好长、好陡,就像刀劈的!那崖脚上,连过身的小路都没有踩出一条来!”

另一连长接口道:“要不,怎么会叫做关刀崖,又怎么会被称为拦路虎呢?”

还有一连长道:“这河边上,怎么会生出这样一堵又怪又陡的石壁呢?”他还突发奇想地感叹道:“可惜,它生错了地方。”

又有人接口道:“不错,它的确生错了地方,如今成了拦路虎!”

先前那人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后来那人问:“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先前那人道:“我说的是,假若它不是生在这里,而是生在一个著名的景区之内,稍加一下打扮,岂不是一处极好的景点吗?”

后来那人道:“你这一说还真不差,还有点儿浪漫味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因此我想:二龙口水库建成之后,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好景区。到那时,这关刀崖,不正好就是它的门面景点吗?”

先前那人道:“不错,不错!你这一说,浪漫味道就更浓了。只可惜、、、、、、”

后来那人道:“你又‘可惜’的什么?”

先前那人道:“可惜,还缺少一点儿文化味道;要是有几个古典传说什么的,那味道就越发的正宗了!”

贺光辉听了应声道:“怎么没有好传说?这二龙口里里外外,好传说多的是呢!只这关刀崖,就有一个现成的!”

好几个人同声问:“那你说说看,有个什么好传说?”

贺光辉道:“我听这二龙口的老人讲,这崖壁是关公一刀劈出来的,所以叫做关刀崖。”

又有人疑惑道:“关公一刀劈出来的?他为什么要劈这一刀,吃多了?”

小贺笑道:“老人们讲:古时候,这石壁脚下,原本有一条出入要路的。以这石壁路为界,里面二龙口的人,过着世外桃源般、安然自乐的生活。而这石壁外面的人,却是吵吵嚷嚷,争执不休,甚至打打杀杀,总总不得安宁。”

有人道:“关公见了,就想管闲事?”

小贺道:“是的,你猜到了。一日,关公带着他义子关平,驾云遨游四海。他们从空中经过这里时,只见这崖内崖外,竟是两重绝然不同的世面。他不禁心生感慨,叫着关平道:‘平儿,怎么会这样呢?崖内人过得这样的安然幸福,崖外人却烦恼不已,糟糕透了!这崖内之人,也太自私了吧?他们怎么不带着崖外人,一起过那幸福生活呢?’他还愤愤不平地说:‘不行,我得要惩罚他们崖内人!’说着,他就要按落云头,下东海去找龙王,要他不给崖内风调雨顺,叫崖内人吃些苦头。”

众人听了道:“这关公也太武断了吧?怎么不调查了解一下,就要胡乱惩罚崖内人呢?他是老糊涂了吧?关平怎么不提醒一下?”

小贺笑道:“你们别急,不用替古人担忧。当时,关平及时地提醒了关公,忙笑道:‘父王,别,别,别!您别惩罚那崖内人!’关公问:‘为什么?’关平道:‘这原本怪不得崖内人。’关公问:‘怪不得崖内人?那怪谁?’关平道:‘这只怪崖外人自己。是他们自己自私自利,贪心不足;这才吵吵闹闹,争争斗斗,打打杀杀,闹得乌烟障气,不得安宁。’”

众人听了道:“幸好关平还是个明白人。只是那傲慢的关公,他听进去了吗?”

小贺笑道:“还好,他这回算是听进去了,当即和关平道:‘怎么,是我错怪他们崖内人了?’关平笑道:‘是的,是父王一时错怪了崖内人。’关公问道:‘平儿,那你说怎么办呢?难道,眼见他们如此不平等,就不管了吗?’”

众人问:“关平怎么说?”

小贺道:“关平说:‘这种世面,原本是老天有意安排下的,我们如何改变得了呢?父王如果实在看不过眼的话,我看不如这样。’关公问:‘不如怎样?’关平道:‘不如我们谁也不惊动。只需父王轻提偃月刀,将这石崖劈落底下去,废了这崖脚要路,断了这崖内、崖外人的来往。从而,使他们互不相干,各自顺其自然。这样,我们的行为,就算不得违返天意了。’”

众人问道:“就这样,关公听了他义子的话,一刀将这石山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贺道:“是的。由于他父子担心崖外的恶习传到崖内去,把里面崖内人也传染坏了,就按落云头,照这石山劈了一刀,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叫人再也不能通行。”

听了这话,有人埋怨道:“这关公父子,还真是吃多了,管这闲事做什么?他也不想想,关心了古时候的二龙口人,却害了现在的二龙口人,更是害了我们这些修库筑路人!”

商汉生笑道:“同志们,别怨天怨地怨关公了!叫我看呐,关公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那青龙偃月刀不过七十二斤重,连刀把也不到三米长,如何劈得出这样大一堵关刀崖来?我看,那传说,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他顿了一下,自信地笑道:“还是伟人说得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指着一大片草滩道:“来,来,来,同志们,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

众人听了,都围着他们几个坐了下来。

商汉生见大家都坐好了,便点名道:“老康,你是我们的参谋长,先说说你的意见?”

康文斌小心地笑道:“这是个很大的难题,不好说。要在这石壁上修公路,无非四种办法:第一是劈,从上往下劈,在一定的高度上劈出一条平台来做公路。但这崖壁又高又长,要劈到什么时候,才能劈出一条公路来?看来,这一办法是行不通的:一来时间上来不及,二来经济上也不合算——预算不了那么多的炸药和配套物资啊!”

商汉生问道:“那第二种办法呢?”

康文斌道:“第二是填,即用土石方从崖下河水中,填筑出一条公路来。但这个办法,看来也不现实。因为,崖下是一处长长的深沄,需要多少土石方、多少时间才能填筑成功啊!就不说时间来不及,就是填筑起来后,只要稍稍发一河水,肯定就会被冲毁——因为,这里太当冲刷了!”

商汉生又问:“第三种办法呢?”

康文斌道:“第三种办法是开挖隧洞。我们原先的规划,采用的就是这种方案。但我们的规划是计划事先用四个月的时间,采取两头进的办法进行开挖。而现在的时限却只有二十天,这显然也行不通啊!”

商汉生再问道:“那,第四种办法又是什么呢?”

康文斌道:“第四种办法是在崖壁上,横着开一条槽。也就是说,在那崖壁上开一条半开放式的口子,俨然一条半隧洞。可是,这也只能从两头进,时间账也是算不过来的!”

商汉生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依你说,这关刀崖路段,硬是没法子在二十天内开通了?”

康文斌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

商汉生又问李国胜:“李团长,你们呢?你们人多主意多?”

李国胜笑道:“指挥长,连专家、参谋长都被难倒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其的好办法?”

山阳民兵营营长张茂才等人,都附和道:“是呀,是呀!行家里手都拿不出主意来,叫我们外行怎么办?”

此时,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没有说上正板去。

面对七嘴八舌的场面,商汉生蹭地一下站起来,脸往下一沉,硬帮帮地说道:“乱弹琴!讲怪话有什么用?讲怪话能够攻克难关吗?要是讲怪话能打通这关刀崖,我商汉生比你们还要会讲十倍呢!”

他严肃地说:“现在,我把丑话撩在前头:今天要是商量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我看我们谁有脸回去吃饭睡觉!谁还有脸说自己是共产党员、是干部、是基干民兵!”

众人见商汉生严肃起来,再也不敢儿戏,一个个都缄默不语。

这时,金玉龙和贺光辉两个,已到对岸崖脚下转了一圈回来。他们看到这里气氛不对,也就识相地、不声不响地在一旁坐下。

只听商汉生继续道:“难道说,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吗?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又道是:人上一百,武艺俱全。现在,我们有这么多的人,百行百业的都有,难道就抵不上三个臭皮匠?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身怀一招克敌的绝艺?”

他开导大家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工程指挥部民兵师的各级指挥员,怎么能在这关健时刻,不去积极地发动群众,鼓舞群众,反而在这里尽说一些不上腔的话呢!”

他大声问道:“要是这样下去,这关刀崖如何打得通?这二龙口水库,我们还修不修?”

他见人们被他责备得哑口无言了,口气又缓和下来,说道:“同志们,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但是,请大家想一想,我的话对不对?要是觉得不对,可以反驳,可以批评。要是觉得有道理的话,那就请大家积极发言,献计献策。”

稍稍冷了一下火,他又道:“我晓得,我们中有好些人,都是我县水利工程建设史上、身经百战的老兵,见识广,有经验,何不畅所欲言地说一说,出出主意?就是说错了,那也不要紧嘛!好不好,同志们?”

李国胜立即道:“同志们,商指挥长批评得对!我这个当团长的,应该首先作检查。在这出师就遇拦路虎,开船就遭打头风的困难时刻,我没能带领大家鼓舞士气,反而领头怪话连天。这问题首先出在我身上,应由我负责。大家的情绪就别受影响了,更不要背上思想包袱,只管心情舒畅地发表意见。”

于是,从张茂才起,一个个又都喜笑颜开,纷纷发表意见。但是,他们的意见,大都集中在如何不怕苦、不怕累地日夜加班加点之上。至于在施工方案上,几乎无有涉及。

一贯沉稳的金玉龙,这时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面用肘拐轻碰贺光辉,一面偏头向他轻声道:“你怎么还不说话?”

贺光辉轻声回答:“大哥,我说不好,还是你说吧。”

商汉生早已察觉到他两人的小动作,因而叫道:“小金儿,金玉龙!嘀嘀咕咕做什么?有话怎么不大声说给大家听?”

玉龙见商汉生点了他的名,只得站起来道:“指挥长,康科长,李团长,刚才,我和小贺过河去那边看了一遍,有了一个建议,也不知行不行?”

商汉生道:“你先不要管行不行,说出来再看呗!”

玉龙听了,只得大胆地遵命。

要知他能说出什么建议来,请看下一回:聪明人计献四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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