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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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回 大爱无疆当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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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邹少龙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因为他本人刚刚病愈,不似往常那么精神;其妻蓉蓉和两个孩子,周折了一天,也早已疲倦;故尔天刚一黑,他们便都睡了。

他夫妻二人,婚后恩爱无比,十年如一日不减。

这晚一觉醒来后,精神复原的他,怀抱爱妻,心中虽然有些愧疚,但并不影响他的兴致。而且,正因为有些儿愧疚感,不免增加了他的“补赏”之意,从而使得他兴致更浓。

可蓉蓉却一反常态,委婉地不答应他。

他不解地问:“蓉儿,你今日是怎么啦?”

蓉蓉柔声道:“不是我怎么了,而是你自己刚刚病愈,应当好好保养,不可不节制。你我夫妻恩爱,天长地久,岂止今日?”

少龙听了,不以为然,笑道:“原来,你是关心我。可你晓得吗?你这一关心,反而会害了我呢?”

蓉蓉道:“胡说!如何会反而害了你?”

少龙道:“这有什么不懂的?此时此刻,我的心思在哪里,难道你不晓得?如果你不随我的心、顺我的意,我岂不要心情憋屈,心病难消?蓉儿,常言道:心病还要心药医呢。”

接着,他又说些惯用的亲密话儿哄她。

蓉蓉见他果然精神不错,且兴致正浓,便不忍扫他的兴,只嗔怪道:“看来,你哪里有什么病,不过假装而已?亏我还托请别人照顾你呢,真是瞎操心!”

少龙见她这样说,喜之不胜,不免称心如意。

事后,她娇怨道:“马上就满三十的人了,还这么如狼似虎的!”

他得意地笑道:“你没听说过,男儿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我今正当年呢!”

她笑道:“你正当年,可我已年老色衰,不比那头十年了。”

他笑道:“谁说的?你照照镜子看,如今,你比以前更加美丽了!”又把她圈在怀里道:“要不,我怎么会越来越喜爱你?”

她笑道:“说些漂亮话哄我做什么?告诉你,我一是不稀罕,二是领受不起。”

他笑道:“怎么会呢?难道你自己不觉得,现在丰腴了好些,富态了好些吗?”

她笑道:“就是丰腴了些、富态了些,也经不起你这样经常折磨!”又问她:“少龙哥,你真地喜爱我吗?”

他笑道:“那还用说?我爱你就是命!”

她笑道:“你若真爱我就是命,那你就听我帮你出个主意。”

他问她:“什么主意?”

她笑道:“你在外面,再找一个你喜爱她,她也喜爱你的人。这样,你就可以尽情地快乐,不用顾忌我怕你了。”

他听了,一把抱住她,一面摇晃,一面叫道:“喂!蓉儿,你醒醒!蓉儿,你醒醒!”

她推他道:“你摇什么,喊什么?我醒着呢!”

他问道:“你醒着?那你为何说胡话,讲梦话?”

她笑道:“我哪里是说胡话,讲梦话?我是在帮你出主意呢!”

他笑道:“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我问你,我在外面再找一个互相喜爱的,那你怎么办?”

笑道:“我好办得很。你把你对我的爱分一半给她,留一半给我。这样,既能让你得到满足,也能让我轻松如意,岂不是一举两得?”又笑道:“要是实现了,我会感你的大恩大德!”

他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你真是个大傻瓜!难道你不晓得,爱情是自私的,是最不能与人分享的?为此,人家干架角劣,干得死去活来,甚至还有闹出人命事故的。如今,你却劝我再找一个,把我对你的爱分一半给别人,天下哪有你这么傻的女儿家?”

蓉蓉笑道:“我才不傻呢,傻的是那些自私的人!你说,人们为什么要那样自私?那样自私又有什么好处?像跟着你这样如狼似虎的人,有个伴分担一下多轻松,为什么要一人独自承受这沉重的负担?这不是叫化子背米,自讨的?”

她接着道:“少龙哥,我想过一个问题:人为什么活得这么累?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自私’太过。不说别的,只说‘爱情自私’这一点,人们背上的精神包袱和生活包袱,就正如你刚才所说,不知压倒了多少人!”

她天真地说:“我想,要是有一天,人们能在爱情上少些自私——当然,其他以物质为主的自私也同步消除——的时候,人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幸福。”

少龙笑道:“呀!想不到,你这么个女儿家,竟然在思索这样一个既深奥、又与日常生活习习相关的大难题。这个难题,也是人类社会中一个带根本性的大问题呢。可是,这个问题难说啊。特别是在我们这样一个以儒家文化为核心文化的国度里,这个问题就更不好说了。”

他想了想,说:“过去,人们提倡四海之内皆兄弟,人与人相处,要以仁义为重,为朋友能两肋插刀。但是,有一条红线是不可逾越的。那就是‘共得朋友的衣,共不得朋友的妻’。如今,我们提倡:我们的同志,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但是,在‘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下,那些凡是‘乱搞男女关系’者,也会一律处分不饶!”

他特地说:“还有,从个人角度而言,又有谁见过,有人能与他人分享爱情?”

蓉蓉道:“这么说来,你是反对我的观点的?”

少龙笑道:“不,从原则上讲,我赞成你的观点:人类的爱情自私论,应当反省反省。而且,不瞒你说,我还这样想过:在破私立公——全面破除‘自私’的基础上,若能做到爱情也能与他人分享,那该有多好啊!”

蓉蓉道:“既然好,那我们就该努力追求呗!”

少龙笑道:“蓉儿,这谈何容易?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或许在一定的环境和形势下,可以与人分享所有的生产和生活物质,但有谁能与人分享爱情?不说法度、纪律、习俗、伦理不容,就是轮到具体的个体而言,也难以做到啊!”

他顿了一下说:“除非,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或许有希望。但就目前的人类社会而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连提出这一观点的你我,实际上也是难以做到的。”他摇着她说:“,蓉儿,你说是不是?”

蓉蓉笑道:“不是,我做得到!”

少龙手一搂,笑道:“当真?”

她笑道:“当真!”

他笑道:“要是我真把对你的爱,分给了别人一半,你也无所谓?”

她笑道:“那有什么放不下的?这样,你在家有我侍候,在外有别人侍候,那不是更加幸福吗?”

他忍不住大笑道:“这好是好,可是,那对你却是不公平啊!”

她笑道:“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只要你能获得更多的幸福,我的心就永远是平衡的。”又撤个娇儿道:“实在心里不平衡了,或者缺乏了,我不晓得也学你一样?”

他笑道:“今夜,我们夫妻两个,双双成了空想主义者。”又道:“嗨,别想入非非了,还是面对现实要紧。”说着,他夫妻二人又回到了现实的欢乐之中。

再说罗金凤从邹少龙家出来后,先处理了两件公事,后又巡视了几处地方;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方才回罗家塆家里去。

这一天,她清早从家里出来,直到傍晚才回家,也算得是没有住时了。因此,吃过晚饭洗漱后,她只与两个孩子逗笑了一回,交待他们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便回她房里休息去了。

不大一会,她男人丁中伟也进房来,笑道:“你今日在外头忙了一整天,累了吧?”

金凤道:“唉,有什么办法呢,担了这份责,就得出这份力,不能误了公事啊!”

中伟道:“那是,那是。不说为人民服务嘛,也得把该做的事儿做好,不能让人家指了背去才是。”又笑问:“怎么中饭也没有回家吃,饿倒了吧?”

金凤道:“没有,没有饿倒,我在少龙家吃了中饭的。”一面说,一面脱完衣服,仰面躺下了。

中伟道:“怎么,又在他家里吃中饭?吃多了人家的,不好意思啊。这样吧,以后有机会了,也请他到我们家来吃几回,省得欠人家的人情账。”一面说,也一面脱衣服。

金凤把身子往里面移了移,让他也躺下来,说:“本来没有打算在他家吃饭的。可是,我早晨去找他有事的时候,正赶上他昨天晚上病了、、、、、、”

中伟一听,连忙问:怎么,少龙也病了?他病得重不重?”一面问,一面躺在了她身边。

金凤道:“他昨晚病得不轻,蓉蓉姐招呼了他一夜。还好,天亮时,他便慢慢好些了。因此,我去后,只得在他床前与他商量工作,还在他家吃了早饭。赶巧,我正要走时,蓉蓉姐因学校要开学了,催她下午去开紧急会,不能缺席。但她男人病了,公公婆婆又双双患了重感,连个替她照顾孩子的人,也一时找不到。”

中伟道:“呀!那怎么办,你不能抽空替她一下吗?”

金凤道:“是呀,我正考虑时,不想蓉蓉姐开了口,托我临时帮她照顾一下孩子和病人。你想,别人我都不便推辞,何况是他家?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结果,我又在他家吃了中饭才出来。”

中伟道:“难怪你没有回来吃,原来是这样。”

金凤笑道:“所以,我吃他这两餐饭,是不用还人情的。相反,他还欠下了我的人情呢。”

中伟笑道:“凤儿呀,我们不能这样计较的。常言道,同伙如同命。你与少龙两人搭当,一正一副,担负着二龙口两千多人的责任,理着两千多人的大事;必需要同心同德,团结得就像一个人,才能把事情办好。因此,我们是不能斤斤计较的。”

金凤听了,十分感动,把身一侧,抱着他笑道:“哟!看不出,我的傻男人,还是这样一个宽宏大量,通情达理的好男人!”又搬着他的脸问他:“中伟哥,要是我与他真的同心同德,好得就像一个人了,你会不会心里、心里发酸?”

中伟笑道:“凤儿,你莫从门缝里看人。你的傻男人,虽然远远算不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也决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小人。我明白,要办大事,要办好事,就得要宽宏大量,不可小肚鸡肠。今日,我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你:只要你心中有我,有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这个家,你们好到怎么样,我都会无有怨言。”

金凤听到这里,心中一热,喉头一硬,抱着他说:“我的憨男人,傻男人,好男人!你真贴心!我一年四季,日日夜夜地在外面跑,所有的家务事,几乎全都交给了你一个人。如今,你还这样说,实在是委屈你了!”

她又亲着他说:“你也放心吧,不管怎样,我工作是工作,为人是为人。在我的心中,你、孩子和这个家,永远是第一位的!”说着,她便有意地、主动地吻他。

中伟问她:“你不累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酥胸贴紧了他。

中伟本就百般地喜爱她,要不是心疼她,怕她累了,只怕早就进入辛勤的耕耘之中。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二龙一凤论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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