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三年，冬
经历了去年，大批量的招募公务员之后，大明学校一鸣惊人。
顿时，大明学校压过多地的儒家学院，暂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虽然，文官也想组织反击。
文官曾经试图说服朱祐樘开恩科，但是失败！
朱祐樘:“国库穷得一塌糊涂，新开的恩科，要养更多官员……钱，谁出？”
一众官员:“……”
这是多么大的一笔钱？
十万两是起点！
人家张山风每年为公务员，丢出去几百万两。
那是因为大明银行有钱，能赚更多钱！
他们丢不出来，或者不愿意丢。
他们丢出去的钱，就真丢了，没回报的！
朱祐樘冷笑:“没人出钱！
开恩科？
滚蛋！”
一众官员:“臣告退！”
……
文官曾经试图渗入大明银行，想安插官员进入大明银行。
但是失败！
大明银行:“你们会文书？”
一众官员:“会！”
大明银行:“你们会算数？”
一众官员:“会！”
大明银行:“来算一算12345+23456=？”
一众官员:“这是什么鬼画符，老夫不会？”
大明银行:“对不起！
你去别家分行试试，他们也许收打杂的！”
一众官员:“告辞！”
……
文官曾经试图收回大明银行，大明钢铁厂，大明炼糖厂，大明自行车厂等等一系列的产业
但是他们失败了！
朱祐樘有个毛病——贪财！
张山风充分的，抓住了这个毛病。
哪怕在六千里之外的琼州，开了个屁大的造纸厂，也要拉朱祐樘入伙。
不要钱的入股，给他分红！
动了这些产业，就是动了朱祐樘的命根子！
张山风吃着瓜，看着京城来的小太监，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早朝上的唇枪舌剑，御书房的刀光剑影……
不管过程如何，一帮想从朱祐樘锅里掏鸡蛋的文官，注定被打得鼻青脸肿。
最终结果，非常不出人意料。
一帮千年不改，固步自封，永远不想着进步，却有着莫名其妙优越感的儒家官僚。
他们怎么可能撬得动，后世见多识广，不择手段，见钱眼开的陛下的墙角？
结果，自然是没有悬念。
诸多被他们视为奇巧淫技的工艺，正在以每年数百万，甚至千万两的速度敛财。
对此，他们除了眼红，根本无能为力。
还是那句话:论语种不出粮食！
孔孟炼不出钢铁！
四书五经造不出自行车……
所以！
文官的反击，一次次以失败告终。
他们表现出的无知和愚昧，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和可笑！
……
但是！
公务员出了问题！
坚固的防御，有时候不是来自外部，更多的时候，来自内部！
这一次是祸起萧墙！
世上从来不缺乏，得志变猖狂的人
尤其是刚刚识字不久，只会些最基本的文书和算数的人，突然一下子跟官僚平起平坐，自然更加膨胀。
一年时间，各地官员纷纷参奏公务员。
要求废除公务员！
文人士子，再一次齐聚京师！
又一次的示威游行，再次以文官暗中操控，士绅富户出钱出力，学子儒生纷纷应援。
仅仅一个月，京城涌入十万文人。
他们天天举着旗帜，游走于大街小巷，在各大衙门，和各种公众场，所抨击公务员。
虽然，大部分是夸大罪状。
甚至，借助公务员的罪行，攻讦张山风的。
但是，有不少事情是真实的贪墨，而且的确是触犯了《大明律》。
张山风看着内廷转发的奏章，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奏章是朱祐樘收到的，他在很多地方都安插了暗探。
锦衣卫在京城之外，虽然监察力度松散很多，但是并不代表没有。
尤其是辽东多地的大明钢铁厂、大明自行车厂、大明炼糖厂、大明水泥厂等等企业，成功创办之后。
內帑每年分红，高达数百万两。
內帑富裕之后，锦衣卫的人数，每年都在暴涨，监察力度也越来越大。
锦衣卫已经能够做到每个县，至少都有几名到几十名锦衣卫！
朱祐樘并没有出手，公务员是张山风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
一个好的领导，是不会越级处理事情的。
那样，会有损张山风在公务员心里的权威！
你自己的小弟，自己带！
这些道理，张山风自然明白。
所以，他决心狠狠的，整治公务员系统。
张山风看完奏报，脸色奇冷无比。
刚刚任命了一批公务员，就开始傲慢的对待百姓，搞钱权交易，就开始盘剥乡里？
如果，以后公务员多了，那还得了？
“凡触犯刑律的，撤职查办！
贪墨六十两，斩首示众！
慢民，怠民者，罚奉！
与官府勾结，互相取利者，发配充军！”
他知道，这是学校刚刚创办时间还不长，很多人的思想课还没起到作用。
要加强思想教育！
很快，一则告示，被很多大明学校贴出:
“去年大明银行出现大量的贪污，怠民，受贿等等罪行，严重的损毁了公务员形象，对学校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
大明学校决定，取消今年的全国公务员考试。
全国公务员考试，参加资格提高！
需在大明学校，学习三年以上，并且思想课程必须合格！”
大明银行几乎在同一时间，进行整顿，砍了数十个脑袋，发配了上百名公务员。
甚至，更是一半以上的人被罚奉。
同时，大明银行成立了专门的投诉窗口。
任何人都可以对公务员的服务态度，进行投诉和举报！
大明银行更是在进门的地方，贴上了鲜红的几个大字。
为百姓服务，做百姓仆人！
……
与此同时，张山风也发起反击！
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家寡人！
一年半的积累，他创办了上千所学校，收容学生接近百万！
不过！
他并没有去京城，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齐聚京城！
真要那么做了，跟造反没区别！
他仅仅组织了学校，发动了上百万的学生。
他们也没跑多远，就在自己的县里，就在各自学校附近几十里，也就骑自行车，大约几个时辰的路程……
他们也不喊什么口号，也不搞什么游行，更没有去堵什么官员的轿子……
他们每人斜挎一个包裹，人手一摞纸张，大街小巷的贴告示。
他们逢人便发一张纸，上面写着:
“如何加入大明学校？
加入大明学校不仅不要钱，还包吃住！
怎样报考公务员？
公务员的福利待遇，堪比二品大员！
公务员具体要做什么？
公务员管理条例，要遵守什么！
……”
传单！
对——！
你没有看错！
他们在发传单！
儒家的文人士子，齐聚京城，组织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其声势浩大，足可以让万军避退，锦衣卫和东厂都为之侧目。
文人大军，所过之处，除了一片狼藉，还有什么？
是的！
他们的游行，的确很唬人！
但是！
那……又如何？
这么叼的游行，老百姓敢伸个头出去瞧一眼，就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了！
所以！
他们除了造势，其实没有半点攻击力！
相反！
各州各府，各县各村，一张张如同雪花一般的纸片，带着图画，简单易懂，甚至还附带了简易地图！
单兵作战，以和颜悦色，以非之乎者也的家乡话，以大伯大婶大爷的称呼，以青年的阳光和热血，走进千家百户，走进老百姓的心里！
细心解说，给老百姓解释公务员是干什么的，有啥好处；
大明学校是陛下的，怎么进大明学校；
大明学校不收费，教授种田，算数……
这效果，彻底颠覆老百姓的思想！
彻底让老百姓知道，大明学校的好处，广告效果拉满！
这一战，是谁赢了？
……
奉天殿，早朝
文官信心满满的，准备给张山风致命一击，他们满怀期带的，准备废掉公务员！
刘吉出列:“……”
他还没说话！
但是！
朱祐樘命人抬出一箩筐的密报，率先发难:“这是除了交趾布政史司以外，最近两京一十三省发回来的密报！
上面说大明学校，发动近百万的学生，正在各地，挨家挨户的，发类似这样的纸张，各位怎么看？”
大臣们收到奏报的速度，肯定是没有六百里加急，锦衣卫传递消息的速度快。
所以，他们一时间，还没搞清楚状况。
一个个上前拿起奏章，越看越心惊，越看信心越被打击，越看越不期带什么了……
后院着火了！
张山风端了他们的老家！
大儒领着文人士子，纷纷从各地学院前往京城参加游行。
此时，学院就剩一些不入流，学习时间较短，没有什么文采的幼童和差等生！
但是！
张山风把传单，直接发到了各个学院！
咔嚓！
大明学校挖走了各个学院，数万名幼童！
甚至，一些留守的，负责讲学的老秀才，都被带跑了不少！
只要锄头使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对于幼童来说，什么之乎者也？
有自行车来的有趣？
有烟花爆竹来的有趣？
有枪械来的有趣？
别扯淡！
于是，幼童基本全跑了！
……
对于老秀才来说，什么做不做官？
都快埋进黄土了，做官又能做几年！
有无品无秩，跟县官大人，甚至内阁大臣，平起平坐来的有面儿？
有二品大员的俸禄，发放不折实物的现银，来的实际？
孔孟之道，教的不就是天地君亲师，为百姓做事，为陛下分忧吗？
大明银行就是陛下开的！
大明银行的门口，鲜红的大字写着:为百姓服务，做百姓仆人！
咱们去给陛下分忧，给百姓做事！
于是，老秀才跑了不少！
……
现在，各大书院，如同被抽干了薪柴的烈火，注定在很长时间，都会青黄不接！
朱祐樘整个早朝，都忍者笑意。
他看着一众大臣的讨伐，一直敷衍:“嗯！
哦！
啊！
额！
……”
百官心里惦记着书院，攻讦张山风成了笑话。
自家现在后院起火，现在就算要废了公务员，也没那实力。
人家上百万的学生，只是不方便进京罢了。
要是真拼死对抗，京城瞬间成了下饺子的地方，保管给你堵得一愣一愣的！
文官虽然要利益，但是大明这条船，暂时还不能乱！
所以整个早朝，全程内阁和六部尚书都在低头不语。
他们比低层的文官看的更远:现在不仅仅是陛下在庇护，拥有上百万学生的张山风，已经成势！
大明学校已经无可阻挡！
公务员已经可以抗衡文官！
这才是陛下的布局！
公务员从一开始，就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对抗内阁！
那是烟雾弹！
公务员真正要对抗的，是整个文官集团，乃至整个儒门！
……
赢得胜利的张山风，并没有多少高兴。
他和朱祐樘前世都不是做官的，对公务员的建制，其实很陌生。
他们也只能逐步摸索，慢慢完善整个《公务员管理条例》。
不过！
《公务员管理条例》的越发完善，公务员的形象逐步回升，以及一位位正式毕业的学生加入，公务员已经开始深入人心。
因为，人们迎来的，终于不是一群趾高气昂的大爷！
而是，真正的，为百姓服务的百姓公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