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向何方的末班车

开向何方的末班车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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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纳森的粒子确实加速了。这段时间他几乎在沉浸式地做音乐,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词作曲。乔什也在忙着给自己的粒子加速。他将自己多年来写的中文诗和词整理成册。乘着这个机会,乔什决定整理发表诗词集。史黛拉也按乔什的安排,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数学题。

因为乔什的诗词集几乎已经成型,整理的过程并不会耗费多长时间。不久,他已经将第一本诗词集向业内口碑较好的几个出版社投稿了。几星期后,一个出版社给了乔什回复。他们有意出版乔什的诗词集。确定了意向之后,就进入了常规的排队和按要求做些版面调整的过程。因为乔什这次发表的是自己的诗词集,一切都还是在常规的轨道运行。但乔什终归是要将他的全新的空间物理理论发表出来的,包括他的与传统物理完全不同的空间粒子结构理论,包括他的关于磁力线系统运作,包括自然、时间、逻辑的定义,包括其他的一切。那将带来怎样巨大的影响,虽然现在还未可知,但控制着磁力线系统的乔什有十足的把握让一切尽在掌握。但无论如何那都将一石激起千层浪。乔什希望以常规轨道上的运行为辅助来帮助规范终将到来的滔天巨浪。

乔什的诗词集虽然已经拟定了出版计划,但诗词集要正真出版面世还需要一段时间。强纳森的音乐作品的面世周期就短许多了。他的新曲子还未作成,已有买家联系他。待到强纳森的新曲出炉之日,当真洛阳纸贵,新曲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强纳森本来也是基于避祸之意,并不希望自己的新曲子被过多炒作。于是他很快地决定下来,将新写的曲子卖给一个颇有声望的导演。强纳森觉得,这样可以将与新曲子业务上的往来限制在层次较高的范围。

“这样总可以将那些闲来无事又目的不纯之徒们的纠缠排除在外了吧?”,强纳森想着。

确实如乔什预想的那样,那些将强纳森找去并困在城堡里的人突然停止了对强纳森的纠缠。前段时间几乎总是响起的强纳森的电话也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真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混账电话都没了。”,强纳森带着几分感慨地对乔什和史黛拉说道。

“你的粒子加速了,粒子运动速度就超出了那些家伙的粒子可以达到联接的速度层次。你们的粒子流就不在同一层次了。你的粒子流加速必定会带动周边或多或少的其他粒子流加速或减速来到那些家伙们的速度层次。按照推理,那些家伙应当是被新加速或减速到他们层次的其他粒子流缠住了,以各种理由或欲望。瞧着吧,如果你现在从其他途径打听,那些家伙们自己这会儿正被一群他们不愿见到的人纠缠到烦不胜烦,到处躲藏都说不定。哪儿还有时间来烦你。”,乔什说道。

强纳森听罢感到十分惬意,他窝到沙发上高高翘着二郎腿,开始联系其他朋友。他要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情况。这一打听才知道,那座城堡的主人这当儿自己现在是有城堡不能回。城堡里人来人往,门槛都差不多蹋破了。独立的客人别墅楼里挤满了住客不说,城堡主楼里也被来客攻占了。来客中也有手握新账旧账的,更多的是无凭无据有需求的。城堡主人自己也厘不清,烦不胜烦之下只好一逃了之。

“哈哈哈,哈哈哈......”,强纳森没想忍也忍不住地爆发出大笑声,他嚷嚷着,“活该,也轮到你们自己尝尝这个滋味了……,哈哈哈......”

这时,强纳森的电话铃声却应声响起。强纳森定睛一看号码,是那个买他的新曲子的导演。强纳森接通了电话,乔什和史黛拉走进书房里去了。那位有名望的导演是来电邀请强纳森前往洛杉矶参加一个研讨会的。研讨会会持续几天,期间有几场晚宴和酒会。这是业务相关的事,强纳森非常礼貌地应承了下来。

当乔什和史黛拉说笑着从书房出来走到起居室。强纳森告诉他们,他自己要去洛杉矶一周时间。强纳森故作轻松地说,“应该很顺利的,我一周后就回家。”

史黛拉笑着祝强纳森旅途顺利,但当她回头看乔什的脸,她从乔什的脸上却看到了一丝意味着不一样的预感的表情。

强纳森如期抵达洛杉矶研讨会的举办酒店报到入住。研讨会的开始似乎进行的非常顺利,研讨的内容也大多是强纳森驾轻就熟的音乐或其他艺术理论问题。这样的氛围让强纳森很放松。但随着酒会和晚宴的逐场举行,气氛却慢慢开始变化了。很多非与会人士慢慢加入了进来,酒会上逐渐多了很多陌生的身影。当研讨会接近尾声,晚宴规模也变大了。几乎并不意外的,强纳森看到了那个将他困在城堡里的城堡主人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出现在晚宴上。他们持有的入场券不是从别人那儿获得的,而正是那位有名望的导演帮他们弄的。

因为这多少是和业务相关的晚会,强纳森也难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那位城堡主人明面上又是他的“朋友”。强纳森的这位“朋友”因为上次的事正窝了一肚子火,要给强纳森一点颜色瞧瞧。强纳森的那位“朋友”挂上一副十分友善的假笑当着那位导演的面邀请强纳森在研讨会结束后到他当地的庄园参加聚会。强纳森同样无法当场拒绝,即使他看到那位导演和那位城堡的主人脸上挂着同样的讽刺意味的笑。

乔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在强纳森出发去洛杉矶后就对史黛拉说,“我担心的是,虽然那些家伙自己不具备加速到可以关联上强纳森现在的速度层次的粒子速度。但现在能关联上强纳森的速度层次的粒子流里难免有人就是愿意帮助那些家伙粒子加速以关联上强纳森的速度层次。但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吧,不然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事情就是如乔什推断的那样发生了。在乔什还没有确定下一步的方案之前,队里的一些其他队员也因为粒子加速遇到了同类问题。这不,理查德和路易斯结伴来到乔什的公寓躲清净来了。

理查德和路易斯有点儿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里,他们会偶尔抬眼看着史黛拉。史黛拉这会儿听乔什告诉她,强纳森可能又被困住了。她也陷入了紧张和担心。乔什也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他要弄清楚他的粒子加速方案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理查德和路易斯的表情看在史黛拉的眼里就像是另一种含义了。

史黛拉记得当时她和乔什被送到中国,关于她如何挑选孩童甚至成人并训练他们展开翅膀飞翔的事已在权势阶层中闻名遐迩。权势之家都将自家孩子带来让他们指认,谁是他们家族后人里有潜力者,可以留下来学习展开翅膀飞翔。理查德和路易斯都是史黛拉指认出来的孩子们中的成员,他们留下来学习了展开翅膀飞翔。

史黛拉还记得,有很多有权有势的先生太太们并不满意她的指认结果,他们恨史黛拉没有指认他们自己的孩子。史黛拉也知道,当她自己失势之后,理查德和路易斯难免面临诸多困难和伤害。现在,在史黛拉的眼里,理查德和路易斯似乎因为自己受过的苦难而责怪着她。但史黛拉却并不那么抱歉。

她望着理查德和路易斯说,“即使你们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感到抱歉的。你们要知道,无论我后来陨落到何种地步,我都曾是我那个小世界的真正的王,可以分封骑士,统帅部队的真正的王。当你们的家族把你们带到我的面前时,我已不是王。我那时更像被关在玻璃缸里预测足球比赛结果的章鱼。你们指望我怎么做呢?给你们一个谎言吗?那样你们就不会受苦了吗?我看不见得,也许更苦难呢。你们身边对于你们存在的潜在的危险,我当时都能看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给你们一个谎言,我们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重逢。”

理查德和路易斯被史黛拉的话冲击到了,他们都对着史黛拉做出“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理查德说道,“史黛拉,你知道吗?如果重来一次,如果让我选择,我仍然会坚持选择真话。”

理查德转头看向路易斯。路易斯望着史黛拉说,“是无论多少次,无论重来多少次,我仍然会坚持选择真话。”

史黛拉停顿了一下情绪,现在反而变成她自己把情绪发泄到理查德和路易斯身上了。沉默一下后,史黛拉对理查德和路易斯说,“永远保持希望,好吗?即使历史跌倒了,还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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