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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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用奇毒御林军军心大乱 渡沼泽果达木木林寻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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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话说那鄂黑彪捻着诀使隐身法来到了车奎军营,散开白雾现了真身。环顾车奎军营四周,好一座营寨,有诗为证:

错分布扎停当,鹿角四方围定。

粮草囤置有序,辎重安放整齐。

擂鼓小校顿睡,敲金儿郎“眯瞪”。

二更夜色沉沉,黑彪将待下手!

却说鄂黑彪听见大军营内觥筹交错,附耳倾听原来是使者来到,正慰劳军士,又见外寨人人困乏,防守松懈,心里暗暗窃喜道:“这才是天助我也!”想罢,往“辕门”一水井里投放黑莲奇毒。你道他如何把此毒称之为奇毒?原来这黑莲花乃鄂黑彪师傅游历西域之时所得,其花无毒无味,投放水中时立能分解,人若中了此毒,登时四肢瘫软,口不能言,眼不能闭,虽不能立时要了性命,但能影响心脉待三日后人会心脏停止而死。

单讲鄂黑彪在水井里下了黑莲奇毒,心里暗想道:道:“想师傅所传奇毒,屡试不爽,且教你三日之后不战自灭也!”罢了,念口诀遁去。却说第二日车奎人马打水做了饭,单单那果达木与将军张恺二人于前夜接待了朝廷使者,清早早早领命护送使者出了孟津地界,这也是天意暗中助那车奎剿灭贼寇,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却说车奎一整营军士吃过了饭食,猛的瞪眼张口,倒在地上,可怜一个个鼻中带气未可死,四肢无力不能动!车奎在中军帐里亦中毒瘫软在地不题。

且说张恺,果达木二人送走了朝廷使者,待回到军营之时,只见一座军营似山倒水停,何以见得?有诗为证:

辕门堆火惨戚,诸边营寨寂静。

战马无精打采,人倒在地无神。

幢幡随风懒飘,令旗懒于荡拂。

问军因何如此?自然暗箭难防!

话说果达木与张恺见大军如此模样,当下面面相觑。二人冲进中军,见车奎也倒在地上,忙上前扶起道:“元帅醒来!元帅醒来!”只见那车奎眼睛睁而不转,口大张而无语。果达木心里疑惑不解,忙对张恺道:“张将军快取水来!”说不了,张恺去辕门水井木桶里盛了水,进军帐正要予车奎服下时,果达木猛道:“且慢!”张恺愣住不解,这果达木心里忖度道:“怪哉!昨夜我军尚且安好,为何今日如此模样?莫非是那敌军暗里施以毒手也!”想罢,便教张恺在“马厩”里牵来一匹战马,把草蘸了水,喂了马吃下。只见那马登时瘫软倒地,与车奎一干人等症状一样,果达木道:“水里有古怪也!”张恺道:“莫非是那鄂黑彪施法所致?”果达木道:“将军莫急,且我起卦算来!”

却说果达木起课卜算,才知果是那鄂黑彪夜里遁来在水里下了奇毒,这毒乃是西域奇毒,若无解药,三日后便气绝身亡。果达木一时间不知裁决,忙与张恺商议道:“我大军屡战屡胜,奈何敌人诡计多端,使奇毒欲令我等不战自败!”张恺道:“如今只剩你我二人,如何是好?”

果达木道:“张将军,我听闻孟津雷河村地界有一寺院,名叫龙马负图寺,我早年学道之时,师傅讲过师叔在那寺内主持,我欲去寻师叔裁决,教我解毒之法也!”张恺道:“果将军言之有理,你收拾妥当后且放心前去,我在此处照顾也!”果达木大喜,吩咐了军中一切,让张恺在营寨上悬了“免战牌”,只等他回来再作对付,张恺允诺,当夜,果达木使土遁分开地土,往雷河村而去。噫!这才是那:

罹难困潦需坚定,百转千回总成功!

却说果达木早早乘夜色来到了雷河,在雷河岸边树林中安歇一夜,第二日早渡河来了龙马负图寺外,放眼一看,才知好一座寺院,只见得:

朱楼高耸,庭院深深。环寺古松遮天,门前龙马石塑。红墙围围,彩雾荡荡。“河图”早年源现,此地果然灵秀。晨钟声声响,暮鼓阵阵起。瑞香霭霭环阁,锦绣珠帘漫卷,龙凤壁画生辉。左边金盘献瑞,右边水泻中堂;前展华庭鹤宇,后枕荆山翠玉。

果达木赏玩多时,步入寺院,早有一扫地小僧见果达木进的庙门,忙合掌见礼道:“见过果将军,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果达木大惊道:“小师傅如何得知是我来也?”小僧道:“是主持慈悲大师清晨吩咐道果将军今早将来此也!”果达木大喜,忙问小僧道:“慈悲大师现在何处耶?”小僧道:“且随我来!”说不了,二人进入佛堂,果达木先进殿堂拜了五方诸佛,又拜了地藏王菩萨同“慈航大士”,进了内堂,小僧在门外启禀道:“大师,果将军门外侍候。”内堂传出话道:“请进来!”小僧道:“果将军,请!”果达木推门入堂,见慈悲大师于禅床打坐,定眼看这佛老,真个一世外高人:

长眉垂下眸角,花须五处飘荡。童颜鹤发精神,神清气爽老健。穿一领锦斓袈裟,着一身贴身僧衣。床台焚炉好香,闭目养神自在。推卜拈诀玄法卦,佛法无边自成佛!

果达木跪地见礼道:“弟子见过师叔!”慈悲大师道:“请起请起!我已知晓你来此为何也!我与你师昔日同门学艺,如今他门人有难,我自当相助耶!”果达木大喜道:“多谢师叔!不知师叔将如何破那鄂黑彪毒药也?”慈悲大师道:“善哉善哉,天下之物,相生相克,岂不闻古人曾说毒蛇出没之地,七步之内必有解毒之物也!”果达木道:“师叔所言极是。”慈悲大师道:“那鄂黑彪乃是旁门左道,其毒乃是西域罕见黑莲花,此毒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人畜若食之,眼睁而不转,口张而不语,心脉微弱,瘫软无力,三日内便气绝身亡也。”果达木道:“还望师叔赐我解毒之方!”慈悲大师道:“这个不难,你需去雷河村上游后山幽灵沼泽处寻来解毒雪莲,那雪莲花乃灵气之物,能解百毒也!”果达木点头,问道:“幽灵沼泽在何处耶?”慈悲大师道:“沿雷河顺上游逆流而上,到水源五里处进山林,渡了沼泽往深林去寻,那雪莲就在深林之头也!”果达木听了后,忙道:“多谢师叔指点,师侄这就去了!”慈悲大师道:“且慢!幽灵沼泽树精藤怪极多,沼泽中有一巨蟒守候雪莲,你此去需要小心也!”果达木点头道:“谢师叔指点!”当下辞别了慈悲大师,出了负图寺,寻路要去那上游寻找雪莲。

单讲果达木在雷河河畔见一渡船老叟,果达木道:“老伯,可否载在下一程?”老叟见果达木衣着打扮道:“将军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也?”果达木道:“某家欲望雷河上游去也!”老叟道:“上游一无人家二无村舍,你去哪里作甚?”果达木道:“某家有公事要办。”老叟道:“上游乃本村禁地幽灵沼泽也,里面险象环生,将军听老汉一言,莫去莫去也!”果达木笑道:“老伯莫要害怕,你只管渡我,待接近水源时,你自回去,我一人去也!”老叟道:“将军,你莫说‘哈话’,若丢了命,你莫怪老汉!”果达木笑道:“老伯只管前行,莫耽误某家大事!”老汉只得行船,到了上游水源处,果达木道:“老伯且住!此已近水源之头,上游五里乃幽灵沼泽,你乃凡人,去不得也,且拿了银子,回家去耶。”老叟拿了银子,摇头叹息道:“良言难劝该死鬼,管你是死还是活!”摇着桨顺流而下去了。果达木到了水源头,顺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往上走了五里,来到一片大树林外,在林外观看,好一座凶恶沼泽林也:

黑气漫天,腥臭难闻。参差古树,势要摩云接天;黑浊沼泽,深乃雀羽难飘。四时不谢奇花草,万年常青松柏树。长藤缠树,鸦雀无声。林密遮日光难入,池深芦花定底沉。沼气弥漫鬼神愁,虎狼莫敢此处喧。

果达木见此地甚是凶恶,念口诀使木遁在林中遁行,不一时来到了林深之处,见深林树冠高处一蓝光闪闪,抬头一看才知是雪莲,收了法术,念口诀使水遁站在沼泽地上往深处走,正走间,忽然见沼泽打起旋,咕嘟咕嘟冒泡,果达木思量师叔所言,此处有一巨蟒看守,莫不是巨蟒出来也?正思量间,只听得哗啦一声,一条黑鳞大蟒从沼泽中窜出来,果达木定眼观看,好一条蟒蛇也,有诗为证:

体若水井吊桶,口似陷洞血盆。

腥气刺鼻难闻,“长信”呲呲吐入。

双眼似星闪闪,长尾如枪刺戳。

多年潜藏沼中,守护雪莲为业。

今见大将达木,必定一场恶战!

单讲果达木见了巨蟒出来,念口诀使木遁上了树,巨蟒开大口来衔果达木,果达木在林间躲闪,果达木在一树冠上道:“大蟒!某受慈悲大师指点,特地来此寻雪莲回去救人,你若能懂人意,休要阻我去路也!”言罢,巨蟒打一盘,使一蓄力冲杀之样死死盯住果达木,果达木心道:“这畜生并非灵类,看来今日势必要伤生也!”在树上念口诀祭起缠海钢鞭,往空中一丢,大蟒腾空跃起来衔果达木,一时间,钢鞭落下,打碎头盖,可怜一条多年成精大蟒,如今死作一滩泥鳅!果达木收了钢鞭,用木遁来到树冠,取了雪莲包在怀内,念口诀三两步出了幽灵沼泽,在雷河上游水源处见四下无人,先在地上跪拜祷告道:“谢慈悲师叔指点!我已得了解毒雪莲,救人为上,恕师侄不能回寺拜谢也!”言罢,念口诀使水遁回转军营不题。噫!这才是那:

胸中道法无穷尽,缠海钢鞭立大功。

杀蟒取莲回军营,剿灭贼寇功名扬!

却说张恺在军中照顾,那鄂黑虎兄弟二人知道三日后毒性发作,车奎人马必定不战自败,因此不曾下山来交战,哪里知道果达木已经得到解毒雪莲来耶。果达木分开水道,哪里用得半天功夫,早早到了军营,入中军帐来,张恺见果达木来到,大喜道:“将军此去如何?”果达木把师叔指导、入沼泽杀巨蟒取雪莲之事说了一遍,张恺称谢不已,果达木取了雪莲,丢进井中,打了一桶水,分散给军中人马喝了后,那雪莲果然奏效,一时间,一个个回转心神,如梦方觉。

话说车奎一干人马被救过来,车奎道:“这是怎么回事耶?”果达木把事情原由复述一遍,车奎谢了果达木救命之恩,整顿军马在军帐听用,车奎怒道:“岂有此理,这些贼寇丧心病狂,久战不利便出此下策耶!传我将令,我军休整半日,今夜偷袭他营寨决一死战耶!”众将领命整顿。

却说鄂黑虎山寨之中,兄弟二人还不知车奎人马已经安好,二人在营寨欢欢喜喜,黑虎饮酒道:“这次破敌,全仗三弟道术高强也!为兄在此谢过也!”黑彪笑道:“兄长客气,你我同胞兄弟,无需如此!待明日过后,那车奎众人必毒发身亡,到时候我等便可高枕无忧也!”二人在大厅饮酒半夜,各自大醉回房安睡。那山寨人马也放松了警惕,都懒散顿睡不题。

却说到了二更,车奎率人马兵分三路分别前来袭击敌寨:张恺率一路堵住后山之路,果达木率一路直冲大寨,车奎率一路作为接应。一时间人人发狠,个个生嗔,都要报下毒之仇,这才是那:

两军交战自常情,奈何彼方使毒谋。

天意注定要灭贼,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说果达木一声令下,军马一起杀进大寨,山寨众人大惊失色,一个个闻风丧胆,顾不得彼此,被果达木一行人杀死于乱军之中,只见得:

喊杀声声,火光漫漫。炮响不绝,人马来到。守门喽啰梦方觉,睁眼就见刀剑来。征战将军还欲睡,甲未着身腹着枪。马啼鸣,人厮杀。啼鸣处,火光冲天寨成灰;厮杀时,血流遍地愁云惨。

却说鄂黑虎在屋中听得喊杀阵阵,跳下床来,抓起双刀出了屋来与果达木人马杀在一处,正杀时,果达木闪出人群,使缠海钢鞭与黑虎打在一处。一来是鄂黑虎酒醉未醒,性困意顿,哪里敌得过果达木?被果达木手起鞭落,一鞭打在天灵,吐血倒地而死,果达木绰刀取了黑虎人头,率人马来与车奎汇合去寻鄂黑彪。

单讲这鄂黑彪听寨里大乱,心里道:“莫非我这毒不灵也!”忙穿了衣甲,挺锤出了寨厅,去大寨寻找黑虎,待到了前院,见黑虎无头尸身,黑彪大怒道:“匹夫!欺我太甚!”牵马率几个头领下寨来与车奎大战,一时间两军相见,车奎道:“匹夫!战我军不过就出此下策!幸而天不绝我也!今日就是你等死期,还不下马受缚!”鄂黑彪大怒,挺锤与车奎大战,二人打斗数合,果达木怕车奎有失,祭起缠海钢鞭,丢在空中,黑彪不曾防备,见钢鞭落下,大叫一声道:“不好!”躲闪不及,打中左臂,一时间筋断骨折,疼的几乎落下马来,几个头领一起杀来掩护黑彪从后寨冲出,果达木与车奎来战几个头领,一时间尽皆打死,率人马去追黑彪,却说鄂黑彪出了后寨,忍痛纵马逃出山寨,心里怒道:“车奎匹夫,待我东山再起,定报今日之仇也!”正想时,见一将手持丈八蛇矛,率一拨人马在后山等待,黑彪看时,原来是车奎帐下大将张恺,张恺纵马出阵道:“鄂头领,某在此等候多时了!”黑彪大怒,单手使锤来打张恺,二人矛锤相交,大战二十回合,鄂黑彪负伤身,抵挡不住张恺,纵马逃窜,张恺在后追赶,黑彪见张恺紧追不舍,大怒道:“匹夫竟如此相逼!转头纵马舞锤来与张恺拼斗。”二人打在一处,正打时,果达木车奎来到,把鄂黑彪团团围住,车奎道:“黑彪匹夫!大势已去,缴械投降,依可从轻发落!”鄂黑彪大怒,在包围中使锤乱打,果达木祭起钢鞭,鞭落处打碎黑彪头骨,死在地上。车奎见死了黑彪,大喜道:“黑虎帮头领皆死,随我去平了山寨也!”一晚上打打杀杀,把棋盘山黑虎帮山寨剿灭。

次日早,车奎整顿军马,为果达木记功表奏。一行人欢欢喜喜,收拾行装。待班师回朝时,当地百姓全来欢送,喜朝廷人马为当地除了大害,在车奎人马路上两侧欢送,也是一派盛大场面:

箪食壶浆,牛羊陈设。欢声笑语,喊天震地。宋家大将班师去,当地村民齐欢送。这一仗,道门之力实可夸;灭贼寇,也赖军马人心齐。鸣炮仗,剿匪害天下安宁;群民悦,道两旁齐声高喊。自是用兵称神威,鞘里钢刀血未干!

话说车奎人马浩浩荡荡,班师回朝。天子大喜,封车奎为荡寇大元帅,又加封果达木为神威将军,张恺为天威将军,几人欢欢喜喜,谢了皇恩浩荡,车奎归还了尚方宝剑,在御林军继续统率军马,军民无不称赞三人名威。从此,三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一番事业。

噫!却说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似车奎、果达木等,有勇有谋,才能决胜千里!再看鄂黑彪之辈,虽然下毒得胜一时,最终是邪不胜正,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由此可见,无论行军打仗还是为人处世,还需脚踏实地,多为自己积累学识,才是克敌之道。所谓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自然知明而行无过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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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眯瞪:无精打采的样子

2.辕门:古时军营的门或官署的外门。

3.马厩:读[mǎjiu],养马的场所。

4.免战牌:是古代战争一种双方对战时向敌方宣布或要求停战的牌子,可用于缓兵之计。

5.慈航大士:道教神仙。佛教称其为观世音菩萨,道、佛二教互相渗透、互相吸收,共同信仰。传说慈航真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有求必应。

6.哈话:俗语,意思是傻话;丢人话。

7.长信:蛇的舌头也叫信,因为蛇的舌头分叉,一般吐出来捕捉外面的信息,如食物,周边环境情况,蛇的视力不好,主要靠舌头来获得信息,所以人们把蛇的舌头称为“蛇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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