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我近身守卫主上，这么些年，我觉得他就没忘过从前的旧情。从前认为太女无意，不过戏弄他，才按下不表，如今回来了，清了误会，自然想法就不同了。阿易，人非草木，感情想法本身就是会变的。很少有人一生想要的一直都是同一样东西，都是随着经历和生活改变的。”

慕容易不置可否:“即便如此，等主上坐拥万里江山，难道还会缺个女人吗？”

“自然不缺女人，但他可能会缺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慕容易嗤笑一声，想了想，颇为玩味地看着阿全:“你不会是因为看上了燕灼华身边那个女官，怕得罪佳人，就由己及人吧！”

阿全被慕容易这带着攻击性的突然私人化话题气得涨红了脸，懵了一瞬后，很快回敬:“我这半天口舌真都是对牛弹琴。而且，少装得一副正直相，别告诉我你在东宫就没个看上的人。”

慕容易一时哑然。

半晌，他才反击:

“我和你可不一样。”

程景宗牵着燕灼华，两人一前一后走远，拐进街边一个小巷。

程景宗松开手，退后一步:“你想说什么？”

灼华立刻反问:“你不知道吗？”

明明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程景宗沉默不语。

燕灼华知道没有太多时间剩下给她浪费，她扯着程景宗的衣袖，开门见山:“福王起兵反逆，我要入宫平叛。阿景，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程景宗低下头，看着眼前女子一闪一闪的黑长羽睫，伸出手臂，将她的腰挟持在自己的臂弯，抬起她的下巴，冷肃而雍容，颇为玩味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带京师大营进宫与你的近卫王军一同剿灭逆贼，还是要我独自一人与你进宫？灼华，你说清楚，我听不懂。”

燕灼华垂下眸子:“后者。”

程景宗捏着她下颌的手加重了力:“看着我对我说。”

灼华吃痛，抬起眸，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狐眸望着他，一

字一句地说:“程景宗，我想要你独自一人，陪我一起入宫平福王之乱。”

话说出口，燕灼华自己心中都觉得离谱。

可是她只能继续下去，眼中带着祈求:“好吗？”琇書蛧

程景宗笑了，他松开燕灼华的下颌，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儿轻抚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压低了声线，语气十分危险:“我得到消息，你允许福王逆军直逼长秋宫，如今又要我独身随带着大军的你入宫。燕灼华，你想除掉的，只有福王燕齐一个吗？”

燕灼华抬起手，握住他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是。我想除掉的，不只有燕齐一个。长秋宫中有一个人，我希望今夜过后，我可以给他上谥号。”

程景宗眯了眯狭长的凤眸，不知是什么情绪:“你知道，光凭这句话，就足以治你个五马分尸、九族诛灭吗？”

灼华却毫无惧色:“他为君不明、为夫不仁、为父不慈。是以，他不配为君、不配为夫、不配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