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然深陷泥潭后，她又进退两难。
她不与伏念继续合作下去，伏念就会暴露她，她也无法继续现在的大好人生，很可能就是一死。可是继续合作下去，她不仅看不到任何意义，且心也越来越不在此上。
一时间，年龄不过双十的玉液陷入了人生的困境中。
她知道，她掌握了一个京中宫内大多数人暂且还没有发现的秘密——程景宗与燕灼华的私通。
这个秘密一旦暴露，后果可大可小。
作为细作，她应该立刻将这传出去，传得整个燕京大街小巷妇孺皆知。
为君父以日代月守丧，可这段时日里却还在与人私通。即使这是对一个男性君主，也是一大丑闻。若是再落到燕灼华这个根基未稳的史上第一位女皇身上......
玉液知道，自己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她环顾四周，面对这个巨大的选择，玉液犹豫至极。她很是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行事。她又回忆起幼时那段不知归属、两面讨好的人生
玉液咬咬牙。她既不敢不尽心去做细作，又不愿伤害女皇。
等等吧。等到陛下的守丧期结束再散布出去。
那个时候，对陛下的伤害，也会小了很多。
又是一个七纬过后，天葵走了的燕灼华想起前几日自己挑衅程景宗的事，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那日过后，他已然数日没有入宫。他们的关系还未公开，未免流言，他男性外臣不好经常入内。
泡芙走进勤政殿，看着批折子批得腰酸背痛手抽筋、正站着原地活动的燕灼华，禀报:“陛下，大司马私下里让戴全让我给您递个折子，今夜想要入宫。”
燕灼华闻言，腿抖了三抖。她恨不得给前几日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他本就憋了半月了，而她又给了他一个逞性恣为的借口......
燕灼华开始默哀起了自己的腰。
想至此，燕灼华叉着腰，摆了摆手，拒绝面对这不堪的现实。
“告诉阿全转告程景宗，朕为皇考守孝一月
期间，有之前那么瞎折腾的一回就够了。如今所有的关注的都在我们二人身上，多了不免就有风言风语，让他有事儿等一月期满后再说。”
泡芙露出专业中带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假笑:“启禀陛下，戴全还说，大司马让他告诉我转告您，如果您用燕鸿或者其他什么借口做挡箭牌，那也很好。您就想想，临门一刀，早晚都是要砍的。他一向善用军法，崇尚一次性解决问题，您暂且罪不致死，完全可以等等攒攒看。”琇書蛧
燕灼华:“......”
她明白了。
人固有一死，或被山岭压顶，或压顶山岭，账总是要算的。
燕灼华以奏折遮脸，有气无力地说:“朕明白了，诏大司马今夜悄悄入宫吧，乔装打扮一下，改个道，别让人发觉了。”
泡芙从听了阿全的话后，就对如今的一切早有预料，笑着福了福身:“诺。”
燕灼华又吩咐:“顺便给我准备些补气力吊精神的补中益气汤、八珍汤、十全大补汤之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