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王爷偷心妃

病娇王爷偷心妃

第三百一十四章:临终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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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信在今天送到了金沙关内,报信人一路没有停歇地赶到金沙关,马都累死在了城门外。

刚巧就在她回到孟宅的时候信到了,而接信的,是君留山。

林兴修去了城外暂时不在,孟末之前吩咐过这件事不能张扬,要是找不到林兴修就送去林府找王爷,报信人也管不上马了,问清之后就去敲了林府的门。

折思出来拿了信后以为是紧急军事,因为送信人坚持要君留山亲启,加上又事关五里关,犹豫了片刻后他让人在外面稍等,还是把信送了进去。

之前暗卫已经把林眉的口信送了回来,君留山知晓后就让他们着人去查,有那边的消息一定要报上来。

孟末妻儿的事他知道,但后面的他没有消息了,如今看来,孟末还有事是瞒着大漠外面的。

现在是剿灭大漠里焚仙门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差错。

等君留山打开信看了之后,一口心血就染红了整张信纸。

折思和折宁险些冲出去将报信人拿下,以为那是焚仙门人假扮或者孟末要谋害君留山。

“……回来,是林眉出事了,本王一时情急。”

君留山歪倒在榻上,及时将人叫住了,嘴角前襟都是血,但他缓了口气就掀开被子撑着身子要下榻。

“你们去备马备车,本王要去五里关。”

折思和折宁一起反对,急忙去扶住君留山要把他按回榻上。

“不行!王爷您现在不能劳累!”

“侧王妃那边我们赶过去,一定不会让侧王妃真的出事!”

折宁给了折思一个眼色,折思去把君留山的药端了过来,给他递到了唇边。

“您先把药喝了,属下这就去准备,一定会把侧王妃好生带回来的。”

君留山没有和他们犟,接下碗一口气就把药喝了。

他本想亲自去,但被拦了一下后也冷静了下来。

“是本王想岔了,折宁,你去,折思留着。”

“不能让她知道本王的事,也不能让她回来。”

他刚才真是急昏了头,不说他过去就这幅样子会耽搁多少时间,就说他千辛万苦瞒着林眉的事也会暴露。

而且可能还会死在林眉的面前,刚才那口血吐出去,他的心脏就像被人攥紧了一般的疼,千疮百孔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君留山在折宁的托扶下躺了回去,折思放了碗回来替他搭好被子。

“还有,酒儿的药已经制好,之后的事交给林兴修他们便是,你把酒儿带上以防不测。”

酒儿从那份记载推出了不完整的药方,但也足以让她做出克制的药,前日刚刚理出一张药方来,今日就带了剩下活着的蝗虫出去试验。

那些医师还在行尸的尸体上也做着试验,不过也不是非酒儿在不可了。

折宁自然答应了下来。

“属下这就去。”

未免君留山还想着亲自去,折宁很快退下,不给君留山反悔的机会。

出去他见了报信人之后,稍稍问了情况拧紧了眉头没有多说,在报信人问起君留山时,以王爷要忙军务无暇分身为由搪塞了过去。

带着人前去吃些东西,备了两匹马,之后两人一同朝五里关奔马而去。

君留山在折宁离开后靠在榻上,捂着唇闷咳不已。

折思一边给他拍背顺着气,一边犹豫着问了出来。

“王爷,您分明舍不得侧王妃,真的不见侧王妃最后一面吗?”

这段时间他们也慢慢接受了君留山濒死之事,没有一开始那么不愿相信的激烈反应了。

这也没什么的,之前那么多年,不都是陪着王爷从重重的鬼门关走过来的吗?

若是王爷真的死了,他们也会好好守着王爷的。

但他们还是觉得君留山实在太苦,直到现在,也不能真正安心,还要担忧国事。

而唯一心爱之人,不但不能长相厮守,还有可能不能见最后一面。

折思和折宁几次都想要劝君留山把事实告诉林眉,但又怕引君留山平添伤怀,郁结之下身体更加受不住。

这一次林眉出事君留山吐血,折思实在忍不出了。

“哪怕是见上一面都好。”

君留山警告地看了折思一眼,又倦怠地躺了回去。

“折思,本王已经很累了。”

折思默然给君留山掖好被角,又替他将手拿出搭在被上,低下了头。

“属下知错。”

君留山明白他们的心意,可他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闭着眼,嘴唇微微翕动,折思要弯下腰靠近床头才能听得清他在说些什么。

但等他靠过去时,只听见君留山说:“……折思,点柱香吧,我要睡上一会。”

君留山从来不喜欢称孤道寡,他曾说过,他们这些人嘴上是称孤道寡,实际说的是孤家寡人。

生在皇室是天命所使不能更改,何苦还把这苦命二字挂在嘴上。

折思蓦然避开头去,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退开。

他从床头取来了香炉和安神香,拿出火折子吹了几下才把火星吹起。

但他点香时手抑不住地颤着把香碰倒了,等他把香重新插好,火折子又已经灭了。

折思下颌线条如同绷紧的弦丝,捏着竹管的指尖泛白,将竹管捏出了一丝裂缝。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把东西摔下,他家王爷还要睡觉,平静许久之后再吹燃了火折子,然后这一次很稳很顺利地把香点上了。

君留山昏昏沉沉地躺着,闻见了一丝缠绵而来的幽香,在这缕幽香的牵引下,他的神魂飘摇着飞向了更远的天外。

折思坐到了脚踏上,把剑抱在怀里仰靠着榻沿。

君留山现在若非昏迷,就整日整夜的睡不着,只有在点起安神香后才能睡上那么一会,但也不会太久。

他只需要在这里等上一小段时间,王爷就会醒过来。

今晚的月亮会很圆,王爷可以在院子里坐上一坐,赏一赏大漠的月色。

十五月亮十六圆,最是团圆好时节。

君留山有折思陪着赏月,顾明珏则觉得他赏月实是不如赏人的。

人比遥在天上不可追的银轮要好玩得多了,那脸色还五彩缤纷的呢。

经过三月的路程,他们总算在前日回到了九蛮国都。

顾明珏以质子身份狼狈凄惶地离去,又以蛮皇属意继承人的身份张扬归来。

朝野上下,各家派系,都在看着他,既惊又怒,一些人还带着隐隐的惧意和估量,整个朝廷人心浮动。

但顾明珏就是慢悠悠地走着,硬生生把半月的路程拖到了一月。

也把国都的人晾了一个月。

蛮皇三次下旨催促,都被顾明珏丢到一边不予理会,又催护送的宋唯严,宋唯严不吭不响装作木头,说什么都不给反应。

气得传令的人几次拂袖而去,诸皇子、众朝臣也被顾明珏弄得抱怨连连,唯有蛮皇坐在上面,双眼半垂老态尽显,一点没有说话的意思。

顾明珏到国都之日,蛮皇不顾礼制,令三位皇子率朝臣至城外亲迎。

旌旗猎猎,仪仗游龙,锣鼓齐鸣,顾明珏乘亲王金辂远远而来,列兵随仆不可尽望,铁马长戈护卫左右,宋唯严亲自为他开道在前。

三位皇子和朝臣的脸色都很是精彩。

顾明珏是皇长子,但出身不好,在宫中就时常受到嫡长皇子顾连成的欺负,连带出身更好的其他皇子都瞧他不起,跟着顾连成捉弄折辱于他。

哪怕是当时只有三岁的最小的五皇子都会随意打骂这个长兄,小小的马鞭把顾明珏的手都抽破过。

之后顾明珏就去了岳国为质,他们也把这个哥哥忘到了脑后,只有顾连成和皇后还会记起他们母子。

顾明珏的母妃在多年之前就因为思念独子久郁成疾,又受不了磋磨,香消玉殒了。

这么一个人,却在今日,压在了他们所有人的上头。

纵然大岳如今对顾明珏恨之入骨,蛮皇依旧给了顾明珏亲王的礼节,并对大岳那边的一再施压视而不见。

君后辛不是没发过文书要九蛮将顾明珏和叛臣王安龄交出,可惜都石沉大海,他又不能真对九蛮出兵,就算他想,边关重兵也不听他的调动。

顾明珏以一人之力,气得两国上层咬牙切齿。

他本人悠悠闲闲地倚在亲王金辂中,扇子摇得风雅。

“本王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人说物是人非事事休,本王看这物也非,人也休,唯独这事事,不肯消停啊。”

王安龄没有骑马,而是和顾明珏同乘,其余一同回来的人都在后面充作侍从跟着。

此时王安龄跪坐在金辂一角,闻言隔着一层金丝绣祥云的红罗帷幔看向顾明珏。

“主子大业这才刚打了头,还有得烦事的时候,外面这些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罢了,主子如是嫌烦,臣愿为主子效劳。”

顾明珏合扇对他摇了摇,拈来酒盏倒了一杯,很是闲适地慢慢品尝。

“那多没意思,本王千里回国,自然是要好好同家人团聚一番的。”

他的“家人”从官道旁的棚子里鱼贯而出,候列路旁,礼乐起,有礼部官员上前唱礼,车架在众人面前恰恰停下,皇子同朝臣行礼请见。

顾明珏执扇撩起帷幔,对着下面温和笑了笑,挨个点着名。

“三弟、四弟、五弟……多年未见,弟弟们都长这么大了,为兄甚是欣慰喜悦。”

“不过当年为兄离京之时,五弟年纪还小,也不知是否还记得我这个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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