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可能的。谁是人证，谁拉过来关起来罚的？”

“难道你不相信我。”老崔头开始严肃起来。

“大哥啊，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小黄。”

“这样吧，念我们是好友，5元罚款你得交4元，归我要的那1元我不要了，但牛是李永拉过来的，4元还是要给人家的，要不然村里就乱了，没人相信我老崔头的能力。”

是李永，小兴爹终于明白刚才在村榕树底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原来是他陷害我家小黄，趁我不在家拉小黄去吃青菜，又拉去村里给关起来了？小兴爹马上跑了出去，他要找李永讨个说法。

“你给我回来。”老崔头一脸严肃地说:“我跟你说过了，小黄的确是吃了别人家的青菜，虽然不多，但也是吃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我也跟你说过了，铜锣响了，全村都知道了，如果你不交罚款，小黄真的不能给你。还有，你问李永有用吗？”

老崔媳妇也劝小兴爹坐下来。“罚了就罚了，这是村里的规矩。你别生你大哥气，他吧，实在也帮不了你，他拿了大家的钱，不能不做公道事。”

“嫂子，我不是生大哥气，我是不相信，我怕李永搞鬼。”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是有去过现场对照的。”老崔头平静了气，开始卷烟，小兴爹马上递过自己的烟丝包。于是说了自己今天的事。

“大哥，我家也没有什么钱，牛先让我牵回去，你先给我垫上，到时候我还你6元。”小兴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钱。

老崔头眼神递给老崔媳妇，老崔媳妇点头表示同意，“算啦，那1元我不收，到时候还我4元就够。”老崔头拿出手电瓢，走出家门，打开文化室锁头，小黄先是一惊，见到手电瓢光看花了脸，当它看清楚是小兴爹的时候，马上跑过来，一根小指粗的麻绳牢牢地圈住它的脖子。小兴爹又爱又恨，爱的是它像小孩子那股劲儿亲切，恨的是因一时调皮偷吃青菜犯了错，又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钱。

“这牛是时候穿鼻孔。”老崔头望着小黄自言自语:“穿了鼻孔，就少惹事生非。”

“我们没打算穿它鼻子。不过明春我要教它走田。”小兴爹答道。

小兴爹赶着小黄回家去。终于回到身边，但小兴爹并不高兴，小兴娘觉得好奇怪，是谁又惹他生气了？还是谁惹小黄生气了？

“喂，喂，什么事，不高兴？”小兴娘问他。

“小黄蹲文化室去了，没想到它真的偷吃别人的青菜。你猜谁发现的，又是谁给逮住的？”

“是李永，也是他拉去罚的。”小兴爹自问自答。

小兴娘也恍然大悟。

“老崔头认识小黄，他怎么不帮咱们？”

“这是村规，是他的职责，况且铜锣已经响了，改不了。”

唉呀，心疼那钱啊，那可是一年的盐、味精、酱油钱啊。小兴娘真想去骂骂小黄，可是它只是不断地摇头、舔毛上的垃圾，听不懂小兴娘讲什么。小兴爹故作凶状，拉长脸，鼓起腮，喝道:“小黄，你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坏事？”小黄马上定了定，望了望小兴爹，差点把他俩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