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算命修仙,被长公主偷听心声

开局算命修仙,被长公主偷听心声

56.这地板可不经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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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众僧、山红巾、任令姿以及青龙帮的人听见这一声“什么”,都是大惊失色。他们在殿内谈了许久,竟不知还有旁的人在。

他们忙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有两人伏在那里,隐约看不清楚。

释慧老成稳重,早唤了一声:“是谁在那里?还请现身相见。藏头露尾的,不是好汉。”

【好端端地你喊什么,被发现了吧。】

邵文有点纳闷,也不好再躲下去,否则显得自己不怀好意,对他金山寺有所图谋,到时候不好解释。随即又诧异地看向魏娇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不想正对上了魏娇容满怀歉意地眼神,邵文不知为何,心下一软,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抱着她跃下来。

先前虽说邵文也抱着魏娇容,不过他一副精神都在和尚们以及两位鬼神身上,现在他小心下跃,只感觉手里滑腻柔软,怀中一片馥郁芳芬,一时竟稍稍的有些失神。

待跃到地上,站稳之后,邵文立马松开手,他怕被别人瞧出异样。接着他向法观道:“大和尚,有礼了。诸位,有礼了。”

大概女人天性敏感,魏娇容早已发觉,嘴角轻翘,心中有些欢喜,有些得意,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不过只在顷刻之间,这旖旎心思又被她紧紧压下,取而代之的就是对“北方之事”的担忧。

这是她重生的意义,也是余生的头等大事。

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惊叫出声,实在是出乎意料。

只说众人对他们两人的反应各有不同。

法观当先叫道:“原来是你。老衲只道你是个打卜问卦的江湖术士,不想你还是个偷鸡摸狗的贼子。干得好勾当。”

释慧听他言语相熟,问道:“法观长老,你认得他?”不怪他不认识,只是邵文上山之时把竹幡落在了山下,毕竟抱着个人,再拿着东西不好施展轻身功夫。

法观道:“回住持,此人就是金陵城中那个神算子邵文。”

“哦?”释慧先是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眼,接着疾言厉色道:“大胆狂贼,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偷偷摸摸,入我山门,想来定是不怀好意。也不必拿送官府,只需在寺内严刑拷打一番,问个究竟。”

山明衷是绝世高手,金山寺不敢轻易招惹。

一个算命的,也敢来挑衅?

即使你算地再准也没用,我出家人六根清净,没有求你的地方。

只不过邵文从梁上跃下,也可以看出是身具武功的,还不低。不过没用,恐怕高不到哪去。金山寺这么多人,还不是他的对手?

释慧只是思索了片刻,就作了决定,还是金山寺的颜面重要。他要把从山红巾身上丢的场子,在邵文这儿找回来。

他突然又想起来,山红巾分明说过,是一个算命的让她来的,难道就是邵文吗?

那就更得教训教训他了。

【好霸道啊,碰上山红巾惹不起,就欺负老实人是吧。】

邵文清楚和尚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也就不多做解释,只伸出脚来踏在地板上。

他记得前世看过的小说中有这么一个片段,全真道长王处一初次登场时,便以一手铁脚功夫震慑了彭连虎。

他如今也要有样学样。

众人见他伸出脚来,正不知他所欲何为。

只见邵文又慢慢抬脚,原地竟现出一个一寸深的脚印。

邵文假装惊讶,抱歉道:“对不住了,大和尚们。这一下子没有站稳,稍微用了点力,没想到地板这么不经踩。”

这一脚把释慧噎个够呛。

他心道你个算命的,年纪又这么小,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功?就是老住持释能长老怕也比不上啊。阿弥陀佛,你这哪里是没站稳,人家都是往后仰,你是往前倒是吧。

释慧本想维护金山寺的,谁曾想先吃了个下马威,他心里憋屈呀,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还没处诉苦去。

他金山寺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谁都能来踩一脚。

不管怎样,他是再不敢轻视邵文了。

“好,少侠好功夫。释慧方丈,俺也要说句公道话,人家有这样的功夫,还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分明是咱们本事低微,不能识破高人踪迹。”右边厢青龙帮一个人竖起大拇指赞道,显然是个带头的。

释慧威严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勉强道:“邵……邵少侠若是有事,大可从山门而入。我金山寺笑迎四方之客,贫僧还能怠慢了不成?

“怎么好藏在那梁上?这样一来,岂不是踩在了佛祖头上?大大不敬。贫僧护佛心切,说话难免重了些。邵少侠大人大量,还望海涵。”

他也是尽量拿话往回找补,对于高手,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哦,我在梁上就是踩着佛祖了。那你怎么不把这梁,这房顶都给它掀了?就算掀了,头上还有青天呢,总不能也掀了吧。】

不过想归想,邵文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人家说好话了,他也让一步,便道:“方丈有礼了。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几两卦钱。可巧有人封了山路,可巧又碰到你们在商谈要事。

“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勿怪。我也不是存心窥探,说起来,此事倒也与我有关。如今能够妥善处理,不失为美事一桩。”

果然是你。

美事?

释慧没瞧出来哪里是美事,分明是丑事。

不过,他还是决定,忍了。

只说山红巾自然是认得邵文的,这无良的骗子,她是话也懒得和他多说一句。

但魏娇容却不同。

此刻山红巾满眼都是她,异彩迸发,心脏也在砰砰直跳,面上热的发烫。

只觉得她玉树临风,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煞是好看,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外加她一身贵气十足,从跃下来到现在,虽一言不发,却显得极有涵养,光彩逼人,使人不敢直视。

山红巾不知怎的,竟从心底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可她分明是个男人。

爹爹说过,这世上,凡是英俊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但她,一定是良人。

对,一定是的。

山红巾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对一直奉若真理的爹爹的话也不管了,只想与魏娇容多多亲近。

要怪只怪魏娇容女扮男装,欺骗性实在太大了些。山红巾和任令姿本也是难见的美人,乍一出现,寺中有些自诩定力深的僧人,时不时总要瞟上一眼。

可魏娇容一现身,除了三位长老、青龙帮带头的人和担心丽天的任令姿,其他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的身上。虽然她是男装,旁人竟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

这时,邵文站在一旁,也只是陪衬。更显得魏娇容神清骨秀,姿容无双。

众人心中皆道,大抵集天地之灵秀,就是如此吧。

向来江湖儿女,敢爱敢恨。

对于自己的反应,山红巾一清二楚。她是从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现下却是信了。

世事真是奇妙,但她感谢这种奇妙。

要不能认识魏娇容,将是她一生的遗憾。

现在她只想早点了结此间之事,她突然有点迫不及待了……

只听法严好奇道:“邵少侠,你方才讲为了几两卦钱,是指何事?”

邵文寻个座坐了,道:“寺中某位高僧欠了我一注卦钱。我多次告求无果,只好上门来讨取。大和尚,不知这个事,在你们寺里,按规应得个什么惩罚?”

法严道:“这个么,倒是没有先例。不过既是赊欠,补上就是。若拖得久了,再付少许息银也可。”

邵文提高嗓门,怪腔怪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咳……咳……”

法观知道他是做给自己看,却只装作不知。

法严又问道:“邵少侠‘神算’之名,播之甚广,传之甚奇。什么‘过去未来无所不知,天地万物难逃汝心’,不知真有此事乎?”

邵文笑道:“怎么,大和尚也有兴趣照顾生意?”

法严道:“不敢,只是想了解个确实。”

邵文故意道:“可这卦钱……”

法严道:“若算的真切,自然不少。就是那位欠下的,老衲也一并担了。”

“爽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邵文也不担心他会食言,掏出骰子来,让他抓取。

法严抓了,一个酉,一个戌。

邵文问他要算何事,法严道:“不拘什么事,只算算我金山寺即可。”

【这可有点难了,只好先看了课再说。】

邵文这时掐算,旁边的人早把视线都移了过来,毕竟这种事不是随处可见的。

只听邵文叹道:“这是凶课啊。”

法严道:“作何解?”

邵文道:“干是丑,丑为佛寺,可见确实。丑为羊刃,刀也,必见血光。丑上为子作合作初传,乘玄武。玄武,盗贼也。

“中传是个亥,又是一盗贼。乘太常,太常,孝服也,又是未,与子相害。末传白虎乘戌鬼,最是大凶。

“此课子水盗贼来丑寺内,却被其逼迫,传出丑、子、亥三连北方水,再受未害、戌鬼。这样事情就明确了。

“羊刃白虎应事迅速,旬日之内,贵寺一定有盗贼前来盗物,盗取了三个人的,却牵连出三条人命,其中一定有水姓人。”

旬日,就是十天。

水姓人,池、洪、潘、汤之类。

法严听罢,良久无语,半晌才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事若因老衲问卦而起,则是老衲的罪过。”

邵文听他确实言真意切,不由地肃然起敬,世上果有真和尚的,便劝慰道:“万事皆有定数,岂能因你我而变?长老不必自责。”

法严不知作何想,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时,四位执事僧已经架着丽天回来,禀道:“杖刑已毕。”

任令姿忙上前扶了,哭道:“你……你受苦了。”

丽天宽慰她:“不曾觉得丝毫痛楚。”

任令姿只当是假的,仍是关心个不停。

丽天又是一番哄劝不提。

山红巾早等不及,此时见他回来,便道:“释慧方丈,此间事了,红巾告退。多有打扰,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释慧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也道:“无妨,我佛门应尽之责。如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勿要再提。”

山红巾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外传么,她会提醒青龙帮的。

当下她吩咐青龙帮的人,背了丽天,护着任令姿,先行下山投宿去了。现在也不早了。

寺内众僧见事已了结,也就各自散去歇息不提。

法严代释慧、法观将邵文、魏娇容及山红巾送到山门外,合掌道:“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三位小心,老衲恕不远送。”

说着掏出几两银子来递给邵文,权当卦资。

邵文说什么也不肯收,法严只好作罢,回寺里去了。

魏娇容奇道:“你怎么不收银子?”

邵文道:“我收过了啊。”

收过了?

什么时候收的?

自己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他,什么时候收的?

魏娇容突然看见邵文的怀中鼓鼓囊囊的,便问道:“你怀里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悄悄拿他个灯烛而已。想不到,这灯烛竟然是金子做的。这一手‘妙手空空’,从来没有用武之地,想不到今天用上了。】

邵文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却不知魏娇容早已洞观。

你真是偷的呀!

他是什么时候拿的?

魏娇容想不通,也不管了,同样莞尔一笑。

【奇怪了,她笑什么?难道知道了?不应该呀。】

这时山红巾期期艾艾道:“敢问公子贵姓?”

当然是对魏娇容说得。

魏娇容自然是来者不拒,大雄宝殿内,她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她得拉拢拉拢,便一丝不苟道:“免贵姓魏。”

山红巾点头道:“倒是好姓。”

【废话,皇家的姓,能不好么?】

魏娇容白了邵文一眼,见山红巾欲言又止,便问道:“红巾姑娘,有事不妨直言。”

山红巾这才开口:“不知我要怎么寻你?”

寻我?

魏娇容喜道:“红巾姑娘若有此意,再好不过。我就在京都聚贤堂,恭候大驾。”

山红巾振奋道:“果真如此,后会有期。”

说完对着邵文“哼”了一声便下山去了。

他两人一个为觅情郎,一个为招揽贤才,无意中竟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疑,太可疑了。这妮子耀武扬威的劲儿哪去了,面对这位魏公子唯唯诺诺的,不像她啊,太可疑了。】

邵文发现了些许端倪。

魏娇容眼睛微眯,看来他两人还挺熟悉?

一阵微风拂过,明月吐露清辉。

金山上下梧桐哗哗作响。

有道是:“天下名山僧占多。”

金山寺既是佛教大宗,金山的景色自然不在话下。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邵文有感而发,默默的吟了一句前世王维的《竹里馆》。

魏娇容眼里突地迸发异光,转瞬消失不见,怅然道:“江山如画,可谁又坐得稳呢?”

【试问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邵文默默接梗。

魏娇容有点生气,打量了邵文一眼,说道:“这天下,是当今陛下的,他一定能坐稳。”说着叹口气,又试探道:“我就要走了。”

邵文道:“天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是说,我就要回京都了。”

“回……京都了?”

邵文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多问。

他知道她有她的事要做。

但心里总是不舍,突然,他正色道:“不如,明天,你带着他们到我的家里去吧。陈惟遇和裴留义的卦不是还没算么?”

他要给她加深印象。

邵文希望她不要忘了自己。

“好。就这么定了。”

魏娇容心里都是疑问,她要在明天问个够。同时,也要正式尝试邀请他随自己回京都去。

“魏公子,邵先生,崔驰回来了。”

这时,崔驰沿山路而上,一眼就瞅见他两人站在山门外,兴奋大喊。

“真的……都是真的……”

崔驰语无伦次,但邵文和魏娇容都能听懂。这更坚定了魏娇容明天去邵文家里的决心。

邵文道:“不忙说,天色已晚,先回去,明日再论。”

崔驰重重点头,他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三人相伴下山。

一路走着,邵文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可总也想不起来,也就不再理会。

又于山脚处寻了竹幡,与魏崔道别而去。

金山寺半空之中,云徘景和那位菩萨御空而立。黄狗已现了真身,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长有一颗独角,原来是瑞兽谛听。

菩萨道:“原来此人就是邵文。”

云徘景道:“菩萨也认得他?小神为金陵城隍,对他倒也熟悉。他是城中一个卖卦的,每日只占三卦,卦卦灵验,因此声名远播。”

菩萨道:“徘景不必多问,日后自有用他处。如今丽天已是寻见了,老僧也就告辞了。”

云徘景行了一礼,道:“菩萨慢走。日后再行款待。”

那菩萨道了声“阿弥陀佛”,驾着谛听消失不见。

而云徘景却是望了望山红巾远去的方向,片刻后,同样归于无形。

只留清风徐来,朗月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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