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稚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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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夜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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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许回去之后, 东方稚便像变了一个人。

虽说成王之后她也有一些改变,比如操心国事以及学习国策。可是那段时间的东方稚还会嬉笑啊,苏许在广安城的时候她也会像在京都城那样喜欢各处玩、让底下人做一些特别的任务之类。可最近, 东方稚没日没夜地扎在书房看书以及批阅奏折,早朝一日不落地参与, 也经常传召大臣进宫, 勤奋得有些反常?

这便是孟槐每一天看完家书回完家书后深思的问题。

“怎么了, 雚疏那边说了什么?”也许是见孟槐回完信后一直不说话,东方稚便问起雚疏的事。小两口分别有一段时日了, 稳婆那边说近一两个月挺安全,而且雚疏本就身体强健,路上慢慢走的话应该可以远行。前段时间孟槐还成天说呢,说雚疏媳妇可算是能出门了,而且他这个当爹的总算能在她临盆时守在一边, 过后抱一抱刚出生的孩子。

话痨孟槐, 今天怎么哑巴了?

东方稚停下了笔。

“也没啥, 说是准备出发了, 那边的事都已经办妥, 让我跟您说一声不用操心。”孟槐笑了笑。

“那就行。”东方稚复又抓起狼毫看回手里的书,约摸看了四五行字,她又重新开口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如果有,那就讲。”孟槐这个人,本来就直来直往藏不住话,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东方稚算是熟知了。

他隐瞒事情最好也是唯一的一次,便是东方宪的病。

“我没啥瞒您……”

“嗯。那便不说了。”

东方稚有些冷酷,一句话终结了话题。

孟槐语结, 只好悻悻地走到旁边收拾东西,整理干净之后,便一个人退了出门去,默默关上门。他自问不能贴近东方稚的心声,也许是因为他是男子?还是等雚疏来了齐国,让雚疏开导她吧。

“王爷……”

孟槐走在外间,望着夜景有些感伤。

这一声王爷唤的不是那个十六岁登王的稚嫩丫头,而是当初那个,能处理所有事情、在东方稚皱一下眉头都能想到解决方案的齐王东方宪。

“可惜,您不在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

广安城方家的事,东方稚向东方承提了几句。大概说了一下这户人家的背景,然后点了几个大臣的名字,示意这些人与方家有交情。东方承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在处理政事多年也算有些见识,知道官员私下结党营私,所以不算惊讶——之所以一愣一愣,是猜不到东方稚竟有那样缜密心思,发现这里头的弯弯绕?

“也不是我聪明,只是他们家做事太蠢了。”兄妹二人坐在书房里饮茶聊天,甚是惬意。东方稚捧着茶杯分析道:“父王带我离开齐国的这些年,其实也算是很长的时间。齐国群龙无首,在这时候私下称王其实是最容易的。可是他们家做事不机灵,那老爷子方茂为人虽然舍得下本钱而且狠心,可是他看事情不全面,尤其不考虑后果。几个儿子我还了解不多,但那幺儿子方任实在是个废物,不值一提……这家人太差劲了,几年都打不进齐国根基。切……”

东方承闷声不说话,眼睛瞪得老大。

啥?

刚才稚儿是切了一声吗?

……很霸气的样子……

“瞧你这话,”东方承笑了笑,“你还想着别人打进齐国根基不成?”

“没有,我只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方家的事整得我焦头烂额。可是仔细想了之后吧,才发现方家的每一步都走得不好,甚至多数废棋。如此棋局,我们算是稳赢了。”

面对战况胸有成竹的口吻,很像她父王。东方承欣慰地点了点头,忽而回想起盛太子的那件事,一时间感怀得很。他这个当皇兄的,当初来这儿是为了照顾妹妹,怎么如今,好像成了闲王?事情都让妹妹做了去咧…

若被太子哥哥知道……

怕是会被骂死。

“对了稚儿,”东方承支吾了半会儿,笑道:“咱们先别聊这些沉重的政治话题了。咱们……咱们聊聊你的儿女情长怎么样?”

笑眯眯的神情,配上那音调骤高的怪异声腔,搞得东方稚听了后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也难得从严肃的心境走了出来,表情缓和不少:“皇兄话里有话……是想说些什么?直接与子霁说便是。”

我现在说得很委婉么?也还好吧。儿女情长嘛,自然指的是你和苏姑娘之间的事情……稚儿,前段时间你一直因为苏姑娘茶饭不思,如今她已往广安城走了一遭,二人又是互托心意,这、你该是高兴才对……”

东方稚点了点头,没回答他的话。

嗯?

东方承似乎察觉到什么,但出于谨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盛国。

盛国皇帝梁克听闻儿子梁审近日回国,特使人准备仪仗排列街道两旁迎接,张灯结彩,如同过大节。这也难怪梁克,毕竟他虽有不少儿女,可值得栽培的就那么几个。太子梁审,二公主梁宁,六皇子梁寅,以及八公主梁宛。

如今二公主梁宁嫁去大永,六皇子和那八公主年幼未定性,数来数去,便只剩下太子储君梁审能让他挂心。只是今儿奇了,梁审这儿子见了他向来欢乐,为人本就阳光,这次回国,怎么一路上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梁克满腹疑惑,但也强压着问题不曾问出口。

父子二人领着士兵宫人一路浩荡回宫,拐过宫门留下城兵,拐过殿门又留下侍卫,最后绕来绕去回到寝殿,才将跟在身边的四名心腹屏退,待殿中剩下他二人,话题才有了个能打开的样子。

“皇儿此次到那大永,可有什么收获?”

梁克先问政事,并没有第一时间过问梁审在苦恼什么。大概是一个当惯了国君的脾性,家事不如国事,儿子的事比不过自己的事。梁审的表情有些复杂,顿了顿,方说道:

“任务……没有好好完成。”

一句话,空气就像凝固了。

梁克挑眉看他,神情里有点意味深长。

“皇儿离国那么久,事情竟也没有半点进展么?唉。也罢,看来大永并不是咱们想象中的好对付,不然,咱们也不会输……”

盛国战败一事,其实国人心知肚明。

国君梁克无能懦弱,空有阴谋诡计却没有本事实施,登位以来一直挥霍祖宗江山,民生灾难能不管就不管,如此统治,岂有不败之理?反倒是百姓们更希望由大永统治盛国,人东方家哪怕不闻不问,也比在自家米缸里呆了一只称王的老鼠强。

梁克对于这

些话,当作耳旁风,不予理会。

“儿臣到大永京都城的时候,探望了宁儿。”这本该是他一回来,梁克就得问的事情。梁审见他完全没有印象,便提了一声。

“喔,宁儿…”梁克点点头,“你妹妹在那邱家可好?”

“挺好的,那什么邱泽林也像是个君子,宁儿嫁到他家,估计也不会委屈。”

“那就好。”

家常扯了几句,政事也说了几茬,基本上都是梁克在开口,梁审坐在一边默默地听,偶尔有几句意见。过了好一会儿,各种话题都已聊尽,梁克才又把话兜回他今日为何脸色不善的情况上。

而且神神秘秘,难道是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大事?

梁克心里打起了堂鼓。

“若说事情严不严重,儿臣认为,还是挺重要的……只是希望父皇听了之后别太劳气,万不能冲动……”

“嗯?”难道你在大永掳了几十个姑娘回来?

“儿臣……儿臣成为无能之人了。”

“嗯?什么?”

“儿臣无能……”

“嗐,不就是没办好事吗!审儿你别那么在意。”

“父皇!儿臣无能了,房事无能!”

“房……房事??”

梁克愣住了,下意识看向他儿子的某个部位,然后看回他。

“审儿,父皇……”梁克有些不敢相信地皱起了眉:“父皇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混在女人堆里!不要总是跟女子纠缠!不要总是想着那些个污秽事情!!万恶淫为首!!”

“不是,父皇你听我……”

“你已经是太子了,你是盛国的储君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跟国基互相影响?是,你父皇我的确不算合格的国君,但是父皇自问,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眼里除了你母后,就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哪怕后来的妃嫔,我也是大婚时去了一次,过后再无宠幸!审儿啊,为什么在这一点上你不能学一下父皇呢……”

“父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

“审儿你知道吗,咱们盛国历来有传统,一夫一妻。多少国君将我们的传统视若盛国人长情、专一以及品性好?可是你!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别人都误以为我们盛国是如此!不堪!”

“父皇!是东方家!”

“你怎么就不能……什么?”梁克总算是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梁审神色凄苦,咬牙道:“是东方家的人……一定是……”

作者有话要说:论文毕设答辩搬家,忙。(合十)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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