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微妙，joker的记忆里好像不曾有人这样挡在他的前面，尽管她娇小的身影根本遮不住他。

他从没自己有多弱过，可是此时女孩护犊子的架势，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蝙蝠侠的手下败将一般。

joker轻笑着站起身来，隔着雾眠遥遥看向蝙蝠侠，他甚至还挑了挑眉，跟故意挑衅蝙蝠侠一般。

雾眠举起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蝙蝠侠，从窗户缝隙挤进来的风吹过蝙蝠侠带血的斗篷，也吹动了雾眠黑色如游丝般的发。

她的目光冷漠而坚定，那刻蝙蝠侠觉得她应该会对准自己的头，一枪崩了他。

而joker仿佛也不甘只当一个受伤的背景板，他擦着嘴角，再次朝着一旁吐出一口血水后，单手从后方抱住了雾眠的腰。

他那张诡异的花脸就凑在雾眠的脸庞，浅薄荷色的眸子睁得极圆，瞳孔被放大，映着闪电的火光，让他眸子显得邪恶而凶戾。

那样的姿势，更加让她胸前举着枪的女孩看上去像是被胁迫威胁的一样，危险的气息陷阱布满她的四周，让她只能将枪口对准正义英雄。

“你觉得你能杀了我？”蝙蝠侠冷笑着说道，其实他也不见得多好受，长时间的纠缠战斗让他逐渐有些吃不消，好在他的装备要比joker好很多，不然现在肯定也遍体鳞伤了。

所以他依旧站得笔直□□，看上去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低哑，充满威慑力。

狂风骤雨中，雾眠依旧听到了那刺耳的警车声。

她不确定joker有没有留后手，因为按照他的性格，两人双双监狱无限期游也不是不可能的。

“快走，joker。”雾眠垂目，微微侧头对joker说道。

按照系统法则，她是不能杀掉蝙蝠侠的——就算她真的想杀，蝙蝠侠的主角光环也绝对不可能真的让她成功的。

joker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总觉得他的雾拉小甜心并不是那么深爱她，可是倘若不深爱，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看着她认真却完全不苦情的眸子，黑色的神秘的就像那吞噬一切的黑洞般，瞳孔的四周只有被撕裂的星云碎片残骸，她安静地看着他，也仿佛只能倒影出他。

他就是黑洞的全部欲望，全部色彩，全部猎物。

joker想他明白了，正常人是不会爱上joker的，而雾眠，是压抑的疯子、冷静的病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前段时光的狐疑不定、患得患失，此刻仿佛都释然了，这种愉快与笑意从他的嘴角扩散到眼底。

他轻声说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难道我的小甜心还需要我大费周章地去救第二次吗？”

joker想明白了，于是当下最能吸引他的不再是那个穿着盔甲正义凛然的黑暗骑士，而是他怀里娇软诱惑的女孩。

他的手延着女孩的腰肢向上，低头不轻地咬了她的脖颈一口，姿态暧昧又疯狂。

举着枪的雾眠几乎是头皮发麻，她能够感觉到蝙蝠侠的目光充满愤怒阴郁，而他却有心情在这种情况下拉着她调情。

joker却仿佛已经忘却了他们的处境，他的手覆上女孩的手，然后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扣下扳机，几颗子弹连发，蝙蝠侠连忙闪躲，再抬头，只见面前爆炸响起，他慌忙击破窗户逃离，大雨冲刷着房间里的火光，待他回神时，已经没有了joker和雾眠的身影。

蝙蝠侠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不知何时，特制的蝙蝠面具居然被子弹划破了，一道伤口正流着血，并在雨水的冲击下变得无比刺痛。

而伤口的位置，和女孩脸上的位置几乎没有差别。

警车上，雾眠搂着joker的肩，还有些惊魂未定。

而警车的驾驶位上，男孩扶了扶鸭舌帽，低着声音说道:“我们现在去海边，蝙蝠侠不可能抓到我们的。”

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直上扬着，透过前视镜，雾眠窥探到了那双眸子，西方人普遍的蓝色眸子，却闪烁着异常兴奋狂热的光芒。

再仔细一看，这男孩不是别人，就是莫迪。

“莫迪？”雾眠疑惑地喊出声。

“晚上好，东方小姐。”不知道为何，雾眠总觉得莫迪的声调有些熟悉，又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雾眠还没有问完，便被手臂上传来的痛楚拉回了思绪。

“我的小甜心太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了，咳咳。”joker的脸上有些苍白，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全身几乎都压在了雾眠身上，他此时看上去子偏执而危险，却又透着一股病态的倦容。

雾眠跟从着他的手看去，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她隐约看到joker的腹部——燕尾服外套之下，腹部的位置有着大片可怕的血迹。

一瞬间，她以为joker中弹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极度的紧张与慌乱，joker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并且还有些享受女孩露出马脚、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冷静地很快，那是一种强迫自己冷静的理智。

“让我看看。”雾眠伸手，却被joker拦住了。

joker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变得虚弱而轻柔了起来:“你会被吓到的。”他的声音变得如此慵懒脆弱，眸子也愈发深情温柔，他的呼吸喷洒在雾眠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死气。

他确实很狼狈，脸上的血迹乌青已经叫她快要想不起来他之前的模样了。

剧情里他不可能死的，可是谁又知道变故呢？

雾眠不敢相信之前那个看上去强大地无可比拟的joker是强撑伪装的，猛然间，雾眠发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那种心悸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尽管她的神情冷静，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冷静下来，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对吗？那里一定会有医生的，现在先让我看看好吗？”雾眠深吸一口气，她努力回忆着在之前几个世界里学到的医疗知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清醒到不真实。

她呼唤0244，可是0244并没有回应她。

joker没有说话，他紧蹙的眉头和渐渐晦暗平静的眸子、佝偻的身躯让他看上去虚弱极了。

可实际上，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像是火山爆发前，那剧烈翻涌的浓浆，带着摧毁一切的高温，狂热地迸发着。

他获得了一种成就感，满足感，他死死捕捉到了女孩的每一丝变化，害怕、担忧、紧张、不敢相信他看到她颤抖却又极力克制的手指，他知道他赢了，除此之外，都不重要了。

什么蝙蝠侠，什么受伤，都不重要了。

他感觉自己此刻像xidu、uoai一般快乐，超越他之前做过的所有坏事。

见joker迟迟不动，雾眠的情绪也崩到了边缘，她拉住joker的衣领，克制着说道“给我看”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全面崩盘。

她强势的举动，终于让她触碰到了他的腹部，可是那没有预想的柔软毁烂，而是一片冰冷。

雾眠觉得自己失控了，她愤怒地抬头，迎来的却是男人的吻。

他一点点欺压而上，呼吸变得混乱而兴奋，他捕捉到那柔软的猎物，小心地用舌头顺着，一点点浸染打湿。

他足够霸道，让女孩无法逃离。

良久，他放开她，看着她似笑非笑。

雾眠也不知道她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而脸红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仿佛要烧起来了，心脏在胸前里剧烈跳动着，仿佛恨不得跳出来一般。

joker握着她的手，坏坏地说道:“我穿了防弹衣。”

他很认真地说道，面容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是眼神完全不一样了，他的高傲、狡猾、强势都回来了。

雾眠一时语塞，渐渐冷静下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慌乱中急昏了头，才没捕捉到joker的谎言，让她被骗了。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不要骗我。”雾眠憋了半天，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走不出了一般。

joker发现自己很喜欢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特别真实又可爱，像是一团刚刚燃起的火堆，看着热烈凶狠，却又能被他轻易地扑灭毁掉。

他的食指划过女孩左眼下的泪痣，他想他要感谢女孩提醒他的防弹衣，不然今天可能就真的死了，而他的小甜心很有可能就便宜了蝙蝠侠那个蠢货。

想到蝙蝠侠，joker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扶过雾眠的下巴，再次低头吻到了她的脖颈上，那脉搏的跳动都能通过他的唇传递给他，然后好像带着他一起跳动了。

只是细细闻，他还能在她的身上闻到蝙蝠侠那令人讨厌的味道。

“我赢了，小甜心。”joker说道，“你爱上我了。”

“我一直都很爱你。”雾眠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样子，好像刚刚的失控只是错觉。

她向joker，目光平静地有些可怕。

joker刚刚发现雾眠失控模样的惊喜兴奋又突然被她冷淡下来的样子冲淡了，她的手还握着他的手，可是自持克制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又是那么刺眼。

让他忍不住想要撕碎，想要叫她不要再演了。

可是下一秒，女孩说道:“可是你也爱上我了不是吗？joker先生。”

她侧头，微微一笑，嘴角的梨涡浅浅浮现，她温柔地看着他，眸子中浮现出了淡淡的满意与自信，他的面容倒影着她黑色的瞳孔中，仿佛被关进了漆黑的囚笼。

joker第一次在她身上，察觉到了强烈的攻击性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