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joker先生，我爱你，但我就真的离不开你吗？你真正想要的是我离不开你吧，毫无尊严的，可是你不一定能实现哦。”雾眠接着说道，她垂目的模样看上去那么乖巧，可是说出话却好像瞬间击中joker的痛点。

离开他？

在他厌弃之前？

她怎么敢这样想？

joker的笑容逐渐凝固在了嘴角，他审视着女孩的眼眸，认识到了她是认真的，认真在思考离开他这个问题。

“没有人能够逃出joker的掌心，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可爱。”joker白着脸说道，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下，他的目光锁定着她，就好像盯住猎物的凶兽，已经做好了大卸八块的准备。

雾眠歪头，觉得刚刚打架过后的后遗症来了，点到为止，她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安静的空气里她甚至能够听到joker的呼吸声。

海船上，joker坐在茶几上，单手端着女孩的下巴，用棉签沾着她脸上的血迹和污垢，碰到那条子弹划出的伤痕时，女孩倒吸一口冷气。

等到她的小脸都处理干净了，那条伤痕完全显露了出来，约莫一指长，从脸颊划到耳根，看上去十分吓人。

伤口不浅，外翻着的肉已经渐渐泛白了。

“会毁容吗？”雾眠问道，她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并不是说她有多脆弱，只是生理反应罢了。

joker的拇指延着伤口的下方轻轻拂过，他回忆起他开枪她躲开的样子——那时的她可以一点也不怕呢。

“有可能。”joker说道，他并不觉得这条伤疤会毁了女孩的美丽，反而觉得这样的伤痕透着别样奇异的美丽。

就像是又一个烙印，证明他们之间关系的烙印，更为□□疯狂。

医生提着医疗箱走上了前，说道:“请让我来为小姐处理吧。伤口可能需要缝合”

joker却从医生手里取过消毒液和手套说道:“你打麻药，其他我来。”

他的脸色还有些惨白，可是眼中却雀跃着光彩，他的语气霸道得不容置疑，强大的气场堵住了医生接下来想要说的所有话。

“好”医生白着脸，他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雾眠，似乎明白自己主人的一时兴起可能会带给女孩无法磨灭的不好回忆。

雾眠倒是不意外，joker这般偏执疯狂、占有欲极强的人，再没什么让他亲手缝合自己带给她的痛苦来得更兴奋了。

虽然听上去和看上去有些变态。

医生让她躺在桌子上，面朝上，她看到joker在医生的帮助全副武装，那模样仿佛不是要给她疗伤，而是要把她分尸。

毕竟是在海水，微微晃荡的船体和消毒液的气味让雾眠有点想吐。

麻药劲儿上来，雾眠渐渐失去对自己脸的掌控。

“joker。”看到举起针线的joker，雾眠突然说道:“我可以相信你的技艺吗？”

雾眠承认，joker纹身的手法很棒，可是这与缝合伤口是完全不同的。

joker甩了甩将额前凌乱的碎发，一个灿然而病态的笑容浮现在嘴角，他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低声说道:“我的小甜心，我是不会放心让别人碰你的。”

随后，他举起针，穿过她脸颊伤口上方，再穿过皮肉，从另一头拉出。

他的手一点都不抖，神情庄重得像是在完成什么祭祀，或者雕刻什么工艺品，优雅又疯狂。

谁会缝合自己的爱人呢？

joker会。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雾眠的眼角滑落，她都不敢眨眼，生怕破坏了这场小手术。

joker本来很享受这个过程的，可是看到那滴泪水时，他有片刻的恍惚，她在他的手下看上去那么可怜无助。

他怜爱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眼眸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他张开嘴说道:“的确，我爱上你了。”

船甲上，joker单穿着一件衬衫，领口前两颗扣子都没系上，胸膛上还隐约还能够看到那刚刚包扎的纱布。

他抽着烟，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薄荷蓝绿的眸子深沉而死寂，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暗光。

莫迪看着那个男人强壮而高大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他怯懦地走到他的身旁，却始终不敢再上前一点点与他并肩而立。

“joker。”他说道，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告诉他。

“你做的很好。”joker却先说话了，他没有看莫迪，语气其实算得上敷衍，就像是疲惫的主人随意安抚家中摇着尾巴的宠物。

莫迪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了，他几乎痴迷地看着joker，是他在精神病院里释放了真正的他，让他意识到他疯狂无序的世界有多么美好。

让他不再害怕，不再恐惧，不再去求助那根本不存在的上帝。

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活着，然后整个社会都是自由，这是个多么伟大的理想。

“谢谢！”莫迪说道，他小心地前进了一步，试探着与joker并肩，见joker没有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情绪，他才继续与他攀谈着，“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仿佛不管joker说出什么，他都可以去执行。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joker的注意，他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小脸干净而好看，微长的金色卷发让他透着一股艺术家般的阴郁魅力。

他叫什么来着？

joker闪过一丝疑惑，大约反应了半分钟才大概想起，他好像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孩子。

具体经过是什么样的来着？

他洗脑了一群精神病人，他们大多是暴力型或者精神分裂型，而这个孩子，好像只是一个懦弱的ptsd病人，他为了证明自己能够操控人心，就试着将他的性格完全扭转了，激发了他的另一面。

看上去，挺成功的。

看着男孩期待的目光，他还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是他的小甜心摸他头的时候，那时候，穿着护士服的小甜心，真的宛如天使一般好看。

“你想怎么做？”joker几乎是瞬间转换了语气，他变得亲和而认真，就像是与无知孩子攀谈、传授人生道理的长辈，成熟稳重，充满魅力。

“我们一起毁灭世界吧”莫迪激动地说道，面对他他无法保持冷静，真正的上帝就在他眼前，教着他手把手走出精神困境，教着他举起武器，完成新的自己。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着念头，看着世界完全陷入混沌之中，就像joker无数次给他描绘剖析的一样。

joker看着这个孩子，良久笑出了声。

真他妈是个天生的疯子。

他的轻笑飘荡在海上，直到牵扯到伤口，让他下意识因为疼痛而轻咳。

毁灭世界，真好，他的目标可是才放在哥谭市呢。

“孩子，那你知道蝙蝠侠吗？”joker摸了摸男孩的脸颊，他肌肤柔软白嫩到难以想象。

莫迪点了点头，哥谭市没有人不会知道蝙蝠侠。

“那我想毁灭世界之前，应该先毁灭他。”joker说道，他噙着微笑，一个新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莫迪眼前浮现出蝙蝠侠的模样，他强大公正善良，完美地无懈可击。

可是没有人是完美的，他们都有黑暗的一面，莫迪想，这是joker说的，他想他明白了。

“好孩子。”joker看着他逐渐坚定的目光，欣慰地笑道。

他将抽了一半的烟递给莫迪，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船舱内。

沙发上。女孩蜷缩成小小一团，脸颊上包扎过的伤依旧看得触目惊心，她的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燕尾西装外套，几乎能够将她整个人裹全。

joker坐到沙发边沿，将女孩的头轻轻抬起，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的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肩膀，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一个女人，女人让小男孩的头枕在她的膝盖上，她轻轻拍着小男孩的后背，安慰着啜泣的他。

而小男孩转过来的侧脸，嘴角两边被人用刀子划出了裂口，针线缝合的模样狰狞而可怕。

小男孩红着眼，双手攥着女人的衣角，似乎要让她永远都这样抱着自己，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

船靠岸，接应的人早早在码头等候。

joker抱着雾眠上了车，而莫迪在下船之前，干净利落地捅死了船长、水手，和那位医生。

他用医生的白大褂擦拭着刀锋的血迹和刀柄的指纹，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像极了纸牌上的小丑，也像极了joker。

“叮咚，恭喜主人，joker对您的喜爱值达到了95，感化值达到了20。”

雾眠睁开眼，她一直都觉得joker的感化值十分迷惑，她完全抓不到头绪。

她想稍微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什么束缚住了，低头一看，直见半裸着上身的joker正强势地握着她的腰，谁在她的身边。

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仿佛一只沉睡的凶兽，睡梦中也不忘困死他心心念念的猎物。

雾眠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只见他的后背满是新添的伤口，乌青的摔打伤、刀伤、冲击伤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触目惊心。

她伸出手，指尖顺着joker后背的伤口游走，像是在描绘一幅幅画的轮廓，小心而痴迷。

joker是被疼醒的，其实他也分不清疼还是痒。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后背拂过，延着他的伤口，像是惩罚他的不自爱，让他再细细感受一下。

joker睁开眼，恰好撞进了雾眠泛红的眼眸里。

她的眼眸里，蓄满了水光，像是倒影着水中的月，被水囚禁着，可是下一秒，有一滴水崩溃了，于是困着月的囚笼也瞬间崩盘——起因只是那一滴。

joker先是觉得有些胸闷，随后随着女孩无声地继续落泪，变成了像针扎一样的刺痛，一滴一滴，一针一针，像是在他的心上纹身。

他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她的目光太温柔了，融化了他所有戾气，她像是恶毒地要用这种温柔死死困住他，让他再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