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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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极力坐实保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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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雪儿被金玉龙抱在怀里走,心中十分悦意。二人欢声笑语中,她说他如今变坏了。

玉龙笑道:“我变坏了?什么地方变坏了?”

雪儿笑道:“你从头到脚都变坏了。”

玉龙道:“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雪儿道:“常言说得好,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你变坏了,自己如何觉察得到?”

玉龙道:“不对!我从头到脚,连个疤痕都没有,不见有一丁点儿坏了的地方啊?哦,对了!这是你见我太好了,说的反话吧?”一面说,一面乘她不注意,突然把她往上一抛,让她落下来。他自己却往下一蹲,然后才双手接住她。

雪儿不防,他突然来了这一下,吓得“啊呀”一声惊叫,下意思地紧紧抱住他。待缓过神来后,她连连拍打他,娇声埋怨道:“玉龙哥,还说你没有变坏呢!你、你变得太坏了!这一下,你把我的肚心都吓掉了!”

玉龙笑道:“呀,肚心都吓掉了?掉在哪里了?哦,看见了,在这里呢。我帮你捡起来。”说着,他放她下了地。

双双站起后,他又道:“快把嘴儿张开吧,我帮你把肚心灌进去。”

于是,他二人拥抱在一起,亲在了一起。直至听到前面有人来了,两人才分开,一前一后往回走。

天晴路干,明月皎赞。他二人心中格外地轻松愉悦,一路说说笑笑,脚下走得很快。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纸棚对面。要过河了,雪儿却不肯下河坡。

玉龙笑问:“怎么啦,为何又不肯走了?”

雪儿噘起小嘴,娇声道:“玉龙哥,让我回去吧?”

玉龙挽着她的手儿道:“怎么又讲起价钱来?听话,我们快过河吧。难道你不晓得,过了今夜,我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过夜了?”

雪儿道:“可是,跟你在一起,你一定又会要欺负我。”

玉龙笑道:“我不是答应了你,再也不欺负你吗?”

雪儿道:“你这话是不会作数的。刚才在路上,你就亲得我透不过气来。两个人睡在一起了,你还能忍得住?”月光下,她那娇俏样儿,令人心醉。

玉龙见了,哪还有心思和她争辩?因此,他果断地说:“别讲多话了,跟我走吧!”

说话间,他连拉带抱地将她拥到河边,利利索索地抱起来,一气就跨完石墩过了河,直到门前才放下。他开了锁,推开门回头看时,见她转身又要回去,便上前一步,将她拉到怀里,抱住笑道:“到嘴的小羔羊,还想逃跑吗?”说时,他拥抱着她,走进屋里,反手便关上了门。

他亮着手电,把她拥到床前,指着床沿笑道:“坐吧,别白费力气了,跑是跑不掉的。”

雪儿笑道:“玉龙哥,你怎么变得这样的强势霸旺?再要这样,我、我就不喜欢你,不和你好了!”

玉龙笑道:“不喜欢我,不和我好了?那你好!这两年来,你像个小狐狸精似的,逗引得我一门心思,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你。如今,你却说不喜欢我了。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挨她坐了下来。

雪儿一听,不高兴了,倒在他怀里道:“玉龙哥,我当真的不喜欢你,不和你好了!”

玉龙道:“还当真的不喜欢我,不和我好了呢。为什么?”

雪儿道:“你骂我是‘小狐狸精’!”

玉龙道:“小狐狸精有什么不好?你看,那《刘海砍樵》里面的胡大姐,是多么地讨人喜欢啊!”

雪儿道:“可是,那《封神榜》中的妲己,却是个大大的坏蛋!”

玉龙笑道:“那、那我再也不说你像个‘小狐狸精’,说你像个‘织女’、‘七仙女’,这会好了吧?”

雪儿道:“也不好!”

玉龙问:“为什么?”

雪儿道:“织女和牛郎只做了三年夫妻,就被王母分隔在银河两岸。七仙女更是只与董永做了百日夫妻,就被玉帝派天将活生生地拆开了。我、我死也不愿意落个那样的下场!”

玉龙道:“我的傻雪儿,你放心吧!如今是新社会了,哪里还会落个那样的下场?再说,你玉龙哥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让你落个那样的下场呢?”

雪儿想了想,说:“但还是不好。因为你还说过,你要‘收拾’我呢!”

玉龙笑道:“‘收拾’你有什么不好?‘收拾’你就是、就是喜欢你、、、、、、”

雪儿撒着娇儿道:“我不要你喜欢。你一喜欢我,就肯定要欺负我!”说时,却仰面把嘴儿伸向他。

那玉龙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处于肾气充盈的时节。

中医说:肾为先天之本。肾主骨,齿为骨之余。又说,其华在发。

你看他,骨清架健,齿坚齿长,整齐洁白,头发漆黑发亮。这些全都标明,他是一个先天身强体健,后天摄入充足,精力十分充沛的青年人。加上这两日来,他与雪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尝到了人世间最为美妙的滋味。因此,当雪儿主动地向他示好时,他能不把握这大好时机吗?

雪儿酥软在他怀里。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于是,他两人顺理成章地熔化在一起。

三日来,他两人的亲,就像喝酒一样,有一个进程:头一日是一杯一杯地吞,次日是一口一口地喝,第三日是一点一点地品。论酒量,则是一天比一天地渐进。论滋味,也是一天比一天地美妙。这就是说,他们的亲密,正是一天比一天地渐入佳境。

如今且说这第三夜,他二人双双都有一种过了此船再无渡的心态。不但玉龙舍不得浪费时间,就连雪儿也是惜时如金。因此,他们的耕耘,是非常的勤劳。

五更时刻,雪儿撤娇道:“玉龙哥,看你,像是没有了来日似的。”

玉龙见她似有不胜之态,便理智地自制;虽意犹未尽,却渐消念头。但在起床的时候,他又亲她道:“记住,你还欠我的账呢!”

雪儿笑道:“什么账?冤孽账吗?若是,只怕我难以还清。你若要强行索取,我用命还你就是。”

说笑之中,他二人起了床。

这一日,他二人回家吃过早饭后,虽然没有事先约定,却几乎同时到达河洲上的包工田地里,继续种春禾。

在那农村经济政策实行调整的年月里,雷公岭的农事,除了插秧、割稻等大型工夫统一出工外,一般都包工到了户。这对大家都有好处,特别是人多劳少的家庭,好些手面子上的轻工、易工,就可以男女老少齐出动,能多争些工分,多分些钱、粮了。

此时,金玉龙家有十口人,雪儿家也有四口人,都属于人多劳少户。他们两家,共承包了河套上三十来亩水田和旱土的工夫。但平时一般的培管等农事,只有他二人出工。当时的秋种,基本上也是他二人去完成。

因此,平日在田地里劳动时,他二人虽然也有些像兄妹,但更多的还是像一对小夫妻。因为,他们的情感早已超过了兄妹的范畴;其亲密程度更是远远和兄妹不一样。他们除了同商同量同劳动外,而且还共同经营、发展着他们的儿女私情,共同商议和谋划着他们的儿女私事。

三度棚中乐之后,在不长的时日里,他们的三道保婚防线,就有了很快的进展,见到了实效。先是雪儿放出风来,不到十八岁,谁也不嫁,无形中阻挡了不少的求婚者。接着是二人密议,如何准备一年后结婚,大大增添了他们自己的信心。

然后,他们便逐步地建筑第三道防线:首先是玉龙正式求婚,向雪儿爹娘提出要娶她;并送上了一分定婚礼,使出定婚一招。接着是通过他们的哥儿们和姐妹们,渐渐地使全队、乃至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知道,他们已经定婚;使那些求婚者不便再登门。然后,他二人又伺机修补、充实和完善那最实在、最管用的第三招。

特别是在腊月尾和次年正月间,金家还完成了他们完婚路上的另一件大事——添修了一正一偏两间房子。

先前,金盒塆本有三正两偏共五间屋。但大集体之后,大队在白云寺修建大队部时,拆了一些社员的房子做材料。金家的房子,也在带头之中,被全部拆了去。

几年后,食堂解散给予赔偿时,因拆拆迁迁,材料损坏了不少。所以,赔偿只能赔到百分六十不到。金家的五间房,也便只拆回两正一偏;而且,还少一架正屋的排山,四周也没有一块板壁片,不过半只“条胯”屋。

金家十口人搬回金盒塆后,便在这半只遮雨不挡风的房子里,勉勉强强地,住了整整两年。

但要在其中,再为玉龙腾出一间婚房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他们全家人辛勤劳作,省吃俭用,终于又添修了一正一偏,配齐了三正两偏五间屋,并全部装上了板壁,恢复了当日的原样。

于是,玉龙这个金家的长子、长孙结婚,最大的物质条件——新房问题,也便基本上得到了解决。

至此,不但玉龙自己和全家人,都一心一意安排,他下半年结婚;就连全队人,也都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要知玉龙和雪儿是否能如愿以偿,请看下一回:女儿疑奇地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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