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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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男儿痛楚地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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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金玉龙听了雪儿她爹刘松林一番话,半天出不了声。顿了好一会,他方说:“伯父,您作为长辈,说的自然都有理。我无言反驳。不过,”

他理直气壮地接着说:“但是,不管怎么讲,我与雪儿妹妹是自由恋爱,也是定了婚的。所以,她的去向,我是一定要问的。她的事情,我也是一定要管的。如果再过两天她还不回来,我还会要来找你们!”说罢,方才走了。

他从铜盆塆出来,想着刘松林和魏大妈的话,甚感惊疑。他左思右想,总觉得雪儿的不回家,与他们做父母的,有着极大的关系。说不定,就是他们把她藏起来了。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把女儿藏起来呢?他从他们两人的话里,断定他们:就是要隔断他与雪儿的密切往来。

他这样一想,心中不免很是气愤,暗暗道: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们凭什么要隔断我们的往来?难道,真是嫌我们太亲密了?那说一声,叫我们改就是,又何必要隔离起来?

他又想:难道是嫌我家人多贫穷,或是嫌我不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不成?要是这样,除非你们把她藏一辈子,让我永远也见不到她。否则,只要雪儿不变心,我就会一定要娶她!

他想到这里,心中非常着急,焦虑道:也不知他们把雪儿藏到哪里去了?她那么深爱我,如今被他们这一藏,只怕比我还要着急十倍、伤心十倍呢!也不知她哭成怎样了,被折磨成怎样了?只怕她日夜都在思念我,盼望我去救她!

因此,他心中呼喊道:“我的好雪儿,我的小仙女,你在哪里啊!你快托人、或托梦告诉我,你玉龙哥好立刻来救你!”

同时,他还呼喊道:“雪儿呀,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放心,玉龙哥一定能找到你的!”

可是,他丢下田里的工夫,连日四处打听,却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

他有个舅舅,住在山阳镇南面山脚下。后来,他从他舅妈嘴里,打听到雪儿失踪的那天,她见到过雪儿她娘魏大妈,领着雪儿在南街口上,与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轻声悄语地说话,神态有些神秘。

她还说,那人好像就是本公社的一个干部。但她因为有事走得急,没有看清他是谁。

玉龙想,这条线索,很有价值,应当顺藤摸瓜地追寻。

于是,他想道:要是能找到这个公社干部,就很有可能找到雪儿的去向。那么,这个干部又会是谁呢?

忽然,他心里一亮,暗暗道:是了,既然雪儿娘和他一起说话,那他就应当是她熟悉的人。公社干部中,谁又和她家是熟人呢?于是,他将公社干部,在脑海里排了队,一个个地搜索。

猛然间,他想起一个人来,心中醒悟道:“莫非是他?”

那么,玉龙所想起的“他”,又是谁呢?

他不是别人。他就是先年重阳节期间,玉龙和雪儿在街上,与之碰过面、说过话的那个孙显祖。

原来,下放食堂后的一九六一、六二年间,这人是公社派往白云寺大队的坐队干部。因为,刘松林和魏大妈两口子,虽然身体不大好,但不必出集体工,加弄一个人的饭食并不困难。而且,为坐队干部负责吃住,还可以记一部分工分,也算是对他军属家的一种照顾。

所以,他就这样被安排在刘家食宿。因此,老孙和刘家人,自然是再也熟识不过的人。

这个孙显祖,玉龙当然也熟识。因为,他如今是生产队会计,在业务上属于他领导和管理。

因此,玉龙想:他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处事一定会公平正义。而且,他平时还蛮看重我的。如果他知道雪儿的去向,十有八、九会告诉我。

于是,这日早饭后,他抱着极大的希望,直接到公社财政办去找孙显祖,把雪儿失踪的事情,简洁地告诉了他。他还开门见山地询问,那日他在南街口与雪儿娘交谈的情况。

谁知,孙显祖听了,显得十分惊讶,说道:“竟有这样的事?刘雪枝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他又解释道:“那天,我的确是在南街口,碰到了她母女两个。但我有事,只不过和她娘闲聊了几句见面话而已,不过一两分钟就分别了,哪里知道那天她会失踪?”

他还说:“可惜,我没料到那天她会出事!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打招呼了!”

玉龙听了孙显祖的话,非常失望,说:“我还以为在你这里,能打听到一点线索呢。谁知,你也只不过是见过而已。”

他又道:“这就奇了!她到哪里去了呢?孙会计,你是领导,见多识广;又住在这镇上,消息灵通。所以,我请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能打听到一点消息,我会永远感谢你!”

孙显祖笑道:“你放心!小金儿,我会特别留意的,一有消息,我就立即叫人告诉你!”

玉龙谢过孙显祖,在街上转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只得回到雷公岭去。路经铜盒塆时,他又问魏大妈:“伯母,雪儿妹妹还是没有回来吗?”

魏大妈丧着两块脸说:“哪里回来啊?人影都没有看到呢!”

玉龙忍气吞声地问:“伯母,我听说,她失踪的那天,是你带着她去山阳的。你能如实地告诉我吗?那天,你带她到底是做什么去的。如今,她又到底到哪里去了,一直不回来呢?”

刘松林答话了:“金会计,你这话不通得很!”

玉龙问:“伯父,请指教,有什么不通的?”

刘松林道:“我先问你:你是我们家什么人?”

玉龙道:“现在,还不算你们家什么人!”

刘松林道:“既然不算我们家什么人,那我又问你:我们带自己的女儿干什么去,我们的女儿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

玉龙理直气壮地笑道:“伯父,你这话虽然好似有理,但你也不要忘记了:第一,雪儿妹妹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利知道她的行为和去向!第二,我是雷公岭的会计,有责任知道一个社员,为什么多日不见了!所以,你们必须要告诉我雪儿妹妹的去向!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松林道:“啊!你仗着你们父子是大队、生产队的干部,想威胁我吗?告诉你,我不怕!我们家还是军属家呢!”

玉龙笑道:“‘军属家’?军属家出了事,我就更有责任需要过问了!试问:一个现役军人的妹妹失踪了,而他的家人却若无其事,坐着鱼不动、水不跳的不顾不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基层干部也不管,他如何还能安心地在部队保卫祖国、保卫人民?”

刘松林语塞了,憋得一面咳喘,一面斥责道:“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你、你给我滚!”

玉龙道:“伯父,你有病,不要生气。雪儿妹妹不在家,如果你气得病情加重了,谁管你?”又道:“如果你们瞒着我,把雪儿妹妹藏起来,或者怎么样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刘松林道:“我说了,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你走!”

玉龙笑道:“行,我走!不过,你如果有事,依然叫我就是。再者,雪儿妹妹的去向,我会不断地来清问的。”说罢,他回家去了。

他一路上,他又想道:“跑三家,不如坐一家。雪儿一定是她爹娘藏起来了,或者是怎么样了。我只找他们两个就是,不怕他不说。”

此后,玉龙果然三天两天、或一天一趟地去刘家询问。

雪儿失踪之后,雷公岭一生产队的人,乃至白云寺一大队的人,全都议论起来。一月之后,刘家的嘴巴,也终于把门不住了。

魏大妈只好开口道:“玉龙佬儿,你不要再问了。雪儿她哥哥在部队训练时,不幸负了伤,住了院。她看他、侍候他去了。”

玉龙听了,将信将疑,问道:“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根本没有必要瞒着我啊?”

魏大妈笑道:“不是怕你着急吗?”

玉龙听了哭笑不得,又生气,又怀疑地说:“这说不通!瞒着我,我不是更加着急吗?”又问道:“她去了整整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魏大妈笑道:“她哥伤得不轻,至今还没有痊愈。所以,她哥把她留在了那里;还来信说,只怕再用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回来呢。”

玉龙道:“我知道,部队医院比地方医院好得多,设施齐全,护士有的是,怎么会要家属在那里服侍呢?”

要知刘家人如何回答金玉龙,请看下一回:金氏一门宽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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