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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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回恋人重逢81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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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金玉龙见传达室那老人的回答,总是牛头不对马嘴,便无奈地笑了笑,说:“老大爷,我说,我和你们站长是老朋友!”

老人见他一手提着一袋水果,一手提着两瓶酒和烟,便道:“啊!你要和我们站长喝酒哇!那可是找对了人,我们站长最爱这一口了!”

他又摇头道:“可惜,他今天到地区开会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那,你到他家里去等他吧!”

玉龙见他回答依然这样,有些哭笑不得。好在,他终于达到了让他去站长家里的目的,因而松了一口气,笑道:“老大爷,谢谢您!”

这一句,老人听清了,回答他:“不用谢!”

玉龙谢过老人,忙往站长家走去。他曾多次来过站长家,自然知道站长住在哪里,正可谓是“老马识途”。

原来,“八一”站院墙西、北角上,开着一道耳门。那耳门外,有很大一片湖坑。湖坑靠围墙的边上,有一微型小岛。

那小岛三面临水,岛尖上长着一棵两人牵手合围的大垂柳,遮住了大半个小岛。垂柳之下,建着一栋小巧的红砖房。

那小房一连三间:中间是厅堂,西间是住房,东间是厨房。总共面积,大约不超过三十六平米。

但是,这小房住起来却很舒适。尤其是,门前还有一块一、二十平米的小坪子;如果摆把椅子坐在那里,手捧一壶茶,享受柳荫和湖上吹来的清风时,还真是非常惬意。

玉龙早先就知道,他们站长就住在这微型小岛上,并多次来过和熟悉这小巧房屋。因此,他径直穿过大院,出耳门来到这里。

他住足一望,只见静悄悄地无一点声响。但见大门敞开着,他便猜想:一定是只有站长老伴一人在家。于是,他和悦地叫喊道:“陈阿姨!”

他见无人答应,便又叫了一声。但还是无人答应。

玉龙心中疑惑起来,走进那小屋的中间小厅堂,又叫一声道:“陈阿姨!”

这回,西面住房里,及时地传出回答声:“谁呀?”

玉龙听了,心中自问:“这声音好年轻,肯定不是陈阿姨的。难道,陈站长不住在这里了?或者是,他已退休回北方去了?难怪,刚才传达室的老人说,站长的儿子才几岁呢。是了,多半是他们更换了新站长!”

于是,他向里面问道:“请问,陈站长是住在这里吗?”

里面那年轻的女子声音回答:“是呀!你找他做什么?”未等别人回答,她手里拿着正在折叠的衣服,走了出来。

玉龙一见,心中十分诧异,暗自疑惑道:“陈阿姨怎么变得这么、这么年轻了?陈站长已是快六十的人,难道、、、、、、”他一时没想明白。

那女子见玉龙看着她,呆呆地不做声,便问:“同志,你怎么啦?”她这一回的声音,令玉龙听得好耳熟。

玉龙再仔细看她时,不禁大吃一惊,惊得头脑好似失去知觉。他右手提着的两瓶酒,虽然不知是如何放到了面前茶几上;可左手提着的一袋板栗和香烟,却“嗒”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呆了好一会,才说出话来:“玉芬,你、你怎么在这里?”那声音,竟是僵硬的。

这时,那女子也认出了金玉龙,同样惊得手中衣服掉落地上,呆呆地说:“玉龙,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那声音也是变了腔的。

在共同的惊诧之余,二人都毫不迟疑地、极其自然地同时向前,紧紧相拥,久久不放。

那么,那被金玉龙叫做“玉芬”的年轻女子,到底是谁?

他二人见面后,为什么双双惊呆了?

他们又为什么会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放?

原来,那“玉芬”就是六年前,曾和金玉龙刻骨铭心的相爱,并举行了旅行“结婚”;然后,又因故“背叛”了他,从此便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个胡玉芬。

那么,此时的她,如何又会在“八一”小岛上呢?

这还得从六年前,金玉龙与胡玉芬在武陵汽车西站分别之后,他急急忙忙回到山阳老家,看过她给他的那封“泪渍信”,伤心欲绝,因而大病一场。后来,经过请过请医调治,并在他自己明志地自拔之下,才慢慢地好了。

此后,他便在家里一面潜心务农,一面耐心地等待毕业分配的消息,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初。

那一日,他正在自留地里下薯种,忽然有人带来公社办公室的口头通知,叫他到公社去,领导有事找他。

他听了,不知何事,忙放下手头工夫,洗了手,换了衣和鞋,急急忙忙地出了金盆塆。

他来到公社办公室,方知公社领导研究决定,要他到山阳农业中学去教书。

原来,两年之前,山阳公社开办了一所农业中学;学制三年,除教授学生语数等基础课程外,以传授农业技术知识为主。学校现有一、二年级各一个班。

玉龙得到这个通知后,很是高兴,忙去农业中学报了到。经过协商,他担任二年级班一周六节的语文课,一、二年级两班一周各十二节农技课;也就是说,从周一到周六,他每天担任一节语文课、四节农技课。

他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安排。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常言道,男儿最得意的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两件大事。在此之前,玉龙最忧心的正是这两件:爱情遭受失败,佳人远走高飞。毕业遥遥无期,工作希望渺茫。

如今,忽然之间,他有了工作——虽然太过一般,但对他的心灵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玉龙的信念是:只要有心为人民服务,再平凡的工作也能做出优异的成绩来。因此,他很是看重这份工作,从一开始,便用心地去教好每一堂课。

由于他人品好,又生得眉清目秀,英俊标致,脾性也是大气随和;再加上他语文课教得生动有趣,农技课又重视活学活用,故尔既与老师们相处甚好,又深得学生们的尊敬和信任。不上一个学期,他就受到了公社领导和区联校的表扬。

精神有了寄托,工作有了起步,经济有了工资,金玉龙心身两复元,不免逐渐轻松和愉快起来。

人生经历,常常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金玉龙前期的人生低潮,的确应了前半句的口气;但“福”来时的运气却打破常规,超越了后半句的预示。就在这年的重阳节(小阳春)边,他喜上加喜,巧遇佳偶;不出三个月,就在一九六九年正月间结了婚,顺利地圆了“金榜”、“花烛”两大人生梦。

从此,金玉龙精神更加饱满,工作更加努力;尽管有些小的曲折,总之是事业家庭都蛮不错。就这样,一晃又是五、六年过去了。

只不过,这些年来,他在高兴或闲暇之余,心底里偶尔也会泛起一个刻骨铭心的身影,令他一阵阵隐隐作痛。每逢此刻,他就会目不旁视,气沉丹田,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休生妄想!斯人远去,怎能再见?

如今,玉龙被抽调到二龙口水库工程指挥部工作,日夜忙碌不止,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会有暇余之心生杂念?至于那尘封的身影,就更不用说了。

谁知,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为了工地碾压设备的事儿,他百里求援,来到“八一”拖拉站陈站长家时,竟突然见到了那个他想见而见不到的人儿!

惊喜之间,金玉龙叫着胡玉芬,胡玉芬叫着金玉龙,双双扑上前,互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二人热泪长流,就如泉涌一般。

良久过后,两人方才松手,互相抓住对方的手臂,对望着,审视着;那关爱之情,流露于搜寻的眼神之中。

玉龙复又抱住她,奇怪地问道:“玉芬,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芬叹口气道:“唉,说来话长。”

玉龙道:“简短地说说吧?”

玉芬道:“那年,我糊里糊涂,赌那军人心胸容不下我们两人‘欢度蜜月’,结果赌输得一塌糊涂。常言道,愿赌服输。无奈之下,我只得违心地随他而去。”

玉龙问:“你送我上车后,他紧跟着就来了?”

玉芬道:“不是,在你上车之前,他就等在那里了。”又问道:“你还记得吗?当我送你到候车室,刚把行李放到板凳上时,就在我们对面板凳上,有一个军人,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

玉龙想了想,点头道:“对,是看见有个军人坐在那里。但当时不知道有这个情况,也没在意。我记得,他还蛮魁梧、蛮标致、蛮讨人喜欢的,所以就多看了他一眼。不想,就是那个‘丘八’,把你从我眼皮底下拐走了!”

玉芬苦笑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又招呼他:“坐下说吧。”一面说,一面给他倒了茶来。然后,她坐在他身边,继续说道:“当时,等你乘坐的班车一开出车站,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带走了。”

玉龙问:“把你带到他家里成亲去了?”

玉芬道:“不是。他不愧是军官,做事很机灵,怕你知觉这事后,上门找麻烦,事先早就安排妥了——把我带出车站后,就直接去了轮船码头,坐轮渡过河到汽车南站;接着就上了去长沙的汽车。我发觉不对时,问他:‘这是去哪里,怎么不回家里去?’”

他说:“对不起,没来得及告诉你,部队来了电话,有紧急任务,通知我立刻返回部队去。所以,我们只好回部队结婚了。”

我又问他:“这怎么行?什么也没带,家里人也不知道?”

他笑道:“不要紧,两头家里我都打过招呼了。他们都同意我们赶回部队去结婚。至于所需要的东西,我全都给你买就是,不用担心。”

玉龙道:“还夸他呢!什么机灵?他这是狡诈!”

玉芬道:“他把我带到长沙,住进旅馆,拿出结婚证来,与旅馆负责人勾通,为我们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婚礼。当晚,他就要和我同房。我因无丝毫思想准备,便不答应他。但他怕夜长梦多,竟在强行之下要了我。”

玉龙道:“他不但狡诈,而且还很卑鄙!”

胡玉芬苦笑道:“你自然会这样看。其实,他因一见钟情,也是爱我所至。你想,你们男儿,有几个见了我们两人那样‘欢度蜜月’后,还千方百计,一门心思地要娶我?就是你,只怕还不一定愿意吃我这碗现饭呢!”

玉龙笑道:“到底你们是正式夫妻,所以,你才这样向着他。”

玉芬道:“你这不是吃醋吗?”又道:“他强要了我之后,一路之上,便百般地抚慰我,关爱我,十分周到。但我心中有你,总总不领他的情,就像一根木头似的,不说也不笑。到了部队后,他才把实话告诉我,并无什么紧急任务之事,而是为了把我骗上路而编造的假话。那时,他的假期还有半个月,领导见他刚刚结婚,又加批了他半个月假,让他尽情地欢度蜜月。”

要知金玉龙听了胡玉芬的话,有何反应,请看下一回:叔嫂匹配武陵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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