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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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回房中1个不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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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胡玉芬站在床前,欣赏着金玉龙那令人心动的睡姿,暗暗笑道:“跟先前一样,还是这个讨人喜欢的样范!”不知不觉间,她自己的心儿,也回到先前,早己醉了。

忽然,她禁不住弯下腰儿,下意思地以自己的红唇小嘴,去亲吻他那红润而楞角分明的大嘴唇——其实,这不过是六年过后,显得生疏了的复习而已。但在此时此刻,她不敢恋战,只略略地吻了吻,就准备撤离。

然而,尽管她准备迅速撤离,但还是略略迟了一些——下面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先她一丝儿伸上来,紧紧地抱住了她。而且,又迅速地、整个儿地把她抱了上去。

原来,当她来到床前时,玉龙已经醒了。他见她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就知道她一定会耍顽皮。所以,他便装睡未醒,看她有何动作。

他见她站在床前,好一会不声不响,便准备突然发声,吓她一跳。忽然,他又感觉她弯下腰来吻他;并将她那香香的气息儿,送进了他的肺腑。

这个时候儿,叫他如何还能忍禁得住?

于是,这便有了他突然伸手抱住她,且顺势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偷吻”,反被他的“偷袭”占了上风。因此,她吓了一大跳,忙求饶道:“玉龙,别这样,别这样!如今,你不能再这样了!”

玉龙道:“为什么不能再这样了?”

玉芬道:“因为、因为我已经是陈震南的人,不再是你的人了。”

玉龙笑道:“我还管这些呢!”

玉芬道:“那你管什么?”

玉龙笑道:“我只管你是我的人在先,哪管你是他的人在后?这就叫做,凡百的事儿,要分个先来后到。难道,你连这一点也不懂?”

玉芬道:“我不和你讲这些歪把道理。你是个明白人,怎么也不想想:如今,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小家庭、、、、、、”

此时的玉龙,早已激情燃烧,哪里还听得她这些话进去?

因此,他一面忙活,一面道:“玉芬,谁叫你刚才招惹我的?难道你不晓得,我是多么的想你吗?今日,我们忽然意外地喜相逢,我是多么地高兴啊。要不是我用心克制,还能等到这时候?”

玉芬还要求他时,为时已晚。说话之间,人家把前期工作,都早已做好。

其实,她也是无有拒客之心——进屋时就下意思地把大门关好了。事到此刻,她已是顺水推舟,任他忙碌和耕耘。

常言道:久别胜新婚。何况,他们是别了六年之久的“蜜月夫妻”?

这些年来,这小岛上的小屋里,从来不乏风风雨雨。但这天下午的风雨,却是曾经爱得刻骨铭心、并且度过密月的儿女,如今突然重逢的特殊风雨。

风雨过后,玉龙揽紧玉芬,就像搂着失而复得的心肝宝贝一样。

他诉说道:“当年,你好狠心,塞给我一封‘绝情书’后,就消失得无隐无踪。难道,你就不怕我悲痛欲绝,自寻短路?”

玉芬也是紧贴他的胸膛,像要钻回原位似的,说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没志气、没主见、没出息的人。”又道:“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谁叫你抛下我,一人独自去了,不管不顾的?”

她说这话时,眼圈儿红了,喉头儿也硬了,说:“还说我好狠心呢!告诉你,我若不是心中有你、思念你,盼望着有个重逢的日子;只怕、只怕我早就自行了断了,如今还有人在?”说到这里,热泪早已滚了下来。

玉龙见了,忙用舌头帮她舔拭,并劝慰道:“玉芬,快别这样了。其实,当年是我不好,才让你受了莫大的伤害。不过,如今你我都有了尚佳的结局。因此,我们要高高兴兴的才是。你说是吗?”

玉芬笑了,说:“所幸老天有眼,我们还有今日。”

玉龙道:“是的,所幸能有今日。只是,此刻我们这番行为,不知是对还是错,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怕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要指背而骂呢。以后,只怕、只怕是不能再有了。”

玉芬道:“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怎么管得住?人家要说,就让他说去吧。重要的是,我们间的情意,永远也不能丢。同时,我们也要保证各自的家庭,永远和好,不会破裂。”

玉龙道:“你说得很对,让我们共同努力,好好地经营我们的幸福生活吧。”又看看手表道:“都五点多了,只怕不能再睡了。”

玉芬也赞同,说:“正是呢,我们该起去准备弄晚饭了。”

于是,他二人迅速起床,穿戴梳洗,开了大门,又过去开了围墙门。一切就序之后,玉芬便开始准备晚饭。

玉龙见她还要弄菜时,便说:“中午还剩那么多菜,足够了,不必再弄了。”

玉芬笑道:“我有预感,陈震南今日十有八九会回来吃晚饭。常言道:走溜路要快,喝酒要菜。你来了,他还不与你喝个痛快的?早些预备下,省得到时一边吃,还要一边弄。”

玉龙听了一笑,同时点头无语。

于是,他二人一面择菜洗菜,一面愉快地说笑。那亲密无间的气氛,不但不亚于六年前,而且比那时显得更加成稳和珍惜。

正在这时,只听屋外有人大声道:“家里来了哪位贵客,一片欢声笑语的?”话未落音,又听到停放单车的声响。

玉芬听了,忙放下手中的韭菜,一面将玉龙往房间里推,一面道:“你快进屋去躲起来,让他猜猜是谁来了。我量他猜死也猜不出!”她把玉龙藏进房间后,又迅速回身坐下择韭菜。

这时,风尘仆仆的陈震南进来了。他见屋内只有她一人,便笑问:“媳妇儿,怎么一回事?刚刚还听到屋里欢声笑语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难道,我出去后,你觉得寂慕,就弄了一个‘田螺男儿’在屋里?”

玉芬望着他,只笑不答。

震南笑问:“喂!胡玉芬,客人呢?”

玉芬笑道:“我把他藏起来了。”

震南笑问:“藏起来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谁来了?”

玉芬道:“你猜!你猜到了,我就叫他出来。你若猜不到,我就把他永远藏在房间里!”

震南笑道:“把他永远藏在房间里?那是不可能的!好,那就猜吧!我就不信,猜不出来!”

说着,他习惯性地把手中提袋,放在堂屋里面的角柜上;只见柜上放着一对儿两瓶“仙源青”酒,还有一条“洞庭”香烟,一袋约十来斤新鲜板栗,便笑道:“哦,看这些礼物,来的是一位仙源朋友吧?”

玉芬笑道:“我管你是‘仙源’朋友、还是‘神源’朋友,你只说是谁来了?”

震南一面在屋里踱步转圈,一面一手抱怀,一手屈肘摸下巴,嘴里叨念着:“是哪个亲戚?没有啊!是哪个朋友?也不像!是哪个熟人,哪个同志,哪个领导,都不可能的!是哪个老同学?”

他念叨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大叫一声道:“难道是他!”

但他叫声未落,又立即摇头道:“不会,绝对不会!我们全家人都对不起他,他是不会来我们家的了。就是他来了,我也没脸再见他!”

这时,他正好踱到胡玉芬的背后,便双手抚着她的双肩道:“玉芬,我想了半天,实在是猜不出谁来了!”

他话未落音,只觉一人,从他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并说道:“陈震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猜不出就别猜了!”

震南听得这百般熟悉的声音,忙挣脱人家的紧抱,回转身去,十分意外地呆望了好久。

玉龙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摇着他的双肩笑道:“喂,陈震南!你发什么呆,不认得我了?”

震南这才清醒过来,一面张开臂膀,紧拥对方,一面口中深情地叫道:“金玉龙!还当真是你来了?”

原来,当听到陈震南大叫“难道是他”,以及他后面的叨念时,金玉龙即激动不已,早就要出来与他相见。但他一心要成全胡玉芬的初衷,叫他惊喜之中加惊喜。因此,当陈震南说出“实在猜不出来”时,他才轻出房门,猿行捷步地来到他背后,一面叫他,一面抱住他。

这两个曾经具有深交和深情、后又分别了六年之久的男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捶打着对方的后背,双双流下泪来。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形容。那种亲密而深厚的情宜,用“同学、朋友、兄弟”等等称呼,都是不能完整地、准确地表达的。

陈震南捶着金玉龙的后背道:“金玉龙,这不是做梦吧?我原以为,你再也不会到我们家来了!今生今世,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金玉龙则使劲地摇晃着陈震南,说:“这哪里是梦?这是青天大白日呢!你好生看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们不是又相见了吗?”

陈震南却心情沉重地说:“可是,我心中深感惭愧,无地自容啊!”

金玉龙爽朗地大笑道:“陈震南,说什么惭愧不惭愧?我们之间,如今还要分你我么?只要不变成阶级敌人,只要不酿出杀父之仇,只怕永远也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巴!”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少站长仗义约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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