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儿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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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回无意男相会悲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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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雪儿无语地焉然一笑,笑得孙显士更是爱她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便把他那股爱劲,全都融入到他的耕耘之中。片刻之后,雪儿便在娇羞娇怨下,酥软在他怀里。而显士自己,也在消魂中得以安静。

片刻之后,他又兴致起来,拥紧她道:“我的好媳妇儿,你真有趣,只怕是天下难寻!”

她捻了一下他的软腰,半真半假地说:“你轻点儿好不好?使那么大的劲,我受不了呢!”又道:“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喜欢?”

显士笑道:“你是自己不知道。在我的眼里,你什么都好!尤其是你的纯真和稚嫩,叫我喜欢到心里去了。和你在一起,不会有烦恼,不会有忧愁,只觉快乐和幸福!一个女儿家能令男儿有这样的感觉,那是最美最有趣的了!”

雪儿心怀愧疚道:“可是,在你之前,我已经有、、、、、、”

显士立即将她一搂,止住她的话头道:“你快别这样说!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只管你现在是我的好媳妇儿!你哪里晓得,一个女儿家,能令出色的男儿拼命争夺,这本身就说明,她是多么的好!”

雪儿道:“你就喜欢这样争夺吗?”

显士道:“不!我不是喜欢争夺,而是喜欢你!”又反问:“若不是喜欢你,换了别人,我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和精力,定要把你弄到手吗?我清楚,这会要背负‘不道德’的骂名的!”

雪儿道:“知道这会背负骂名,还要这样,你值得吗?”

显士笑道:“如何不值得?”他拥紧她道:“这太值得了!从此,我们两人相亲相爱,幸福地生活在二人世界里,只怕要快活死呢!”

雪儿忙捂住他的嘴,说:“说快话就说快活,还带个‘死’字做什么?”

显士笑道:“带个‘死’字怕什么?这不过是说快活得不得了,又不是说真的会死。”

雪儿道:“不!你又说这个字!我再也不许你说了!”

显士笑道:“好,我再也不说这个字了。那我说什么呢?”他想了想,突然道:“媳妇,我想给你取个外号!”

雪儿问:“什么外号?”

显士笑道:“叫‘快活虫儿’好不好?”

雪儿摇`道:“这个名儿不好,头。我在你面前,就只是一只‘虫儿’吗?”

显士想了想,又道:“那,叫你‘喜儿’如何?”

雪儿道:“也不好。‘喜儿’被旧社会和地主老财害得九死一生,我不想重蹈那她的覆辙。”

显士道:“那就叫你‘欢欢’,或者‘乐乐’?”

雪儿笑道:“随你吧,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就是叫‘丑儿’也行。”

显士听了笑道:“叫‘丑儿’?‘丑儿’、‘丑儿’,不就是‘楚儿’吗?好啊!楚儿者,楚楚动人也!那就叫你‘楚儿’吧!”他亲吻了她一下,又道:“我想起一件事来了!”一面说,一面忙溜下床去。

雪儿问他:“你急急忙忙地起去做什么?”

显士道:“有件大事呢!”说着,他走到窗前,打开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对大红烛,取下煤油灯罩点燃了,去堂屋里插在了桌上的香炉钵中,又端进房里来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雪儿问道:“你点蜡烛做什么?”

显士笑道:“今日,我们重度花烛夜,怎能不点大红烛?”说完,他忙回到床前,俯身亲她道:“我的好媳妇儿,好楚儿!我们重度花烛夜,重喜重喜重重喜啊!”一面说,一面爬上床去,钻到夹被里,弄得雪儿“吃吃”地笑起来。

常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雪儿这坨硪卵石,终于被有心人孙显士,捂得热烘烘的了。他也如愿以偿了。他们间的一年之约,更是提前半年,圆满地兑现了。

他们二人,是经过半年多的同床磨合,方才成功地连为一体的。故他们之间的亲密,是一般新婚第一夜,就有那云雨之欢的小夫妻们,所不能比拟的。再加上他们是长期的二人世界,雪儿又年小尚未来月信。因此,他二人的欢愉,论短是彻夜不眠,论长经年累月。

从那日起,他们先是三日不空房,接着是七日不歇息,然后是欢度蜜月和百日,直至整整地度蜜过年,一直快乐无比。

蜜年过后,雪儿怀上了小宝,三年后又生了小兰。他二人的生活虽然过得平淡朴素,但却既充实又简单:粗茶淡饭,布衣平房,夫妻恩爱,儿女承欢膝下,倒也安然快乐。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二龙口水库工程建设也动工了。从此,便引出孙显士跌落悬崖的事故。

如今且说,孙显士做通了他媳妇儿刘雪枝的思想工作,积极报名,加入了修建二龙口水库的民兵队伍,背上背包,带上撮簊锄头,上了工地。不料,他竟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在这十年中,由于孙显士极少陪雪儿回娘家——先是他怕碰上金家人难以为情,雪儿更怕碰上金玉龙无以面对。后来,玉龙去武陵农校读书去了,他们才暗地回去了两次。为了掩饰其真实身份,他们又谎称孙显士是某某邻县人。再后来,他们便几乎没有回过娘家,反是雪儿她爹妈,悄悄地去过女儿家几次。因此,玉龙在他们暗嫁偷娶之后,一直未曾见过雪儿,更未见到过孙显士。

至于孙显祖,则在孙显士结婚两年后,就上调到了县民政办工作。再三年后,他又上调到地区民政办,此后就一直未动了。而这次显士重伤后,他和雪儿先后上过二龙口,但都因错过了当口,而没有与玉龙碰面。

这两天,在孙显士的丧事和追悼会上,孙显祖和雪儿的哥哥刘小保,一见金玉龙带了多人,代表二龙口水库工程指挥部来了,都不好意思与之相见而避开了。雪儿她爹,已经不在人世两年了;她娘则因病住了院,由刘小保侍候着。而雪儿的妹妹雪桂,也早已远嫁外县。这次奔丧,因家里脱不了身,也只来了雪儿她妹夫奔丧。而她妹夫与玉龙又不相识。所以,在孙家丧事中,金玉龙也没有见到孙显祖和刘家半个人。

至于雪儿本人,只因她一味地悲伤,埋头哭得泪人似的,加上又有十年未见,根本就没有想到,也没有注意到,来宾中竟然会有金玉龙。

而金玉龙,则是个多情人,对于孙显士的死,有心中有着一种一般男儿所没有的悲伤。他又哪里想到和注意到,孙显士的妻子,正是他曾日夜思念的刘雪枝呢?

因此,众多的阴差阳错,竟使得金玉龙和刘雪枝,虽然近在眼前和身边,竟没能相认和相会。

但天意看不过眼,让孙小宝和孙小兰两个孩子,神奇地缠住了金玉龙;也让小孔猜到了孙显士昏迷前,口中说的“敬”便是“金”,从而联想到了金玉龙。

因此,那小孔见小兰缠住玉龙不放时,心中一亮,突然高兴地对雪儿道:“嫂子,我明白了!”

雪儿问:“没头没脑的,你明白什么了?”

小孔道:“显士哥昏迷前对我说的:指挥部那个好人‘敬什么’,不是说的‘敬’!”

雪儿问:“那是说的什么?”

小孔道:“他说的是‘金’!”

雪儿不懂,又问:“他说的是‘金’?‘金’什么?”

小孔道:“嫂子,就是‘金玉龙’啊!”

雪儿问:“金玉龙?哪个金玉龙?”

小孔道:“嫂子,你还不明白吗?金玉龙就是指挥部吊丧来的那个领头人,也就是显士哥托我转告的、你将来有困难时,可以求助的可靠人!”

雪儿问:“你是说,指挥部来的领头人金玉龙,就是我先前的那个金玉龙?”

小孔道:“我猜,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嫂子,他走了,就失去机会了。你何不果断地前去认一认?是与不是,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刘雪枝听了小孔的话,先是将信将疑。但随他前往辨认时,一见被她女儿小兰缠住的那位标致男,她不禁大吃一惊——那不是她十年前刻骨铭心、至今尚不能忘怀的心上人,又是谁?

她认出金玉龙后,禁不住悲从心上起,只叫得一声“玉龙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玉龙认出雪儿后,也是大吃一惊,问道:“雪儿妹妹!怎么是你呀?”

此时此刻,他两人都在那里惊呆了,也都喜呆了。

要不是一个处在为夫戴孝的热孝中,一个又有着代表二龙口水库工程指挥部身份的尴尬,只怕早已悲伤地拥抱在一起,痛哭在一起。

因此,在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理志地各自抑制自己,一面无言地相互审视,一面且把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良久不愿分开。

小孔见了,忙对雪儿道:“嫂子,找到好人了,这下好啦!我们请金秘书屋里去坐吧。”

雪儿这才说:“这几天我太累了,人也憨了,什么事都不晓得怎么办了。小孔说得是,玉龙哥,屋里去坐吧。”又摸着小兰的头说:“小兰,快请金叔叔到屋里去坐。”

小兰一听,高兴地一手拉着她妈妈,一手拉着金玉龙,说:“金叔叔,走,我们回屋里去!”

雪儿一见稚儿不明事理的情景,泪水早又滚了下来。

小孔见她母女令人可怜的神态,也帮腔道:“是呀,金秘书,请到屋里去。”

玉龙是个以情悟道,守理衷情之人,在此时此刻,无论于私于公,他都再也不能舍弃而去。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进屋里去了。

这时,屋里留下的几个帮忙处理丧事的人,已将室内室外基本清理打扫完。他们几个来到堂屋后,小孔便提过一把椅子,放到金玉龙身后道:“金秘书,请坐。”说着,又去倒了一杯茶来,端到玉龙面前道:“请喝茶。”

玉龙连声道谢,又说:“小孔,你也坐下歇歇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小孔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再说,这是张营长交给我的任务呢!”又道:“显士哥生前对我那么好,如今他走了,我能不尽心尽意吗?”一面说,一面眼圈儿又红了。

小兰早已站到玉龙面前,倚在了他的大腿上。这时,她回转头望着他说:“金叔叔,我喜欢你。我爸爸走了,你要留下来啊!”小小稚儿的话虽然轻轻的,却把几个大人的心都揉碎了。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以情悟道释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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