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升，你可敢背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罪名，随本将军一同攻打曹营？”
比阳城下，蔡瑁看着旁边的黄忠，此时神情也多了几分伤感。
而黄忠听到如此询问之后，眼中也是露出了浓浓的坚定。
“黄某自幼从军，尔来已有三十余年，这三十年来一直都尽心尽责，临老也想疯狂一次！”
尽管答非所问，不过蔡瑁还是听出来了黄忠话语的答案。
“哈哈！老将军可知晓，若是此战失败，州牧大人会如何咒骂我们？”
刘表把将近四万大军交给这二人统帅，这二人却被曹晦的三万多大军围困，甚至就连派出去的援军都被曹晦给剿灭了。
若是还主动强攻曹军坚守的营寨，恐怕不仅仅是刘表会咒骂他们，从此天下文人士子也不会绕过他们了。
只不过对于这样的询问，黄忠依旧毫不在意。
“哈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黄汉生怕什么！”
一阵豪迈大笑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此时也叹息了一声。
“只是从此便会苦了荆州百姓啊！”
在这蔡瑁和黄忠二人如同临终一般交谈的时候，从这曹营之中，竟然出动走出了一个未穿甲胄之人。
“参军司马懿，奉彭城侯之命，愿与两位将军商议休兵！”
一语说出，那司马懿也缓缓策马而来，最后更是直接进入了荆州大军的戒备范围之内。
心中已经决定玉石俱焚的蔡瑁见这司马懿突然开口提出要来罢兵，此时也是满脸疑惑，不过他还是让人放这司马懿走过来。
他蔡瑁作为荆州名门，自然也清楚这司马家，虽说交集不多，不过其父蔡讽提及司马懿其父司马防的时候也是赞不绝口。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蔡瑁对眼前的司马懿也生出来什么恶意，毕竟都是名门，虽说立场不同，不过也只是各为其主，互相倒也没有恩怨。
“蔡瑁将军，咱们可否入帐一谈？”
司马懿到来之后，先是对着蔡瑁黄忠一拜，随即就提议和蔡瑁入帐交谈。
而蔡瑁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此时也是不屑冷笑，直接就严词拒绝了。
“本将军奉命讨伐你主曹晦，眼下两军对峙，若是和你入帐密谈，岂不让大军起疑？”
很显然蔡瑁知道这司马懿是曹晦过来劝降自己的，只不过他受刘表大恩，又怎么可能会生叛，此时也是严词拒绝了。
司马懿见状点头表示理解，随即也不再执着，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司马懿奉彭城侯之命，特来提议两军休兵，还请蔡瑁将军能归顺天子！”
一语说出，不出蔡瑁的意外，果然是来劝降的，冷笑一声之后，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对着司马懿反问了一句。
“哼！司马仲达，我荆州地大物博，不若你临阵倒戈如何？”
听着如此询问，司马懿沉吟片刻之后，随即也是缓缓开口。
“荆州人杰地灵，司马懿自然想要来此，不过刘表治下的荆州苛政颇多，千里沃土因为战乱只能长满杂草，远不如兖州徐州豫州安定，恕仲达无法答应。”
在这样一番话语说出之后，那蔡瑁哪里还不知道司马懿是想说刘表治理荆州能力有限，让自己识时务。
一声冷笑之后，蔡瑁随即也是不以为然地开口道。
“我蔡氏承蒙刘荆州提携，这才有今日，如今荆州满目疮痍，更不该在此时背他而去，仲达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
蔡瑁态度坚定，可司马懿却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直接问了一句。
“敢为蔡瑁将军，这荆州是谁的荆州？是刘景升一人的荆州，还是天子的荆州，又或者是荆州百姓的荆州？”
一语说出，蔡瑁脸色阴沉，并未回答司马懿的话语。
“我主有心匡扶汉室重建故都，若非刘玄德从中作梗，如今天子已经坐镇洛阳。将军虽说为刘表提携，可刘表却是天子提携，将军感激刘表却不敬天子，这又是何道理？”
“我主曹晦，虽南征北战屠戮过不少百姓，然也是迫不得已，今已有所收敛，将军自能看出。敢问将军一句，我主攻打下来的地方，可有一处百姓不能安宁？”
如此两个问题问出，司马懿脸上也露出乐浓浓的傲意，这才是他敢来劝说蔡瑁的资本，那便是曹晦有足以吸引天下文人士子的地方。
上敬天子，下安黎明！
有此两条，哪怕曹晦性格暴戾无仁，并且诡计多端，也是瑕不掩瑜。
果不其然，在这两条说出之后，那蔡瑁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司马懿见状，连忙打铁趁热，继续开口道。
“眼下荆州局势混乱，我主不愿生灵涂炭，只要将军愿意归顺我主，可自行领兵南下桂阳长沙，只要将军不再参与荆州战局，我主可保两郡百姓从此休养生息不受战乱。”
如此话语说出，蔡瑁当即就是一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
“你说什么？曹子明让本将军自行南下？仲达莫要诓我！”
曹晦野心勃勃，眼下吞并蔡瑁三万大军也不过只是弹指之间，可他却让蔡瑁自行南下统领桂阳长沙两郡，这如何不让蔡瑁怀疑。
司马懿知晓蔡瑁会如此询问，此时也是坚定不移地点起了头。
“只要蔡瑁将军愿意立下投名状，我家公子决不食言，定放将军难下。”
一语说出，蔡瑁还未回答，一旁的黄忠便代替他询问了一句。
“是什么样的投名状？”
司马懿见状，也并不在意是谁问出来的，此时便幽幽开口道。
“西边有一道荆河，将军应该知晓，八个时辰之后刘表会派兵一万五千前来援助。只要将军能留下一半兵马阻拦其渡江，不论将军是好言相劝还是动用刀兵，事成之后均可自行南下。”
如此话语说出，那蔡瑁脸上当即就露出了疑狐之色。
“是哪一路的兵马，竟然让彭城侯都心生畏惧？”
面对这样的询问，司马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家公子并不畏战，只是不想在荆州大开杀戒，若是将军能够于南方自立，亦可让两郡百姓免受生灵涂炭。”
听着司马懿的话语，饶是蔡瑁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这曹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